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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 只有她每个动作都杀气十足, 像在练武术,拳脚间风声嗖嗖。
表演完扭头就回席位, 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观众。
直播间弹幕都是:[谁惹亭哥了]
[这舞跳得像个侠女]
[嗷嗷姐姐好A]
人气选手总是会受到颇多关注。表演结束,周晓笑着打趣:“亭灵今天肝火挺旺啊。”
似乎自从简亭灵上次凭借唱作才华一鸣惊人,周晓就格外关心她,还几次私下唱过他写的那首歌。
弹幕顿时一阵:[啊啊啊!!!主动cue了主动cue了!]
[周老师真是一点不避嫌]
[艹, 是萧剑糖!]
简亭灵脸色更黑。
她之前那段喜欢的人的采访已经被播出去了,但被剪得乱七八糟, 气得她一晚没睡。
她说了那么多话, 最后被剪得只剩下两句。
“对别人冷淡, 对我温柔的”。
以及“能把我写的歌, 唱得很好听的”。
采访放出去,大批人开始莫名其妙地嗑周晓跟她的什么“萧剑CP”, 让她烦不胜烦。
烦到把自己关屋里, 玩了两个小时的蝴蝶.刀。
周晓其实长得挺帅。
他轮廓称得上深邃, 桃花眼、薄嘴唇。嘻哈酷哥么,造型走的也是痞帅路线。黑发里藏着一撮白色挑染,被粉丝称作什么“黑夜里的白色琴键”。
而且身上同样背负着“不好好唱歌就要回去继承家产”的梗。是内娱为数不多,专心搞音乐的新生代。
周晓刚问完这话,忽然感到两团沉沉的黑雾。
一团来自简亭灵。
而另一团——
孤身坐在首席导师位上的那人,若有似无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那可是内娱出名的冰山冷颜。
不苟言笑时,漆黑凤眸间寒光凛冽。
周晓被看得心头一麻,热乎乎的心情立刻凉了半截。
下一瞬,简亭灵半抬起眼,冷声发话。
“对,是有点不高兴。”
她咬住前唇内侧,目光扫视全场镜头。
“因为,有人乱剪我的采访。”
这话一出,周晓剩下那半截心也凉了。他默默垂下头,不再说话。
倪景言倒有些好奇:“把什么剪掉了?”
倪天王年纪大了,不太关注这些东西,也不知采访的具体内容。
但他现在无比欣赏简亭灵这孩子,于是一脸慈祥地提议:“既然剪了,你现在再重说一遍不就行了,直播间大家都看着呢。”
“我……”
简亭灵怔了怔,目光飞快掠过首席导师位。
台下观众席无数双眼睛望过来,荧光棒汇成漫漫星河。
这还不算网线背后的百万观众。
但凡只有观众,或者只有本人……
简亭灵眸光动摇,默默退后一步。
她今天穿了一身纯黑的演出服。由于人气上升,造型也精致不少。欧根纱短裙蓬松轻软,蕾丝精致的袜套衬得双腿更加修长。
配上绝美五官,正像个暗黑系的BJD娃娃。
而眼下美人为难,真是我见犹怜。
袁茵是导师里心最软的一个,笑着出来救场:“好几天前的事儿了,亭灵也记不太清了吧?”
“是诶,那天吵吵的,可能剪辑就误解了亭灵的意思。”
Chloe觉得节目组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不能让她接着往下说,也帮忙转移话题。
简亭灵松口气,眼看焦点已经不在自己身上,打算摘麦退场。
忽然,环绕式音响里,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
整场节目录制到现在,这是他唯一一次出声。
“我倒很想知道。”
金白色冷光垂落发梢,那人如披半身皎皎圆月。
他修长手指拿起话筒,冷白腕骨上方,凸显几条青色脉络。
柯意之微微前倾身体,凤眸漆黑,像两潭静谧幽邃的无边深夜。
他一字一句,缓声问道:“被剪掉的内容,是什么?”
是——
简亭灵不由微仰起头,遥遥望进那双眼。
他眸光落寞,阴翳沉沉,其间几缕赤红血丝,令他看起来多出几分薄怒。
可注视她片刻,那怒意到底还是隐了下去,风浪渐息,只化作两个无言的夜晚。
刹那间,简亭灵脑海一片空白。
全场几千号人像是不复存在。天地间变得如此清净、宁谧,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双眸过于蛊人心魄,令她将所有顾虑担忧都抛到九霄云外。
简亭灵下定决心。
她眸光并未离开柯意之,微微偏过头,调了下麦克风的位置,确保能最大程度地收音。
然后,一字一句地开口。
“是,我喜欢你。”
话已出口,全场的音响却一片安静。
安静得,像是从没有人出过声。
台下那些观众,仍一脸兴奋地注视着她的反应。
简亭灵诧异地低下头。
她的麦克风,没有声音。
“喂?能听见吗?”
她再次开口,仍是徒劳。台上嘈杂喧嚷,她又戴着耳麦,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更何况别人。
此时,耳麦里响起导演组的指示:“这一part耗时太久了,Chloe老师收下尾。各单位注意,接下来进行下个环节。”
灯光不由分说地全部暗下去,调度上台清场,为下个节目做舞台布置。
简亭灵只得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台。
浸于黑暗里,她仍能看见金白光芒下的他。
他神色若有所思,似乎在猜测她的口型。尽管隔着遥远距离,他看得并不真切。
-
简亭灵垂头丧气地回到选手席,默默看一眼台下的导演组,飞过去一个眼刀。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她,感觉身体仿佛被掏空,连挺直脊背的力气都没了。
她软绵绵地往马卡龙座椅里一靠,开始思考,将她赶下台的这个金贵节目到底是什么。
四周座位空着大半,D班E班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怏怏地叹了口气,觉得可能是孟苒苒带队的那支国风歌舞。
那节目阵仗很大,需要民乐团现场合奏,乐器不少,古筝之类全是大件,怪不得要急着清场。
简亭灵沉浸于失落里,没注意到,导师席的灯光也暗了下去。
足足过了十分钟,舞台才重新亮起。
优美精巧的前奏,自环绕式音响里流泻而出。
前几个音符刚蹦出来。
简亭灵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这浸透了豆浆和鸡蛋灌饼香气的旋律——
咳,不是。
这在烟火气中孕育、诞生,折磨得她好几个晚上夜不能寐的作品——毫无疑问,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