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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多了一点光。
叶月喜欢看到夏油杰心里逐渐被光充斥的样子，也喜欢看到夏油杰的微笑。虽然说夏油把她召唤出来了，但她是咒灵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睡意……
“叶月。”
“嗯？”
“过来。”
过来？
叶月歪了歪脑袋，看着眼前的少年有点犹豫地坐在了他的床铺旁边。他似乎有些皱眉，最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侧过身，略微坐起来时发丝散落在他的肩膀上，在月光的映衬下比以往更加温柔。
“没有和你说晚安，你也没有睡在我的心里，我有点不习惯。”
他平静地开口，嘴角微微勾起：“过来躺下吧，叶月。”
咒灵小姐扭头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看着眉眼温柔的少年往旁边挪了挪时低下头，想要做些什么又缩了回去，最后被少年不耐烦的拍了下铺盖。
“我说了，躺下。”
“……”
叶月觉得如果说自己现在有脸红这种样子，绝对是全身和煮熟的虾子相同的颜色。在感觉到叶月确实躺下时夏油杰才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安定下来了一样微笑。
“晚安，叶月。”
少年的声音柔和，躺在旁边蜷缩起来的少女闭上了她并不完全显露在外的眼睛，在脸上同样露出了个笑。
“嗯，晚安，夏油。”
·
闹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是致死量，吉津光打了个哈欠关掉闹钟睁开眼睛，刚想再磨蹭会儿就看到已经把自己打理完毕的少年。身为成年人的自尊心让他立刻精神抖擞起来，从沙发床上跳到地上的青年看着夏油杰的动作，表情里多了几分诧异：“夏油少年你要走了？这么早？”
“嗯。”
把头发绑起来的少年扭头看着惊讶的吉津光，脸上的笑容似乎爽朗了几分：“多谢收留，麻烦你了。”
“不用啦，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吉津光反而举起了大拇指，笑容和外面的朝阳一样灿烂：“趁着青春，做你想做的吧，夏油少年！”
“嗯，那么再见，光君。”
“等等为什么突然叫我的名字啦，人家会很害羞的！”
无视了吉津光的跳脚，收手清除掉了他住所周围的负面情绪压缩后吞噬干净，夏油杰伸了个懒腰后根据昨天自己记下的路线回到车站，经过询问之后总算是坐上了正确的列车。
“叶月，在想什么？”
“没，没有！”
坐着车再一路被带着吃了早饭，乍一听到夏油的声音时叶月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捂着脸恨不得他不要和自己说话。
她，她当然在想昨天晚上啊！根本，根本就没睡着好么。
她看了一个晚上夏油杰的睡颜，现在再看到醒着的夏油杰，差点没把自己给埋起来。
感觉到叶月似乎是在打滚一般的样子夏油杰挑了挑眉，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恶劣起来：“不问问我带着你去哪里么？”
“那，夏油要带着我去哪里？”
“带你回家。”
“……”
是的，回家。
仔细想想，夏油杰当时为了不被立刻认为是叛逃，第一个选择的确实就是找借口回一趟父母所在的老家。然而现在的话……
“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天啊！阿娜达，杰回来了！”
听着自己父母惊愕的声音，再看着母亲慌乱准备早饭的模样，夏油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举手示意自己已经吃过了。父亲要去上班，离开之前看着他张了张嘴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才带着些许轻快离开，而母亲则是絮絮叨叨着今天中午做什么好菜，来犒赏一下终于回家了的儿子。
“做咒术师很辛苦啊，杰的房间妈妈也一直有在打扫哦！”
“多谢。”
“诶嘿嘿，那妈妈先出门买菜，杰想睡一会儿或者玩游戏什么的都没问题，等妈妈回家一起吃午饭吧~”
听着母亲欢快的声音，夏油杰的眉眼同样温和了下来，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突然看向了一张放在桌子上的照片。
那张照片……
“叶月。”
“什么？”
“看到这张照片了么。”
他伸手拿起那张照片，表情变得有些晦涩起来：“这张照片上的人……我曾经目睹我以为可以帮她改变命运的少女在我眼前死去。”
黑发少女灿烂的笑依旧印在照片上，她双手拉着旁边的两个少年，在冲绳明媚的阳光下对着镜头比出大大的V：“在那之前，我以为我们是无敌的。”
但是天内理子死去了，甚至于以为她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到后来也是可以替代的。
她的死，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夏油活下来了。”
叶月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变得更加坚定，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愈加有力：“夏油，活下来的人会比死去的人更痛苦。”
夜蛾正道曾经说过这句话，当时的他们笑着就把这句话抛之脑后，等到终于明白时才明白，这句话只有真正经历过、走过去，才能如同当年他们的老师那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现在，夏油很痛苦。”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措，又有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事实，想要努力做些什么又无法动作。也不管自己的父母可能会随时进来，夏油杰随意地结出一个手印后刚撤开手，就看到出现在旁边的咒灵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他，却又带着些许犹豫挪开。
“叶月？”
“夏油，活下来的确是很痛苦的。”
她的声音有了曾经没有的平稳，手一直都举在半空中，语法用词似乎也是第一次如此复杂：“但是，痛苦造就了现在的夏油。”
“你——”
“每一次的痛苦夏油都要、也都会挺过去。但是如果说有一天夏油突然不想挺过去了，也没有关系。没有人会苛责夏油，也没有人会觉得夏油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人的事情。”
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上前了一步，注视着那双扭曲而又带着尖利指甲的手后再度看向了她的那诡异而丑陋的头部笑了起来，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
“夏油？”
“叶月，你是第一个和我说撑不过去也没有关系的……”
她不是人。
但是夏油杰知道，她不会离开他。
感觉到夏油杰的温度时，叶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看到了他的心——很压抑，很黑，很痛苦的心。
住在夏油杰的心里，是一件时时刻刻都会充斥着窒息感的事情。在这里面没有光，没有颜色，只有无穷的黑暗。在这样的黑暗里叶月有时候在思考，夏油是怎么做到还活着的。
负面情绪如同血液一般在他的体内流淌，在他的身体中每一个角落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