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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地上摔，茶水跟陶瓷片碎了一地。“这下好了！知道的明白是因为陈意年纪尚小……不知道的，都得以为是陈家拒了何家的亲！这不就是狠狠打了我们母子的脸吗！”
“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陈家也没说拒绝啊。”媒婆也犯了愁，碍于何母实在是给得多，也不敢大声讲话，小小的回应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您那么着急要儿媳妇过门。陈意不过七岁，又是家里唯一且最小的女娃，说晚几年再议也是人之常情……”
“都准备上门提亲了！就是想早日完婚！你做媒婆那么多年，这点事情你都把握不好吗！”何母据理力争：“我不管，钱你收了，这件事你就要帮我处理好了！”
……
何洵光一脸无奈的撑着脸叹气，听了一会又觉得困，打了个哈欠就起身准备回房，结果被何母凶了一句：“你要去哪！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怎么一点也不上心！”
“……”何洵光真觉得累了，又不好当面驳她，只好卖了个惨。“我回去眯一会，娘，我昨夜睡得不好，眼睛是在是挣不开了。劳您辛苦，晚一点我再过来。”
留下来听又能怎么样呢。
考取功名也好，娶妻生子也好，全部都是何母一个人说了算，自己是什么想法重要吗？反正她全部都安排好了，自己反抗也好、反对也好，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那还挣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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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洵光累了，吃了点东西就睡着了，结果一入睡就做了梦，还梦到了田钰，梦到了两人的小时候。
田家是书香世家，田钰又是田家的嫡长子，他从来都是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模样。两人年岁相仿，是在学堂认识的。那个时候大家都叫何洵光小野种，没人跟他玩，还总嘲笑他，但是田钰就不一样了，田钰的爹是田中丞，受公卿奏事，举劾按章，没有人敢得罪。
两人本来也不熟，最多就是点头之交，但是田钰从来都不会跟着其他人一起笑话何洵光，甚至会出言制止。何洵光也想过跟田钰亲近，但是田钰身边总是有太多的人，他既期盼着能跟田钰成为朋友，又觉得自己不够资格。
直到田中丞因被牵连被贬入狱，原本围在田钰身边的人全都反过来排挤他的时候，何洵光在学堂上，以一挑十，闹了个天翻地覆。
“为什么他们都那样说了，你都不生气啊？”小洵光被小田钰带回了家上药。
“有什么好生气的。”小田钰仔细的给小洵光清理手上的伤口，眼眸淡淡的没有喜怒。“清者自清，我爹没收受贿赂，我生什么气呢。”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小田钰给小洵光上了药，手还托着小洵光的手腕，抬起眸来道：“他们因为我的家世于我交好，自然会因为我家道中落于我交恶，这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小洵光皱了皱眉，小声骂了一句：“太势利了吧。”
小田钰就笑了，声音却轻了几分，像是试探。他问道：“那你呢？”
“你是因为什么……才帮我的？”
因为什么？
小洵光摇了摇头，有些迷茫的模样：“我不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拳头已经挥出去了。”
“只知道那个时候——好生气。”
从此两人就成了朋友。
田中丞的案子过几月就平反了，官复原职，还受了赏，那些嘲笑、诋毁田家的人，纷纷上门来赔礼道歉。
田钰一副好脾气，轻飘飘就揭过了，像是没有发生过，反倒是何洵光不满意了，独处的时候便碎碎念：“这算什么啊？装模作样的给谁看？谁又稀罕那些茶叶布匹了。”
“难不成道了歉，送了礼，说过的那些话就能全都当做没发生过吗！”
每次看到何洵光为自己生气的时候，田钰总忍不住笑：“你又在生什么气？他们既知道之前说错了话，过来赔礼道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知道啊！可是……”何洵光的五官皱成了一团，酸溜溜的道：“可是你原谅了他们啊，这样他们不又成了你的朋友了吗……”
田钰忍不住笑出了声，眨巴眨巴眼睛冲着何洵光笑着说：“你是在意这个啊！”
“我、我不能在意吗！”何洵光虚张声势的说完，一下子垂下肩膀，变得沮丧。“我知道这个是你的事情……谁不想自己有好多好多好多的朋友呢。”
“可是，”田钰抬手戳了戳何洵光的小脸，认认真真的道：“我只想跟洵光一个人做朋友。”
醒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也不知是几更天。
何洵光懒得再起来，可是却睡不着了，只好在床上辗转反侧，结果脑海里左一个田钰，右一个田钰的，可心里头却是空落落，像是什么东西没想明白，叫他觉得不踏实。
“朋友啊……”何洵光抬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嘴皮，若有所思的呢喃道：“只是朋友吗。”
只是朋友？
“不论年岁，不论八字，你是除了我，其他什么人都不愿意？”
“还是摆在你面前的两个选择里面，你只能二者择其一？”
“我们只是朋友啊。”
“朋友之间，不会成亲！”
昨天晚上吻上去的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
好像……不甘心只是朋友。
第06章06逼婚*长腿06老啊姨06
陈家女儿年岁实在是太小，这门亲事只能徐徐图之了。媒婆没有主意，何母也没有主意，两人商量了一晚上结果是不了了之。
何洵光倒是没什么所谓，这样的结果他倒是喜闻乐见，反正他也不想跟陈家女儿成亲，于是扭头就又准备去找田钰。
田钰估计还在生气。
何洵光琢磨了很久，也没想出怎么哄人高兴。印象里田钰好像是就没生过气，不知道买点好吃的上门赔礼道歉有没有用，但是还是去买了一大堆的好吃的。
结果跑了个空。
田家的门童知道何洵光跟田钰交好，倒也没瞒着，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少爷躲人呢！”
何洵光心里一咯噔，还没等开口问，门童接着道：“自从大少爷中了举，求亲的人都要把门槛踏破了！虽然本来就没停过，但都是因为老爷的缘故，这回……啧啧啧，连京城的小姐都托媒婆来问了！”
“……”何洵光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心里头还是有些慌乱。像是知道自己一直宝贝着的东西要被人抢走，可自己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守住，患得患失。“那他……去哪了？”
“跟上官家的公子听书去了，就清云街口那家茶馆。”
何洵光道了谢，把手里大包小包的吃食全递给了门童，便去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