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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秦檀说罢,慢慢叠起这张纸,“但我终究是个粗浅之人,不怎么读过书,也品不出其中精妙的区别来。谢郎你看的书多,你定便是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丫鬟红莲的声音:“夫人,相爷,魏王殿下来了。”

秦檀张望一下,忍不住笑问红莲道:“怎么谢荣没陪着你来?”

站在细帘子后的红莲微微吃惊,旋即,面飞淡粉,低声道:“夫人可不要拿奴婢开心。”

“我瞧你二人整天‘红莲姐姐’‘荣大哥’的,关系好的很。”秦檀笑得更甚了。

谢均也笑了一下。很快,他道:“我先去见一下魏王殿下。他忽然驾临,兴许是有什么要事。皇上前几日才在朝中宣布了他与殷二小姐的婚事,指不准便是那婚事出了问题。檀儿你有身孕,还是在屋里好好休息吧。”

“哎,”秦檀攀住他小腕,道,“你不是让我多走走?我也跟着你一道去。趁着还没下雪,多动动。”

她的脾气,谢均一贯知道,想要劝是劝不动的。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扶着秦檀去了外院。

魏王李皓泽站在待客的堂屋里,神情颓靡,嘴旁还挂着一圈胡渣。瞧见谢均夫妇来了,他转过那挂着两个硕大眼圈的面庞,道:“还请相爷、夫人,救救我母妃。”

他本来是个英俊皮囊,如今变得这么憔悴,瞧着就叫人惊奇。

“魏王殿下的母妃……可是姚太嫔?”秦檀疑惑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魏王的母亲,本是个普通的宫女;她被先皇帝酒后一夜临幸,有了魏王李皓泽。她诞下皇子有功,从奴才变成了主子。但因身份实在低贱,她熬到先皇帝驾崩,也只是个常在的分位,连封号都没有。只在先帝过身后,礼部考量着魏王的身份,才给了她一个太嫔的名号。

但是,姚太嫔的身份,依旧是那么不尴不尬的。因从前是个宫女儿,母子俩又都是无宠之人,于是,宫里谁都能踩上一脚。那些小辈的李源宏妃嫔,看到了她也当做什么都没瞧见。

那些个新入宫的年轻女子,都拿姚太嫔当个影子人;更别提是当宠的恪妃之流了,若是碰到了太嫔,恪妃张口闭口的都是“晦气”。

李皓泽揉揉眉心,道:“太后怨恨我将长公主谋逆之事禀报皇兄。她说,若非是我告密,皇兄不至于会这样对待长公主,因此,她拿我母妃泄愤,说是要母妃去她宫中,重新做个宫女,与其他婢女一道伺候太后。”

谢均闻言,蹙眉道:“真是荒唐!长公主谋逆,又岂是魏王殿下的过错?”

“我也是这么想。”李皓泽抚着眼下乌青,道,“我终日只做游手好闲之徒,便是为了令皇兄不疑心于我。若是我对长公主谋逆之事隐瞒不报,岂非令多年苦心毁于一旦?…便是,便是我愿做这个人情,我也当考虑殷二小姐与殷家的处境,不能将他们卷入祸患旋涡。太后娘娘此举,实在是无理取闹!”

秦檀闻言,亦是赞同。

虽说那姚太嫔从前就是伺候人的奴婢,可她如今贵为魏王生母,又岂能再回去做个服侍人的宫女?贾太后真是太会折腾人了。

更何况,去了手段很辣的贾太后那里,这太嫔还指不准能否活下来呢。阴毒老辣如恭妃,都没在贾太后的手里讨得好处,如今照样在灵宫做个女尼;更何况是无权无势、身份尴尬的姚太嫔?

“太后听闻我与摇光小姐的婚事,愈发震怒,说我是因着出卖了长公主的缘故,这才混得了这么好的婚事。”李皓泽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她竟这般折辱摇光小姐。”

谢均道:“魏王殿下,看在我与殷二小姐是远方堂亲的份上,此事,某能帮则帮。”

“堂亲?”秦檀愣了下,忽然想起来,谢均当年推拒殷摇光婚事的时候,找的可不就是这个“堂亲”的借口么!如今再听到这“堂亲”二字,她竟觉得十分好笑。

李皓泽感激道:“我虽为王,却无权势,又人微言轻,日后还要去往封地,再不能留在京城。若宰辅大人能伸出援手,我感激不尽,一定会记着这份恩情。”

李皓泽提前道谢罢,这才离去了。

他披上厚厚披风,口中呵着白气,朝外头正门去了,背影有几分颓靡。

谢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对秦檀道:“檀儿,你看,”

“看什么?”

“便是孩子长大了,成家立业了,也始终会记挂着爹娘。日后嬅儿出嫁,咱们也无需流太多眼泪。只要两家常常走动,嬅儿便和在家做姑娘时一个样,照样能侍奉我们两个老人家。”

秦檀:……

你怎么又开始了!

秦檀:“咳,相爷,我有一句话想说。”

谢均:“嗯?”

秦檀:“只有您是老人家,我不是。毕竟咱俩,可是太后娘娘钦定的老夫少妻呢。”

第82章 狮子猫儿

魏王所求, 说难不难, 说难也难。

说不难, 那是因为将姚太嫔带出太后那儿, 其实尚算容易。只要谢均与李源宏求个情, 或是秦檀拜见殷皇后与恪妃, 想必便能达成此事。难的是, 如何让贾太后死心,不要再掐着姚太嫔做妖。

如今长公主下狱,贾太后满心怨气, 无处发泄,只能挑软柿子掐。这姚太嫔,恰好就成了那个软柿子。

谢均虽答应了魏王, 但也只说是看在殷摇光的面子上, “尽力而行”,未必能成。

过了几日, 天气更冷了些。人只要走出屋子, 一张口便会呵出一团白气来。新做的冬衣袖边与领口上, 都镶了一圈绒绒的软兔毛。秦檀这时候更畏冷一些, 随时随地都抱着毛手筒和小暖壶。

“过几日就该下雪了吧?”秦檀站在屋檐下, 望着外面光秃秃的庭院, “今年这么冷,雪也许格外大些。”

青桑扶着她,答道:“要是真下了去年那样的大雪, 岂不是又会生出好多灾民来?”

“那可未必。吃一堑, 长一智。有了去年的事儿为鉴,想必那些地方父母官都已做好了准备。”秦檀道。

青桑不懂这些国事民生,嘟嘟嘴,小声转了话头:“红莲姐姐今天不当值,兴许呀,又是和谢荣在一块儿呢。”

“这个丫头,怎么就瞧上谢荣了?”秦檀有些纳闷,“虽那谢荣确实是无所不能,人又风趣,颇有谢家门风。可我平时没怎么瞧见他二人讲话呀?”

一听到八卦,青桑就兴奋起来,叽叽喳喳地说道:“哎呀夫人,您是不知道!从前相爷每回给您送信,都是荣大哥来跑腿。您又专门打发红莲姐姐去拿信,一来二去的,可不是熟了吗?想要不说话都难呢!”

秦檀微怔,道:“我倒是没想到了!罢了,红莲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我回头问问相爷,舍不舍得割爱。”

青桑闻言,忽然唉声叹气道:“也不知道荣大哥肯不肯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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