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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修改课件里的细节问题。
他眼也未抬,眸间凝着两枚小小的荧屏:“怎么,不乐意?”
“哪会啊。”
简亭灵也俯下身,一边帮他指要改的地方,一边半真半假地道:“谢谢老同学,富贵不相忘。简某人铭感五内。”
小词一套一套,不愧是搞唱作的。
他短促地笑了声,气息温热。
第34章 见意
简亭灵眼尖手快, 很快便帮着将课件全改完了。教室不是练习的地方,她跟在柯意之身后,去东三楼的大练习间。
她蹭惯了课, 自然认识云音的几座主要楼栋。可柯意之也走得分外轻车熟路,就令她有些疑惑。
可转念一想便明白,他跟骆怀秋亲近,怎会不常来?
简亭灵咬了咬牙, 努力将这事抛到脑后。
室外的空气清新不少。虽然他们多戴了层口罩,也觉得并不像室内那么闷。
路过的学生们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 一边走路, 一边端着关东煮吃。自行车一辆一辆从他们身旁飞驰过去。
简亭灵跟柯意之并肩走着, 她一会看看关东煮, 一会看看柯意之,企图在脑海里把这两个形象融为一体。
想象不到神仙吃关东煮的样子。
如果被他拿在手里, 会不会连冒热气的关东煮也跟珠宝一样贵气呢?
还是说,他会败给关东煮的烟火气,从遥不可及的顶流巨星,变成亲切的邻家大哥哥?
柯意之注意到她的目光, 但哪想得到她在琢磨这个,于是以一个正常人的思路开口了:“怎么, 想吃?”
简亭灵怔一下:“啊?”
“我去帮你买。”
柯意之说着就朝近在咫尺的便利店走去。
录制时他穿的那件镭射外套太惹眼, 因此刚下节目, 他就换了身私服。
此时, 他身上是一件银橘色薄卫衣配牛仔裤,身上那股清冷劲被压下去, 生出些蓬勃炽烈的少年感。
混在大学生里一点都不违和, 像那种走到哪就能照亮哪的网红校草。
当然比滤镜拉满精修P图的网红好看得多。
“不用不用, 我不饿。”
简亭灵赶紧拽了下他的衣袖。
薄薄的卫衣带着他的体温,轻暖如春日微阳,传到她指尖。
她忽然生出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们其实考上了同一所大学,都还没毕业,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散步聊天。
从前避之不及的事,如今却生出,强烈的渴望。
如果他俩还只是同学关系,如果简家还是从前那样……
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憋屈,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简亭灵收回手,温度也很快散去。
以前几个小弟起哄,问她有没有给喜欢的男孩子写过情书。
她有点费解,一脚踢飞脚下的足球。
“还用费那劲?我要是真有喜欢的人,就直接堵墙角里表白。他要不从,我扛起来打包带走。”
不远处的琴房里传来乐声,潺潺如水,玎玲如环。简亭灵表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柯意之,在这副赏心悦目到极点的眉眼面前,艰难地保持着克制之心。
她凑到他耳旁,怕被店家听见,所以压低声音:“我记得这家关东煮不好吃,萝卜都是苦的。”
柯意之回头看她。
卫衣上被揪出的小结还凸着,她的手已经收了回去,垂着眼不看他,努力装作神色如常。
唇角却紧紧绷着。
她心情不好时,才会这样。
“怎么了?”
柯意之看出她不开心,却猜不到原因:“不想吃关东煮,那是走累了?”
目光落在她微朝后退的足尖。
早在教室时,他就注意到她脚上略高的鞋跟。
迫于造型师的淫威,她今天乖乖穿上了一双很秀气的中跟鞋。乳白色的小牛皮上镶嵌着精致的金属扣,细细的猫跟雕刻着花纹。
可她以前只穿平底鞋。
此刻更多出几分确定,他目光投向路边的共享单车:“我骑车带你。”
其实简亭灵的脚一点事都没有。这鞋虽然高了几厘米,穿着却舒服得像棉花团子。
不过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车子密密麻麻地排列在灌木丛旁,根据颜色分为环保绿、少女粉、天真蓝。
能载人的那种比单人车大一圈,柯意之径自走过去,从兜里拿出手机:“挑一辆。”
皮一下不犯法。简亭灵忽然想恶作剧,状若无意地走到最显眼的一辆车旁边。
那车身粉嘟嘟的,车架线条蓬松轻软,像一枚Q弹的樱花慕斯,铃铛是一只别出心裁的小黄鸭,一摁头就嘎嘎直叫。
简亭灵爱怜地摸了一把圆滚滚的鸭头:“就这辆吧,看着挺好。”
柯意之的背影凝固一瞬,掀起眼皮看她:“转性了?”
你简亭灵会喜欢这种又粉又萌的东西?
简亭灵仗着戴了副口罩,嘴角在底下疯狂上扬,上半张脸却一点端倪都不显,正正经经地点头:“最近想换个心情。”
柯意之明显欲言又止了下。
却看见,她藏住了眼中的笑意,没藏住飞扬的眉梢。
柳芽般的眉尾鲜妍地舒展开来,胜过千万种潋滟春.色。
他认命地给那辆小粉车扫码解锁,单脚跨上去。两条腿长得无处安放,弯折成一个委屈的弧度:“上来。”
简亭灵没想到这茬,很后悔地抓他袖子,想让他下来:“抱歉啊,要不算了吧,你骑这种小号的车子肯定不舒服。”
柯意之怎会轻易放过机会,他骑在车上岿然不动:“没事,我觉得挺好。”
简亭灵扯几下没扯动,蓦地冒出一个折中的想法:“这样吧,你先下来,我骑车带你!”
怪力少女绝不认输。
柯意之:“……”
他摸了摸鼻尖,无奈又有点没好气地单脚撑着地,在花树的阴影里看她。
眉头皱了一会,还是笑开了。
“我说简亭灵,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他弯起食指,轻轻磕了下她的脑门。
“赶紧上来。”
枝头有细碎花瓣簌簌飘落,萦着细细的香风。简亭灵坐上后座,裤脚也被经过的香风吹得胖乎乎的。
伸手去接漫天花雨,接到一片爱心形的软瓣。
花瓣是清丽的粉色,质感比丝缎略涩,却又柔过细纱。
亭哥以前从不会这么娘娘兮兮,但她今天好像确实转了性,破天荒地把这片花仔仔细细看了好几回,拈在指间始终舍不得扔进风里。
后座太矮,她努力地仰起头,也只能看见他的后颈。
皮肤被亮眼的银橘色衬得雪一般白,其下玉质般的骨骼,透出清劲的轮廓。
坐在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