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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檀无声地笑了一下,道:“孙女佐怕是弄错了什么。我们是女学士,而不是宫女。诗书礼仪由我们来教,可这端茶倒水的活儿,交给芳姑姑做不就是了?”

孙文若“哎哟”一声,讥讽地笑起来,道:“但凡要成大事者,皆要从小做起。别看伺候公主事小,摸清公主的脾性却很难。越王尚且要卧薪尝胆,你区区一介女学士,怎么一点苦也不肯吃?”

眼看着孙文若又要酸溜溜地炸起来,秦檀不欲多争,便道:“那我去吧。”说罢,她望向宫女手中端着的小奶糕,见其颜色棕黑,便蹙眉问道:“小厨房做的小奶糕向来纯白软糯,怎么今日颜色如此奇怪?”

“小厨房改用了红糖,这有什么稀奇的?左右还是那个味儿,只不过是色泽变了。”孙文若翻个白眼儿,道,“你快给公主送去。”

说罢,孙文若便扬长而去。

秦檀垂眸,望着那道小奶糕。她凑近闻了闻气味,忽而间,心底隐隐有了一丝不对劲。

这孙文若特地将小奶糕交到自己手上,恐怕不安好心。她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今日这小奶糕,改的恐怕不止是红糖这一个数。”秦檀说罢,转向红莲,道,“你过来,替我做一件事。”

待与红莲交代完毕后,秦檀便带着宫女,将这叠小奶糕送到了敬宜公主的容月堂。敬宜公主正攥着几朵绢花儿玩的开心,看到秦檀来了,她小嘴一蹶,立刻哭丧了脸。

“秦女佐,我不想读书!”她指了指桌上几个认大字的课本儿,奶声奶气地闹了起来,“我不想认字!”

“公主,这样可不行。”秦檀细声细气地哄她,“但凡您不生病,都是得好好读书的。”说罢,她便命宫人将那叠加了红糖的小奶糕放在了炕桌上。

容月堂的午后,便这般过去了。

数个时辰后,芳姑姑神情焦急地从容月堂里跑出来,招呼宫人道:“快,快去请太医,再去禀告娘娘,公主身体不适,似乎是发疹子了!”

恪妃得知了此事,立刻急的团团转。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捧在手心千宠万宠的。她赶到容月堂时,一双杏眼儿已含着两泡汪汪眼泪。

敬宜公主苦着脸,合衣躺在被子里,用被子将自己的小脸藏起来,泪汪汪道:“母妃,敬宜长疹子了,敬宜还头晕、不舒服!”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发疹子了?”恪妃拿冰丝手帕擦着眼泪,心焦无比,“敬宜只有在碰了核桃之后才会发藓,莫非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给敬宜进了核桃?”

芳姑姑也是焦急无比,问孙文若道:“孙女佐,今日是你在容月堂伺候,可有见着核桃的影子?”

孙文若闻言,立刻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鼓动两片厚嘴唇,急切道:“娘娘,今日虽是微臣在公主身边教导,可因娘娘有召,微臣午后便不在容月堂了!看顾着公主的,都是秦女佐呀!”

“秦檀?”恪妃擦眼泪擦的眼眶都要起皮了,她酸着鼻子,拿凶恶眼神盯着秦檀,问道,“秦檀,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檀行了一礼,刚要开口,跪在地上的孙文若,却已战战兢兢地抢着回答了:“娘娘!微臣想起来了,若说真要发生了什么事,那便是秦女佐进了一叠小奶糕给公主食用。不如查一查,那小奶糕里有什么蹊跷!”

孙文若这话,令众人将目光都聚集到了秦檀身上。恪妃已变得凶神恶煞起来,怒指秦檀,道:“好你一个秦檀,本宫对你这么好,你竟要谋害敬宜公主!”

恪妃这么武断莽撞,秦檀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芳姑姑慎重一些,道:“秦女佐,那叠小奶糕在何处?还是叫人查一查,还你一个清白吧。”

秦檀笑道:“查便查。那叠小奶糕就在帘子后头摆着呢,端上来是五块,如今被吃了一块,应还剩下四块。不过,这小奶糕乃是孙女佐叫微臣进给公主的。若是这奶糕里当真有什么,孙女佐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孙文若狠狠瞪她一眼,道:“秦女佐,你好恶毒的心思!我从头到尾都未沾过那奶糕,小厨房与容月堂的宫婢皆可作证!定然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孙文若说的信誓旦旦,秦檀却一点都不慌乱。她似笑非笑,道:“孙女佐,那你说,我谋害敬宜公主,图的是什么?我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孙文若愣了一下,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支支吾吾了一下,底气不足道:“你!你自然是为了,自然是为了诬陷我,好将我赶出这丽景宫去,你一人独领这桩差事!我心体光明,暗室中有青天!你念头暗昧,白日下有厉鬼!”

秦檀听了,笑得愈发从容了:“孙女佐,你可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争执间,芳姑姑已经去验了那叠小奶糕回来。她大惊失色,对恪妃道:“娘娘,那叠小奶糕里确实是被加了核桃粉!因核桃粉有颜色,那谋害之人还特地用红糖制了今日的小奶糕!其心思恶毒凶险,真是可怕!”

恪妃听了,也是花容失色。下一刻,她尖叫起来,怒指着秦檀与孙文若,道:“你!你们两个!快说,是谁谋害本宫的敬宜?!看本宫不扒了你们的皮!”

孙文若立刻啪啪地扣了几个响头,信誓旦旦道:“娘娘,微臣教导公主已久,将公主视若亲姊妹,又如何会做出这等恶事?定然是那些心思险恶、整日与歪门邪道为伍的人,才会谋害公主,还请娘娘明鉴!”

孙文若磕头磕的额上几要出了血,恪妃见她态度如此诚恳,心里已信了六七分,凶恶的目光便转到了秦檀身上。

秦檀不慌不忙,淡淡一笑,道:“娘娘,太医到了吗?不如先请太医为公主看看吧。公主尊贵,不可耽搁了。”

孙文若愤愤瞪她一眼,道:“秦檀,你少拖延时间了!假好心!你不是唐太宗,便是假仁假义也落不得好处!”

秦檀不以为意,只道:“还请太医先看看公主。”

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很快进了容月堂,坐到了公主床前,替公主诊脉。

但见老太医的眉头时而蹙紧,时而松开;表情时而疑惑,时而轻松。许久后,太医道:“回恪妃娘娘,公主身体安康,未有不妥呀。不知公主有何显症?”

恪妃惊诧,眼泪都没擦干呢,便急匆匆道:“敬宜误服了核桃,犯了藓症,发了疹子呢!她方才还哭闹着说身上痒!”

老太医左右瞧瞧,问被窝里的小公主:“公主殿下,请问您这疹子发在何处呀?您说说,微臣才可对症下药。”

敬宜公主可怜巴巴地缩在被窝里,眼珠子一转,说不出话来,只委屈道:“我不知道!总之,我发了疹子,我头晕!我不舒服!我今日不可读书了!”

老太医摇摇头,道:“依照老臣看,公主并无发热体虚、沉滞昏睡等显症;瞧着也是……应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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