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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业无地无家,除了做乞儿还能做什么呢?他们之前是普通的百姓,不过一夜之间或者经年累月一无所有了罢了,这里人多或许是因为被从京城中赶出来的那一批活下来的多,现在京城已经没乞丐了。
沈文宣没说这些,转而道:“镇上有家沈家的商行,让他们在门口设一个粥棚吧。”
既是安抚也是对馄饨摊老板下的令,瞥一眼他还剩的大半碗,舀起一个递到他嘴边,哄道:“快吃,再不吃就凉了。”
焦诗寒听话张嘴吞掉,脸颊一侧立即鼓了起来,像只吞了粒花生的仓鼠。
等离开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沈文宣接过馄饨摊老板递过来的伞,焦诗寒又要了一把,沈文宣以为他想自己单撑一把伞,还惊了一下,结果还是和他撑在一起,另一把撑开挡在了狗剩的头上。
沈文宣看他小心地调适着位置既不淋到自己,又不淋到狗剩,莫名觉得可爱得紧,回头看一眼馄饨摊,那些乞儿已经被允许进馄饨摊的棚子里躲躲雨,焦诗寒也回头看了一眼,回头时对上沈文宣的视线翘起嘴角笑了,像朵橘黄色的小太阳花,耀眼又温暖。
他突然觉得他活该欠他一个盛世。
沈文宣拉紧他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
焦诗寒:“我们去哪?”
沈文宣:“回我们上岸的那块地方,那儿有座农家小院,我背篓里有只老母鸡,回去炖鸡汤给你喝。”
焦诗寒笑着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柔得像水一样,歪头靠在他肩膀上,和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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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轿,太后从步辇上下来,她到的不是长信宫,而是皇后的钟粹宫,此时皇后也刚从步辇上下来,和她同时到这儿,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皇后心情不好,看到这老妖婆来势汹汹的劲儿头耐着性子福了一礼,转身就要快步进殿。
太后拦在她跟前,丝毫不讲墙面地当众扇了她一巴掌:“不知尊卑,本宫让你走了吗?”
一侧脸火辣辣地疼,皇后咬牙忍着心头火,手心都被指甲掐出了血,桃红挡在自家娘娘面前,忍着惧意道:“太后,我家娘娘好歹也是当朝皇后,一国之母,纵是低你一辈,也该被尊着,敬着,不是给您随意糟践的。”
“呵,”太后笑一声,“皇后?她是皇后又如何?只要本宫还活着一天,这后宫就由不得她做主!”
桃红:“您又不是皇帝亲母,惹恼了皇上,您这个太后位置——”
鸳鸯扇她一巴掌打断她:“你这个贱婢胡说什么!皇上和太后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道!”
赫皇后反手拔下头上的簪子趁所有人反应不及狠狠扎在鸳鸯的肩膀上,但她眼睛却盯着太后:“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太后,本宫不是好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那个小双儿、沈家、宁家我全都知道,别逼我说出来,你玩不起。”
说完她拔下手中的簪子,随手擦了擦手上的血,看着太后笑一声,转身带着宫人进了宫门。
“你有证据吗?”太后一句话叫住她,“会咬人的狗不吠,你放狠话威胁本宫,怕是什么证据都没有。”
“皇后,二皇子若是未愈死了或者残了,他一辈子都与皇位无缘,你做太后的美梦怕也要碎了,没了二皇子,皇上哪还会再在乎赫家。”
太后走到她身边附耳低语:“本宫等你跌下山巅的那一天,你伤那孩子之仇,本宫会让你百倍偿还。”
“来人,将皇后寝宫围了,没本宫的命令,不准皇后出宫门!”太后下令道,进德挥挥手,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将钟粹宫围了一个圈,反手将钟粹宫的宫门和各处小门都给关上了,咔嚓几声响,赫皇后轻轻扶了扶自己的鬓发,在宫门即将合上时回头冲太后微微一笑。
“谁说本宫是想坐到太后那个位置上?”她无声说道,眼神里的光惹太后眉头一皱。
桃红:“娘娘,您别怕,我这就去找皇上。”
赫皇后拉住她:“找他有什么用,他现在烦的很,找他只会适得其反。”
桃红:“可娘娘——”
“没事,那个老妖婆围了便围了,碍不着本宫如何,”她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现在要紧的是找到那个小双儿,让丞相盯紧宁家,他们可能将那小双接回府里,另有,大皇子在何处?他可有段日子没来见本宫了,把他叫过来。”
桃红:“......是。”
太后让人将鸳鸯送去太医院,回宫时听进德在耳边说了几句,心中一喜,紧接着眉头一皱,快步进殿里推开那间隔室的门,走至供桌前轻手拿起嘉清的牌位,另一只手托住主牌位底部用力一抻,底座拆开,那道圣旨便落下了来,太后松了一口气,将那道圣旨捡起仔细看了看。
进德不解:“娘娘,您拿它做什么啊?”
“因为这天啊,它就要变了。”太后笑道。
进德看一眼外面的乌云,是要变天了,要下雨了。
五日之后,礼部贡院大门敞开,众多考虚脱的学子从里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来,宁简紧攥着那枚底部刻着宁字,顶部却刻着越字的特殊印章,于人群中看到了越家那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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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闻哥儿走出礼部贡院的大门,他在里面前两日就答好了所有考题,之后便在隔间里按部就班地休息,所以虽然年纪小,后面几天贡院的环境又差,但他形容不算狼狈,在众多学子中保持着还算不错的体面。
“越闻。”
前面有人停在他面前叫道,闻哥儿抬眸一看,却见是个戴着帷帽的人。
宁简矮下身子看着他,虽然尽力克制着,但他的眼圈还是红了。
他知道宁府正被人盯着,所以他来时很小心,没有乘马车也没有带小厮,孤身一人,此处人多眼杂,不便多言,宁简拉住闻哥儿地手腕想要将他带到别处——
“你谁啊?干什么?站住!”跟闻哥儿同来赶考的几位师兄拦在他面前,“你什么人?抓我师弟做什么?放手!”
“师兄。”闻哥儿叫停他的叫嚷,盯着这人手里的印章,眼神定了几息,道:“我认识他,他是我......爹爹最好的朋友,师兄,我难得见到他一回,我可否能带他回府聊上两句?”
“是吗?”师兄怀疑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