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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问:“太后娘娘有旨,请秦女佐过宫说话。”
恪妃恰好守着敬宜公主放风筝,闻言,很不高兴道:“秦檀这会就要出宫了!太后娘娘怕是来的不是时候!人都要走了,哪能继续留在宫里?若是皇上一个高兴,又将她纳为妃嫔了,你们担当的起吗!”
宝珠和芳姑姑:“……娘娘!说话万万不可这么直白啊!”
贾太后身边的女官微笑道:“恪妃娘娘,奴婢也是谨遵太后娘娘旨意办事。这秦女佐害的长公主心疾发作,昨日太后娘娘事儿多,没空管,想着您自个儿会管教她。未料到恪妃娘娘您不但不管教,还要帮着包庇,真是好大的胆子!”
恪妃惊道:“包包包包庇……?!你竟敢说本宫包庇他人!这出宫的旨意是皇上下的,与本宫有什么干系!你找皇上说理去!”
这恪妃软硬不吃,令太后的女官咬牙切齿。
“来都来了,你们就进来喝杯茶吧。”恪妃妖娆地笑了一下,招呼那太后的女官进来坐。
女官道:“恪妃娘娘,奴婢急着办事,恐怕无法奉陪。”
“无法奉陪?”恪妃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你一个奴婢,胆子倒是大。本宫请你喝茶,你竟敢说无法奉陪?你可真是天大的面子呀!”
那女官惊了一下,陡然想起面前这位宠妃平日是如何作威作福的。便是有太后撑腰,她也得罪不起恪妃娘娘。当即,只得咬咬牙,不甘愿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陪您喝一杯。”
“这还差不多。”恪妃复又笑了起来,“本宫喜欢识趣的人,不喜欢蠢货。”
待恪妃领着那女官进了宫门里喝茶,秦檀探头探脑地从听雨斋前往外走出。见四下无人,连忙攥着裙角,向外小步跑去。
如今贾太后正在找她,再不走,恐怕就得把性命留在宫里了。
宫道长长,到出宫的南宫门前有好长一段路。沿道皆是金玉富贵、碧瓦飞甍,往来的宫人络绎不绝。她无暇欣赏这人间第一的富贵,只顾着垂着脑袋,匆匆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听得有人唤自己。
“秦女佐,你行色匆匆,是要去哪里啊?”
秦檀一抬头,便看到通向南宫门的必经之处上,站着一个四十虽左右的宫婢,穿一身老沉石头青色,正是太后身边的女官,菊姑姑。
“菊姑姑,皇上下了旨意,要我辞官出宫。我不敢耽误,这就要走了。”秦檀笑道。
“走之前,不妨到太后娘娘那儿坐坐吧。”菊姑姑露出和蔼的笑,道,“方才太后娘娘派遣了梅姑姑去丽景宫请女佐,也不知是不是错过了,您竟没遇上。既然恰好与奴婢在这儿碰上了,便一道去见见太后吧。”
秦檀又如何肯跟着去?便笑道:“菊姑姑说笑了,圣旨匆忙,我不敢耽误。”
“哎,这么一会子的功夫,皇上定然是愿意宽恕的。”菊姑姑笑眯眯道。
秦檀的眉头微微跳了跳,她看看菊姑姑身后不远处的南宫门,只觉得头疼至极。
如今这贾太后,果真是想要她的性命!
恰在此时,一个孩童的身影飞速从一旁蹿了出来,啪的一声,就扒到了菊姑姑身上。但见二皇子拽着菊姑姑的袖口儿,闹道:“菊姑姑!本殿下头疼!头疼的要命!”
菊姑姑一见是二殿下,立刻慌了神。
“殿下,您头疼?奴婢这就为您请太医去。”
这二殿下从前可是贾太后亲自抚养的,感情非比寻常。若是耽误了二殿下的病情,那便是一百个阿菊都不够被贾太后责罚的。
也就是菊姑姑蹲下身抽手帕给二皇子擦汗的那阵当口儿,秦檀一声“告辞”,直接朝南宫门走去。
二皇子眼巴巴地瞅着她走远了,悄悄地笑了起来。
***
“女佐,奴才们已经通知了您家里人来接。”领路的小太监走在太阳下,伸手拿袖口擦着额头的汗,“皇上还是体贴您的,记得要找您的家人来,免得您孤孤单单回去不放心。”
秦檀好不容易甩脱了太后的事儿,此刻听闻此言,皮笑肉不笑道:“皇上仁厚。”
家人?秦家的人,又算什么家人呢?是那个优柔寡断、为了利益抛弃妻女的父亲,还是从未有过一分仁慈、处处打压排挤的继母?
若是当真要算有谁是家人……
恐怕,也只有那位长房的庶兄,对自己展露过一些友善了吧。
秦檀坐上了马车,听着车轮启动的声音。宫门开启,她掀起车帘,回望一眼身后的宫墙,犹自觉得身体微微发寒。
武安长公主……
她的眸色微微一深。
长公主将谢均视作她的囊中之物,如今秦檀与谢均订婚,她恐怕已是疯魔了。若她还能苏醒,也不知她会使出怎样阴险的手段。
她回了神,眸光微转瞧见外头果然有人在等着自己。但是,那几人却不是她想象之中的秦家人。
谢均打头站着,后面跟着许久不见的谢荣,还有借住在谢府的青桑。
“小姐!小姐!”青桑蹦跳着挥手,“您什么时候嫁给宰辅大人呀?!婚期是什么时候呀!”这小丫头很是迫不及待的模样,“您若嫁给宰辅大人,那定然是全大楚最好看的新娘子!”
谢均站在夏日的阳光下,模样甚是温柔。秦檀见了,面上止不住地泛开笑意。
……啊,是家人来接她了。
第65章 庶兄致舒
秦檀虽然是上了谢均的马车, 但是谢均的马车, 最终还是回到了秦家门前。想来也是, 秦家毕竟是秦檀名义上的母家, 多少得回去看看。
瞧见秦檀回来了, 秦府的下人很殷勤地迎出来:“三小姐回来了!老爷去接您了, 您二位没碰着?那只怕老爷是要接一场空了!”
三小姐入了一趟宫, 虽没如二老爷期盼的那般在皇上面前露露脸,却得了太后亲自指婚,要嫁给宰辅大人谢均。几位主子知道这些事儿后, 可都高兴坏了。
——那谢家是何等首屈一指的高门,秦家这样根基不稳的家族能攀上谢家,可真是积了大福了!
秦檀道:“没碰上倒好, 省得彼此见了烦心。我这回回家来, 只为了一件事。长房的舒少爷可在?”
下人抹了一把汗,道:“在的在的, 只是大少爷早上刚听了大夫人的训, 如今人在罚站呢。这夏天来了, 日头也毒, 不知道大少爷现在好不好……”说罢, 一副怜悯的样子。
听下人这么说, 秦檀只简单地“哦”了一声。她转过身去,对谢均道:“谢均,你回去吧, 谢谢你送我回家。”
谢均半倚在马车上, 笑道:“你要‘回家’?回到哪儿去?我家,才当是你家吧。”
秦檀微懵。
“谢均,你……”她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搬过来吧。”谢均道,“你我二人,乃是太后赐婚的夫妻。虽未成亲,可我大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