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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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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陈桑的通话从晚间持续到夜里,或许是不放心借他人之手,在做了多线准备后他依旧把陈桑也派去了澳港。

“您放心吧,我看着他走的,这会儿人应该都到了……”

“我知道了,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欸。”

郁凛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来,左手捏着山根,轻轻地低下头。

他到现在都没有从‘一尸两命’这几个字眼里跳出来,他想要做些什么,可他非常清楚这不是把人活着带回来就能了结的事。

他的心在两边都悬着,可以的话他很想瞒天过海,因为连他都不愿想象如果有一天郁彗得知了一切,他能不能受的住。

郁公馆的院门那晚敞开到半夜,郁凛留着灯等到凌晨还是没有等到郁哲回家。

他让值夜的管家去睡了,厨房上温着郁哲爱吃的田鸡粥,他把火关了,沿路熄掉了厅上和门廊的灯。

他在回房前停在主卧门口站了片刻,管家先前告诉过他主卧的人已经睡下,他在转身走开时手不觉间打开了主卧的门。

主卧房内一片漆黑。

顾怀瑾没睡,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烟和火,此刻面向窗外坐在床头吸烟。

郁凛走进来,两人都没在第一时间有眼神上的接触,房间里短暂的沉默却显得有些负重。郁凛瞟了一眼顾怀瑾手上的烟,顾怀瑾也在这时慢慢转过头来。

他看着郁凛耸了耸肩,说:“烟?你家阿姨帮我拿的。”

郁凛在昏暗中缓缓走过来。

喝了一天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睡了醒醒了睡,想到这个他不免苦笑,低声道:“你把我带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睡觉吧……”突然在黑暗里看清郁凛脸上的表情,他想也没想问道:“怎么了?”

郁凛停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顾怀瑾按灭烟,侧身向郁凛伸手,脖子上的细链发出窸窣的响声。

他拉起郁凛的手,近身靠过去,薄被从他腰腹间掉下来,他伸开手臂把郁凛捞进臂中。

“发生什么事了。”顾怀瑾坐在床上仰头问。

郁凛的脸色有些憔悴,尽管非常轻微,但顾怀瑾还是看出来了。

他仰着头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郁凛,凝神等着他说些什么。

郁凛的视线落下来,像一片雪片一样轻而冷地刮在顾怀瑾心上。

‘他想做什么都可以,要什么都给他。’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而郁凛只是几乎不含情绪地看着他说了一句:“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顾怀瑾当然愣了一下,宁寂中他望着郁凛冷落冰霜的脸,心沉下去,再沉下去,嘴角却冲着郁凛装作轻松地一翘,笑着说:“……是啊。”

第六十四章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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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梦也没有一觉睡了过来,睁开眼枕边空无一物,余温都早就散尽了,他手撑在身后从床上坐起来,垂下头浅缓地吐了口气。

……也是没得可救,全国最顶尖的医生都医不好他无法入眠的毛病,可郁凛只是待在他旁边他就能睡得比吃了药还实。

他仰起头靠在床上扶额苦笑,喉咙深处发出干竭地彷佛难以填满般的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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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五科行动指挥室,别动队照例报备完毕列队而出,关鸩和别动队大队长留了下来。

“战区驻军虽然已经撤走,但是南边都在他们的驻防范围里,如果直接发生冲突大概率我们的人是讨不到好处的。”

关鸩扭头对大队长说道:“我们没必要和军方发生冲突啊,只要能把那里面的人弄出来一两个……”

战功和作战经验都不缺乏的大队长面容深沉地摇了摇头:“你没有亲眼看见,那些人……你不能用常规的战斗经验来判断他们的战力。”

“曹队长。”

“是,郁局。”

“你说他们其中有人经常往返在澳港和内地,那他们都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知道么?”

“知道一点,据前边的人报,那座神阁的注册人叫叶离,他身边有两个副手,暂时没查到底细,叶离这个人也就只查到个名字和年龄,再有就是……”

他没敢随便把郁哲的名给报出来,即便他知道郁凛早就了解过了。

郁凛沉默了片刻,问他:“知道他的年龄,知道他是哪里人吗?”

曹队长低下头屏气道:“目前就只查到他在大约五年前去往澳港,并且定居在那边的注册记录,其他的,”曹队长略感惭愧地摇摇头:“我暂时没得到调查结果。”

郁凛坐在办公椅上,抬头问:“他今年多大岁数。”

曹队长顿了顿,答道:“二十五。”

关鸩难以相信地睁大眼。

“二十五?”郁凛陷入沉思,声音沉下来说,“他二十岁就能自己创立一个宗教。”

沉默的空气在指挥室中散开。

“他也经常出入内地吗?”郁凛淡冷的声音破开沉默。

“他偶尔会,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北京和上海。”

郁凛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目光微微低垂。

少焉后,他眯起眼睛说道:“想个办法,在他下次进关的时候把人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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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完九科和部里的事孔理一刻不停赶到郁公馆。怎么的也是派给他的一个任务,孔大夫上了心特地往宽沟山里跑了一趟,拜访了一位国字号老中医,请他看完顾怀瑾的各项医学报告,拟了一张专攻他症的方子出来。

揣着这张方子和药孔理进了郁公馆,他先跟管家问了问这两天白天夜里的情况,在得知每天晚上那厮都得让郁凛陪着才肯踏实地睡觉,孔大夫脑门子上那股火腾一下子就卯起来了。

他是郁彗的人,看人做事自然都是跟着他郁副来的。郁彗从第一次见着顾怀瑾就想要了他的命,托他的福郁凛遭了那么多的罪,现在留着他的命已经够顾大局了,他居然敢这么蹬鼻子上脸……

“孔医生?孔医生?”管家要带他上去,叫他两声都没回应。

“昂,额那什么,”他把按方子抓来的药提起来,伸出拇指向后面厨房的方向指了指,“我先去盯着把药煎上吧,且得熬一会儿呢,要不您上去帮我给他测个体温跟血压?”

“那行,厨房有人,”管家说,“孔医生自便。”

他看着管家拿着医药箱走上楼梯,转身也向厨房那边走了过去。没到饭点,郁家的主人们都不在家,厨房外只有一名佣人在随手打扫,女佣看到孔理提着东西走过来,马上放下手里的掸子擦擦手迎过去,问他有什么要做的。

孔理赶着说不用不用,就煎个药而已他盯着就行,但转念又突然想到什么,于是问她,厨房上有没有穿心莲?

穿心莲?有啊,多的是!干的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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