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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去皇后的宫里住着。”宝珠一脸惋惜,道,“皇上正在烦心着长公主的身子,懒得管这些事,立时便应下了。现下这个时辰,二殿下的东西都快搬完了!”

恪妃倒吸一口冷气,道:“本宫就知道,皇后一直在打二皇子的主意!只是从前太后怎么也不肯松口放人,这一回,怎么就答应了?”

“今儿个长公主犯了心疾晕倒,太后哪有空管二殿下的事呀?”宝珠满面痛惜。

恪妃不高兴了,怒瞪站在一旁的秦檀,斥道:“叫你多跟二殿下走动走动,怎么如今,二殿下反倒和凤仪宫的要好?本宫养你何用?!”说罢,便“嘁”了一声,露出嫌弃眼神。

秦檀有些无言。

这事儿说来,倒也是她阳奉阴违了。她入宫之后就忙着探查母亲之死的真相,与二殿下虽有走动,却没怎么夸恪妃。如今二殿下去了殷皇后那里,也是常理。

……但假若,她真的想帮恪妃争夺二殿下的抚养权,那对上的对手,就是帮殷家争夺抚养权的谢均了。

她怎么可能斗得过谢均呀!

反正横竖都是争不过来的,还是别想这档子事了。

宝珠劝恪妃道:“娘娘莫气坏了身子,您还年轻,又得宠爱,来日方长,未必不能一举诞下皇子。到时候,您这儿是亲生的皇子,凤仪宫那儿是过继的皇子,您还不是赢了?”

恪妃的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宝珠这么一哄,恪妃又眉开眼笑起来。“成了,别说这档子事了。芳姑姑,宝珠,你们去清点一下各宫给敬宜送来的礼物。”一转眼,她看到了侍立在一旁的秦檀,嫌弃道,“至于你么,赶紧下去吧,本宫看到你就烦心!”

秦檀应了,便退了下去。

她出了恪妃的宫殿,面前便有一个小宫女行来,道:“女佐,二殿下要奴婢捎话来,说是有事儿要和您说呢。”

秦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遵照那宫女所说,到了丽景宫外,过见得小小的二皇子正徘徊在黑夜里。

“微臣向二殿下道喜了。”秦檀一蹲礼,道,“听闻二殿下要去凤仪宫了。皇后娘娘为人仁厚,必将细心待您。日后,您定是前途无量。”

“哎,女佐,哪里的话,是我向你道喜才是呀!”二皇子嘟囔道,“虽白天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武安姑姑还被气倒了。但你与宰辅大人订了亲,总归是一桩好事。”

提到武安长公主,秦檀便略有些不适:“二殿下……怪罪微臣吗?微臣令长公主心疾发作。”

“不怪罪。”二皇子摇摇头,“武安姑姑私自处刑的人,确实是有些多了。宰辅大人常与我说,不可因私仇而枉决生杀,当以天下性命为重。武安姑姑今日那样对你,倒是令皇家蒙羞了。”

见二皇子小小年纪,却有这样的心思,秦檀很是诧异。

想来,谢均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吧。

“二殿下不怪罪微臣,是微臣之幸。”秦檀道,“今日二殿下前来,可是宰辅大人有话要说?”

“女佐,您还喊‘宰辅大人’呐?”二皇子道,“不改口吗?”

“改……口?”秦檀微惑,“……改什么口?”

二皇子微微挤眉弄眼,道:“女佐,你跟我学。”

秦檀:“嗯……微臣遵命……”

“跟我一起念!”二皇子咳了咳,中气十足道:“谢——郎——!谢郎!”

秦檀:……

这都是谁教的!

第64章 出宫之日

二皇子来看过秦檀后, 很快便走了。

他倒没什么大事, 不过是孩子心性, 得知自己敬仰之人订了亲, 心里欢喜, 前来道贺。

待二皇子离开后, 秦檀便回了听雨斋。

这一日吵吵闹闹, 她的心底颇有些疲倦。可待梳洗罢了,挨到枕上,却又辗转难眠。夏夜之初的虫鸣声, 只有微弱地那么几声,可却偏能让她觉得烦躁已极。

没能令武安长公主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实在是可惜了。

秦檀又在枕上翻了个身, 满心都是繁杂。她听着外头时响时轻的虫叫, 便这样翻来覆去了大半夜。也不知是几更天的锣声在宫道上敲过了,她才勉强入睡。

一夜无梦。

***

朝露宫。

武安长公主终于从沉眠中苏醒。

她孱弱的面色一片苍白, 略略睁开的眼睛, 无精打采的。

松雪在床边守了一夜, 早已精神不济、满眼血丝。看到长公主醒了, 原本困倦已极的她立刻喜极而泣, 道:“快!快!长公主殿下醒了!”

早就在外伺候的太医们, 纷纷入殿诊视。因不用掉脑袋了,老大夫们个个都舒了一口气。

长公主不声不响地歪在枕上,如被抽了魂的木偶似的。松雪见状, 重重哀叹一声, 道:“长公主殿下,您方才醒来,还是养好身子要紧,万万不可神思过虑啊。”

武安长公主虚弱地抬起眼帘,道:“松雪,本公主做了一个梦。”

“长公主殿下……”

“本公主梦到,均哥与那个秦氏贱人订了亲。”她喃喃道,“所幸,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

长公主重复一阵子后,见一旁的松雪面露不忍,她的表情登时僵住了。“……不是梦?”长公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倏然坐了起来,旋即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竟不是个梦吗?!”

松雪的眼底有了泪意:“长公主殿下,您别想这些烦心事儿了,还是保重自身要紧呐!”

武安长公主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不!”

她淌下眼泪来,满面灰白。

“本公主……绝不会让那姓秦的贱人好过!”

均哥是她的。

均哥是她的夫君……

会是她的夫君!

***

次日,晌午未到,恪妃就命人来传秦檀。

“秦女佐,您快去娘娘那儿吧!皇上来了,说是要见见您,和您说话呢。”芳姑姑满面担忧,道,“您去了娘娘那儿,可万万记得乖顺些。娘娘听闻皇上是来找你的,气了好一会儿了呢!”

秦檀有些诧异,但皇命在上,不可违背,她也只能老实地收拾一下,去了恪妃的主殿。

恪妃正在门口踱步,瞧见秦檀来了,她便投来一道锋锐的目光,恶狠狠道:“秦檀,你可小心着点儿!本宫都替你谋了这么好的一桩婚事,你若是再不知足,在皇上面前做出不合适的事来,小心本宫扒了你的皮!”

她这话,自然是警告秦檀莫要勾引李源宏,分走她的宠爱。

秦檀失笑,道:“微臣明白。”

她几步上前,推开了主殿的门。嘎吱一声响,门扇移开,光线漏入,露出李源宏临窗而站的身影。他今日穿了身明黄地卷云纹的袍子,腰佩双绶,指尖挂了川十八子的佛珠。没了冬日春初的厚厚衣裳,他的身形显得格外瘦削淡薄些。

“微臣见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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