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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遮蔽着些许泛红的双颊,“怎么了,你的秘书说你有事和我说。”
“嗯,有件事,希望你能帮帮我。”
李深泽在外人的印象里一直是举止风度都十分自如的那一类政客,郁凛在和他的交往中也并没发现这个人存在什么所谓的弱点,他们的接触是有来有往的,谈不上帮不帮这样的话。
“发生什么事了?”
李深泽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他背靠在沙发椅背上,头颈挺直,眼神下坠:“我继母失踪了。”
郁凛端着茶杯目光抬了起来。
他对李家家宅里面的事没那么关心,李深泽对郁家也是这样,可他是见过李深泽对使馆区那栋宅邸的严密控制的,能在那种深度的监控里跑出来……
“我已经动用大使馆和警备区的人在找了,已经三天了,没有消息。”
“他拿的是中国护照?”
“嗯。”
“那应该没有出境。”郁凛也明白,表面上和能够想到的暗箱途径李深泽一定都已经用上了,“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我尽力而为。”
“我想让五科出一张涉外拘捕令。”李深泽说。
“对哪里出?”
“日本大使馆。”
郁凛陷入斟酌中。
“如果是外交官级别,就算国安去干涉也绕不开公安部这关,这你应该知道。”郁凛说道。
日本大使馆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地界。
“嗯,这张涉外令我不会真拿来用的,我会让俄使馆区出面去交涉,这张逮捕令只是用来虚晃他们。”
李深泽这样说,郁凛大概了解他想做什么了,可是他并没即刻应允,他在等。
“莫斯科方面会一直是郁公馆的盟友。”李深泽正色道。
郁凛放下茶杯,轻轻点了点头:“我可以试一试,给我一天的时间。”
李深泽留在郁公馆吃过晚饭才走,郁凛送走他独自回到书房里办公,直到很晚了,当天值夜的帮佣来敲他的门对他说,主卧那位先生又发起热了。
“他没吃药吗?”郁凛拉开门走出书房。
帮佣走在前面:“汤药晚饭前吃了,晚上他没吃东西,刚我去给他测体温快三十九度了。”
主卧的门吱呀一声推开来,郁凛走进去看见床上安安静静的,人侧卧在被子里,喘息声略有粗重。
“药呢。”
“在这儿。”帮佣走进房间,打开桌子上的台灯,长木盘上小碟子里搁着两粒不同颜色的药剂。
“这颗是退烧,这颗是止痛。”帮佣用手握了握水杯的温度,不凉不热正好。
“你去休息吧。”郁凛说道。
“那您也早些休息。”
门关上,郁凛站在桌边静静地沉凝片刻。他把药片和水拿起来,走到床边坐下。
他一坐下床上的人就醒了,转过头眼神缓慢地聚焦:“李深泽这就走了?”人都烧的发昏了也不忘了阴阳怪气。
郁凛把药片递给他。
顾怀瑾深深地叹了口气,把药放进嘴里,用牙齿碾碎。
苦味渐渐铺满他的口腔,他歪着头坐了起来,眼神放空地望着,“你如果不想看我发疯,最好就离我远远的,我没办法在视线可及的范围里看着你和其他人在一起。”
郁凛端起杯子默默喝了一小口水。
顾怀瑾头晕沉沉的,不知不觉就垂了下去,他下巴上一凉,脸被扭了过去。
郁凛堵着他的嘴向他口中喂了一口水过去,指尖若有似无地从他侧脸滑下来,他盯着顾怀瑾的眼睛问:“离得远远的就够了吗?”
他的手没等完全落下,就被顾怀瑾又抓起来,无解一般地又放回他脸颊上,他自己贴向郁凛的掌心里,声线灼热而克制:“不够,远远不够,永远都不够。”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郁凛的温度,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如就这样让他死了吧。
但郁凛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我需要一张公安部的涉外令。”
“让徐安去办。”顾怀瑾闭着眼说,“你想要什么,要命都给你。”他自己说着说着都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没有了。”郁凛说。
顾怀瑾长叹一声睁开眼,心口作痛,却仍装出一副好好说话的样子:“你为郁家打算,不用这么勉强你自己,你说一句,都是你的。”
他把郁凛拉过来,灰暗地眸子里失神地凝视着,他摸着郁凛的头发,滚烫的额头抵在郁凛肩上,“别跟李深泽结婚了,行吗?”
郁凛些微抬起了头,目光向远看去。
“不行。”
第六十六章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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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人在郁公馆将近半月,军政界的风言风语堆得已经可以盖摩天大楼了,郁家主导在里面,不乏就有人敢怒不敢言。
静心园作为钟伯尚的养老居所,外来人员一律不得入内,但考虑到他毕竟独占高位几十年且至今没有褪去那个头衔,书信一类的东西经过查验还是能够送到他跟前的。
不过就是今日不同往日,眼下这个光景,会给他送信的人和等着他回信的人都已经不多了。
钟家所谓的嫡系里,就只剩一个钟善儿还在为她的叔爷奔波。
这是个没有什么城府的女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教养很不错,也没做过几件太出格的事。她打小在钟伯尚眼底下养大,叔爷的话犹如圣旨,许多事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仅仅是听话去做而已。
钟伯尚让人把东西交给她,却不能耳提面命地亲自教她怎么去拿捏人,钟善儿不懂政治,更不懂谈判,那段带着凌辱和虐待的录像被她当成救命稻草,甚至都等不及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商量,她就草草地自己拿了主意。
她的主意没能成为她的救命稻草,反倒是成了压垮钟家所有势力的最后一根羽毛。
当钟小姐拿着那份录像的拷贝找到那里面的主人公——现今袁家的家主秦楚,钟伯尚的溃败就已然无法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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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郁凛赶早回来处理几天后的接机事务,一下车便瞧见管家站在一辆保姆车边,从车里一件一件地往屋里搬行李。
他走进院中,管家提着只浅棕色的皮箱走过来接他:“您回来啦!”
“嗯,我自己拿。”郁凛左手拎着装有文件的密码箱,转头看了看那辆没见过的车,问:“是谁来送东西了吗?”
管家喜笑颜开地说:“不是!小哲回来了!”
郁凛扭过头来看他,神情都忽然一滞。
“是的呀!刚回来没一会儿!人就在楼上呢!”
郁凛换了鞋直接拎着密码箱上了楼。
二楼所有的房间都关着门,只有主卧门开着,里面隐约有声响传出来。
“上路,走上路啊,打他快打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