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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妆容花成一片。

沈文宣在老沈家的人哭嚎的时候就出了棚子,此时站在棚子外边,看了一眼哭得最起劲儿的村长和徐氏,再看向站在最末尾脸色麻木的沈二郎,脸上一点儿哭痕都没有,这样看着村长可真像一个亲爹。

也是,毕竟原主撞见徐氏和村长上床的时候,他这二舅可站在旁边,看完了全程。

村里人察觉出不对味儿来了,瞅着村长、徐氏和沈二郎眼神古怪。

沈二郎不关心沈根死没死,偏头看了一眼棚外,麻木无光的眼神正好与沈文宣对上,沈文宣嘴角勾起,笑了一声,无声地说了四个字:罪有应得。

他是唯一知道沈二郎秘密的人,此时说出来就像在告诉沈二郎:他们奸夫□□贱子罪有应得。

沈二郎慢慢瞪大双眼,眼球都有些凸出。

在沈家他是夹在中间最不受看重的人,沈父沈母视他如空气,眼里只看得见大哥和小妹,成亲后也被被窝里的人欺压、背叛、嘲讽,梦游般活了几十年,既不像人,也不像鬼。

此时他回头看向哭得凄惨无比的徐氏和村长,还有地上烧成一团浆糊的沈根,心中诡异地升起一股快感,冥冥之中,生出一股勇气。

“他不是我儿子。”沈二郎回过头硬邦邦地说道,眼睛空洞,渗出些疯魔来,“你们不用哭,他不是我儿子!”

他的声音大了些,徐氏本来哭得不能自己的身子一颤,抬起头骂他:

“你说什么疯话呢?!你疯了吧你!儿子都成这样了,你竟然还能说出这些话!你给我滚!滚出去!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徐氏骂着骂着就又泣不成声,沈父沈母见儿子被骂也不发一言,沈母还嫌他这个时候找事似的斜了沈二一眼,拍了拍被惊到的村长。

沈二郎看着这怪异的一幕,真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家人疯了,明明他才是沈家的儿子、徐氏的丈夫!

压抑得太久总会爆发,这一家子此时的态度成功点燃了□□桶。

“他不是我沈二郎的儿子!他不是!你们这对奸夫□□!你、你徐氏从嫁到沈家第二年就跟村长不清不楚,搞到了床上,我都知道,我都看到了!你生下的沈根就不是我——”

“沈二!”沈父吼了一声,把他抓过来按在身边,“我知道沈根这样子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也不能说胡话!”

沈二感觉到自己爹抓着自己的胳膊异常地用劲,抬起头直视他的眼,里面明晃晃的是威胁,让他别说了,沈二又瞅向沈母,她憋着气瞅着他,看上去想来扇他一巴掌。

“你们都知道?”沈二意识到这一点儿,心里一凉,“你们是不是都知道?”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沈父沈母把目光收了回去。

“这个以后再说。”

沈二目光凝滞,呆了半晌,忽的长吼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杀了你们!你们合起伙来瞒着我,就我一个人傻乎乎地为了这个家装不知道,装了十几年!”

不管不顾地撞开沈父,向村长冲了过去,看模样像真要杀了他。

村长一惊,赶忙爬起来绕了一圈跑出棚子,沈家人压制住沈二郎,连忙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能再说出不得了的话。

赵大夫看着这乌糟糟的一屋子人,查看了一眼此时心胸起伏不定的沈根,刚才刺激让他清醒了一点儿,赵大夫叹了一口气:

“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把沈根抬回去!”沈父一锤定音,自己压着不断挣扎的沈二加紧往外走,徐氏还想求求大夫,但沈母狠掐了她一把,只能哭着把沈根抬起来走出了棚子。

吴氏两口子找来口袋收拾好自己儿子的尸体,远远地落在后面。

一家子行走匆匆,又暗潮涌动。

沈二突然发疯,让他们无暇找沈文宣算账。

村里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还能看见这么一场大戏,散了一些。

今晚还真是好一场闹剧。

天亮,县衙的官兵来了,沈文宣没想到还能看见俩熟人。

“头儿,昨天听府衙里的兄弟说这里昨天晚上突生异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您看这地都裂出了口子,这是被雷劈了吗?”

当初出城时曾和沈文宣不对付的兵卒葛离惊道。

他口中的头儿葛武成骑着马在这个岔路口转了一圈,道:“不可妄下定论。”

捕衙的动作很快,把还留在这里看热闹的村里人赶到稍远一点儿位置,封锁这片区域。

张捕头:“不是说两死一伤吗?人呢?”

“被抬回去了,两死一伤都是老沈家的人,他们住在村东,你们可以让村长带你们去找。”沈文宣负手站在自己家的大门口,说道。

他脸色不知为何有些发白,说完还咳了好一会儿,要不是赵大夫进去做饭了,准给他把把脉。

“你是何人?”张捕头拧眉问道。

沈文宣慢腾腾地一拱手:“敝姓沈,名文宣,这是我家。”看上去一副病体缠身、快不行了的模样。

“你家?”张捕头看了他一眼,瞅了瞅案发现场和沈文宣家的距离,“这儿离你家这么近,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什么都没看到?”

沈文宣摇摇头,又咳了一声:“并无,近几日我身体不舒服,很早就睡了,只听到一声巨响咳咳咳咳咳咳咳”

张捕头:“听说出事的时候是半夜,他们住在村东,为何半夜来你这村南?”

沈文宣继续摇头:“不知。”

葛武成从马上下来,张捕头俯身拱手道:“大人。”

葛武成:“张大人不必多礼,听说这里有异象,我就是来看看而已。”

说着看了一眼沈文宣,沈文宣撇开视线,当不认识他。

捕头退了几步,直起身问道:“村长呢?出来!”

“这、这呢。”村长连忙从几个汉子后面出来,他脸色惨白,此时狗腿地跑到官爷面前谄笑。

张捕头打量他一眼,派几个人跟着他去老沈家了解情况。

剩下的留在原地查找线索,但找了半天,除了那块焦土一无所获。

这焦土也不可能单纯是火烧的,旁边横七竖八的几颗拦腰断的树,看上去还真像天上掉下个雷,劈裂了这块地方,还着了火。

只是咋天既没刮风也没下雨,哪来的雷?

整个地方还有一股烧焦了的肉味儿,邪门得很。

葛武成在这周围走了一圈,忽觉不对,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几片落叶的边角有烧痕,眼睛一瞥,又看了几眼周围,回头叫道:“张捕头。”

“大人。”张捕头立刻过来。

葛武成让他看脚下的落叶:“这里离岔路口还挺远的,旁边的落叶上都没有烧痕,就只有这个地方有,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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