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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哪里啦。’

他站得笔直,虽然带的人不多,但很是自在从容,他心里清楚这儿的动静这么大,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守卫军赶来,这小少爷也知道,所以根本不敢动手。

果然,不远处有阵阵马蹄声传来,木子鑫的脸色更加难看,想到县太爷和那位百夫长不对付,到底没有强装面子,临走前狠狠瞪了王沐泽和沈文宣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木家的家丁一看,不确定地对视几眼,纷纷跟在了小少爷的马车后边。

找事的走了,热闹自然散场,王沐泽留下几个人跟赶来的几个士卒说明情况,陪着沈文宣走了一路:

“先生受惊了。”

“不惊,”沈文宣道,“你来得那么及时。”

估计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呢。

沈文宣斜觑他了一眼:“贼小子跟踪能力挺强啊,比木家的小少爷好多了。”

“这不还是被先生发现了吗?”王沐泽笑了笑。

馄饨摊老板都躲了,就你们那桌不动,不让人起疑才怪,沈文宣翻了一个白眼,道:

“走了。”

“先生慢走。”王沐泽行礼道别。

日头西斜,只余天边一线火红。

王沐泽注视着沈文宣的背影走远,这个人以一敌多丝毫不乱,身处险境还能注意到身边异常之处,心胸胆略实乃难得,虽然跟他查到的严重不符,但正常,估计之前有污点在,所以一直在韬光养晦。

天色快黑的时候沈文宣才回到赵家医馆。

“赵大夫,借宿一晚。”

“你当我这儿客栈呢?”赵大夫在柜台上收拾药材,瞪了他一眼。

这儿可比客栈便宜,他没钱,不住客栈,沈文宣笑着递给平儿一支糖葫芦,他顺路买的,就当他的房钱了。

平儿欢欢喜喜地接过来,跑远了。赵大夫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沈文宣把身上的背篓放在角落里,包括手上的陶罐,一抬头看见桌子上的托盘,上面有一碗粥和一碗药,已经凉了,看样子已经放了很长时间。

“这是谁的?”

赵大夫看了一眼:“还能是谁的,阿焦的。”

“谁?”沈文宣的嘴角微微抽动。

“那双儿不是叫焦诗寒嘛,叫阿焦多好听。”

是,是好听,阿焦,阿娇,沈文宣笑了一声:“他不吃吗?”

赵大夫斜瞅着沈文宣,意味深长地道:“这谁吃得下啊,哭都哭饱了。”

其实也没哭,就那样缩成一团,眼神木愣愣的,好像这沈小子走了,也带走了他所有的色彩,一点儿鲜活气儿都没了,那样子,还不如哭呢。

沈文宣一顿,瞧着冷了的饭和药没说话。

赵大夫继续说道:“这按话本上的,不就是一出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许的戏码吗?怎么到了你这儿不一样?而且花了那么银子救人家,结果说不要就不要,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很难想吗?我不喜欢男的。”沈文宣道。

赵大夫一顿,这不喜欢双儿只喜欢女子的大庆国不少,当今天子就是如此,后宫娘娘没一个是双儿,每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只要清白的姑娘家。

但......

“你不喜欢双儿你干嘛救他?”

“我乐意。”沈文宣皱眉,有点儿嫌他话多。

“行,你乐意,”赵大夫慢悠悠地道,反正他也不必懂,“只是那双儿如果一直不吃不喝,这病啊,怕是好不了了。唉,本来就容易留下病根,现在——”

“你不管?”沈文宣打断他的话,“你可是大夫。”

“我也想管,但我管的了吗?那是心病,药石难医啊。”赵大夫说得言之凿凿,仿佛那双儿真的快不行了似的。

“屁!”

沈文宣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声,抄起桌子上的托盘进了厨房,不到一刻钟又风风火火地进了病房。

走至床前砰得一声放下手中的托盘,惊得榻上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双儿一颤。

“起来吃饭!”

第13章

沈文宣凶巴巴地坐在那,眼神极不好惹,焦诗寒微微偏过头,从枕头缝隙间看他。

他又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如逢春的枯树一般刹那间起死回生,苍白如死灰的脸也回缓了一些血色,浅色的唇勾起、浅褐色的眼睛里面光亮点点,所有的一切都在显示着他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

沈文宣注意到他的变化顿了一会儿,莫名地胸中的气焰低了下去,端起托盘上的粥说道:

“起来吃饭。”

连声音都低了一个度。

焦诗寒撑着胳膊慢慢坐起来,他身上有伤,又因为没有吃饭,感觉手脚都是软的,夹杂着动作不慎引起的刺痛。

尽管很费劲,他仍然尽力规矩坐好,还想着整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

沈文宣放下手里的粥,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的笨手笨脚,起身帮他挪动身体。

枕头放在身后让他靠着,拖着他的腰让他坐得下滑一些,不要坐那么直,抽手时又整理了一下榻上的被子,盖好他腰腹以下的身体,正好是一个适合投喂又很舒服的姿势。

焦诗寒乖乖被他摆弄,眼睛微微睁大,感觉被他托过的腰、架过的腋下、轻轻抚过的背像被留下火种一样,即使他已远离,触感却不减反增,蔓延到了整个身体。

沈文宣端起飘着雾气的粥,舀起一勺,下意识地吹了几口气才喂到焦诗寒的嘴边,焦诗寒红着耳尖喝了。

米粥儒烂粘稠,喝下去,无论是胃还是身体都暖和了不少,堵在心口那股呼不出消不散的气也凭空消失了。

焦诗寒一直看着沈文宣,忽的笑了一下,如春光乍现,他突然发现救他的这个人脸色稚嫩,原来也是个少年郎,丰神俊朗、神采奕奕。

“你笑什么?”沈文宣问了一句,感觉莫名其妙,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在他的嘴角徘徊,这个人笑起来真......挺好看的,沈文宣的气彻底消了,心情好了一点儿。

焦诗寒没有说出他的发现,而是抿着嘴斟酌了一会儿,大着胆子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声音带着生病的沙哑,即使不见面只听他的声音也能感觉到他的病弱。

“看你可怜。”沈文宣答道,又是一个漫不经心没有经过思考的答案。

焦诗寒顿了一下,慢慢吐出一个“哦”,然后又笑了。

好人,焦诗寒想着,他的恩公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沈文宣好不容易收回的目光又转回到了他的嘴角,同时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好蠢,怎么会信这样明显的假话。”

手上舀起一勺继续喂,动作没有停过。

到了喝药的环节,沈文宣没有动手喂了,本来就苦,要是还一勺一勺喂,那多傻比。

焦诗寒捧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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