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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儿,比您的身体更重要了。”

“朕要坦白……朕一直知道,你被药物伤了身体,无法生育之事。”李源宏道。

殷流珠张了张口,残着珍珠眼泪的面颊流露出惊愕之色:“皇上……”

“若非是朕下了旨意要封口,凭借你的身体,太医院的御医们,哪个不能诊断出来你已不能再有生育?”李源宏握住她的手,喃喃道,“瞒了皇后这些年,朕着实心有愧疚。”

“但是……为什么?”殷流珠极为不解。

“若是知晓你不能再有生育,太后一定会令朕废你而令立他人。朕想保住你的皇后之位。”李源宏垂头,声音愈发淡淡了,“朕知道你的身子不大好,但朕不知道,是因为有人向玉枕中下料的缘故。”

提到那个玉枕,殷流珠的眼泪愈发扑簌了:“都是臣妾不够小心谨慎的缘故。”

“不——不是你的错。”李源宏的声音,透着一分顽固执着。他抬起头,眉眼里俱是深深的冷意,“叫刘春来,朕要拟旨。”

殷流珠拿手帕擦擦眼泪,惊问道:“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朕要,”他微咬牙关,屏住胸腔翻涌的痒痛之意,“废武安长公主为庶人。”

第78章 无需裁衣

秋日风急, 吹卷落叶。殷红宫墙下, 堆叠着未扫的金脆叶片。几个白头宫女闲坐宫门边, 随口聊着从前先帝爷在时的闲话。好似如此笑闹取暖, 便能驱赶秋日凉寒。

笑闹声未起多久, 几个老宫女便看到不远处行来贾太后的腰辇, 纷纷蹲礼。

腰辇上的太后, 并无往日的雍容和蔼,此刻满面焦急。她催促着身旁的宫人,道:“快!到景泰宫去, 哀家倒是要问问皇帝,好端端的,为何要废了她亲妹妹的名位!”

自从知道李源宏要废武安长公主为庶人, 贾太后便大惊失色。

无缘无故的, 皇帝为什么这样做?难道,真是因为那群臣子的进言, 想要为晋王鸣冤补偿不成?亦或是殷流珠被人残害一事, 令皇帝开始在心底怀疑武安?

贾太后紧紧攥着佛珠, 满面寒霜, 自言自语道:“哀家叫晋王回来, 已经是亏欠了武安。如今, 哀家绝不会让武安再减损更多。只要哀家还在,皇帝便休想废除武安的名号!”

贾太后行色匆匆,急忙赶到了李源宏的景泰宫前。可李源宏却只说身体不适, 不愿相见。哪怕贾太后在门口高声哀求, 亦没有让李源宏扭转废除名位的心思。

“皇帝!你绝不可以这样对待你的亲妹妹!哀家与你亏欠武安甚多,又岂能再这样对待他?便是为了安抚群臣与晋王,行一时缓兵之策,也不必这样狠毒呀!”贾太后站在朱红门扇前,神色哀哀。本就略显病态的容色,此刻愈添一分苍老的憔悴。

许久之后,双交六椀菱花的门扇吱呀推开了。在贾太后期待的眼神里,皇后殷流珠的绣鞋跨了出来:“母后,皇上他身体不适,须得静养。”

这平日温婉可人的女子,此时难得显出强硬一面。她低头,髻里的五凤步摇灿金绚丽。

贾太后的神情骤冷。“怎么是你?”便是从前她对殷流珠颇有怜惜,可武安的事情最为要紧,贾太后如今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皇帝呢?”

顿了顿,贾太后满是疑心道:“是不是你,为了一点儿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就无凭无据地怀疑是武安害了你,因此魅惑圣上,让皇帝狠心惩罚自己的亲妹妹?!”

见贾太后这样薄情地猜测自己,殷流珠勉强笑了笑,道:“母后说笑了。”说罢,她便神色忧虑地告退了。言谈之间,心思全不在太后身上,不知飞去了何处。

殷流珠走后,贾太后便再没瞧见那宫殿里走出来一个人;当然,也没能见到李源宏的身影。

但是,贾太后势大,竟拦住了宣旨的太监,不让他将此事宣读出去。如此一来,便可勉强保住长公主的封号。但太后这般大张旗鼓的,自然是惊动了阖宫的人。不过两三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意欲废除长公主尊位之事。

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个“意欲”罢了。谁让贾太后得势,又一直在阻拦呢?

李源宏这一道圣旨下去,朝中议论纷纷,但多的是赞许之声。晋王因武安的一句构陷,便蒙冤近十年,在昆川蹉跎了大好年华;与之相比,武安长公主不过是被削去了尊王,成了庶人,甚至不必忍受流放之苦,这已算是厚待。

只可惜,贾太后并不愿答应此事,一直横加干涉。

消息传到谢府时,夫妻两人正在对弈。

灯花慢跳,投下晕黄光影;裂冰纹的窗棂后,南洋纱纸映出二人亲昵身影。美人汝窑瓶中插一支时令菊花,颜色是绚烂的金黄,灿澄澄的。

秦檀手执棋子,托腮沉思。纤细如笋的指尖夹着一枚棋子,已踌躇了许久。与她的苦思冥想之态相比,谢均便从容许多——他一手搁在棋碗里,另一手则拿着本书,偶尔用拇指翻过一页。

“不下了,横竖都是我输。”秦檀搁下棋子,笑道,“不如早点认输。”

谢均搁下手中书册,道:“你这样没有耐心,想来是赢不了我的。”

“便是再练上三年,我也是赢不了的。”秦檀很坦白地说。

谢均的目光落到棋局上,忽而问道:“檀儿,你说这棋局,像什么?”

秦檀闻言,扫一眼盘上棋子。思忖片刻,她答:“这众叛亲离的模样,倒像极了此刻的武安长公主呢。”说罢,她勾起嘴角,手指卷着冰丝手帕的一角,“相爷,你说,皇上忽然生病罢朝,又在此刻要降武安长公主为庶人。这二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谢均慢条斯理道:“有或没有,又有什么要紧的?”

秦檀蹙眉,略略品了一下他这句话,忽而笑出了声:“对,有没有关系,并不要紧。只要太后娘娘相信确确实实有这么一回事,长公主被废,与皇上病倒之间有所联系,那不就了结了?”

“你倒是想的快。”谢均说罢,伸手摸了摸她手背,察觉她肌肤冰凉,谢均不由略蹙眉,道,“檀儿,你穿的少了些。赶明儿,再叫曹嬷嬷把裁缝喊来,给你定几身秋装。京城的秋天冷的快,不消一会儿就到冬天,你可别疏忽了。”

秦檀搓了搓手,发觉自己的手确实有些寒冷。“相爷,我倒是有个好法子取暖,保证起效快,立竿见影。”秦檀笑得神神秘秘的,“而且,还能省下一大笔做秋衣的钱。”

“檀儿不妨说说看。”谢均说。

“那就是……”秦檀说着,低笑一声,哧溜下了炕椅,踩着脚踏扑到另一侧的谢均身上去;二话不说,便将冰冰凉的手塞入谢均的衣领里,“那就是,借相爷取个暖了!”

谢均被冷的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动弹,而是咬着牙,温雅笑道:“檀儿……檀儿觉得暖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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