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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喷涌而出碎片一般扎进他脑子里……

许谦垂眸看了看那根满是邪佞的秽咒,很不屑地将它捏碎在指尖。

袁野恍如梦醒。

“袁将军,世道险恶,不是谁都像郁哲对你那么心软的。”他缓缓一回头,眸光横扫过解咒后一时无法接受现实的男人,狐狸看着他,冷笑一声,说,“袁将军好枪法,你那一枪打掉了郁哲肚子里的一块肉,你的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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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花厅圆桌上已是一片狼藉。

钟伯尚提前布好的棋被一颗接一颗地拔掉,他最为信任的两只部队被他亲外孙的武装分散围困在郁公馆和另外几名军官的驻扎地周围。

袁野没有赶来,他发往中南海的电讯无人应答。

机警了一生的老人在此时此刻竟然有些参不透他亲外孙的手腕了,他用枪指着顾怀瑾问:“中南海的武警只听命于最高领导人,你是怎么让他们脱离我的命令的?”

顾怀瑾坐在椅子上,扬着头与他的外公对视:“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不是只有您一个。”

钟伯尚慢慢张大了双目。

他突然间转身,冲着身边的老警卫低吼:“马上给我接钟其!让北郊出动所有兵力!发什么愣!快啊——!”

即便稳如泰山,天顶一般地压在这块土地上几十年,到了天地翻覆这一刻,一样也是要撕掉那层画皮。

“伯尚……钟其……钟其他……”

顾怀瑾从圆桌后面站起来,高挺的身影向着他的外公走来。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谁做的?谁?!”他脑子里用最快的速度闪过那些曾被他当作棋子随意摆弄的人。

钟伯尚不得其解。

而就在被他视作核心势力的北郊,东部战区一支满编特种作战部队兵分两路,一路围剿营防,一路直接攻入内部参谋部,见人屠人,见鬼屠鬼。

那一天,柳玉山杀穿了北郊大营。

引以为傲的亲卫军被逐个击破,钟伯尚面容扭曲地死死地盯着他这辈子唯一选定过的继承人。

顾怀瑾走了过去,胸膛几乎顶在他外公的枪口上,他缓缓地抬起手,握住手枪枪管:“外公,就算我只是你的棋子,我也不一定非要你死,我要的只是你手里的权力。”他握着那把193式,缓缓将枪口压了下去。

徐安带领着公安与顾怀瑾麾下的部分兵力入驻玉容山,钟家被自家人反噬,郁子耀突然复归重掌大权,一切都向着一个一眼不能探清的形势发展。

几乎所有在任的当政高层在知情那一刻都很默契地选择了沉默,而那些不知情的,他们的选择似乎也并不重要。

顾怀瑾把钟伯尚依旧‘安置’在了玉容山上他住了几十年的住所,只不过他从他外公那里拿走了一些东西。

没了那些东西,从此以后钟伯尚剩的也就空有一个头衔。

从玉容山上下来,顾怀瑾旧伤复发,他在车上吐了一口血。

徐安十分担忧地问,先去医院吧?这里离军区医院很近!

顾怀瑾抬了下手,让他先把手机拿来。

他擦着唇边的血沫给郁凛打电话,这个时候,郁家那一家子应该已经团圆了。

“嗯。”电话没等太久,郁凛接了起来。

“怎么办郁局,没机会让你给我烧纸了。”

电话那头静了一下,郁凛好像笑了一声,很轻,顾怀瑾不确定听得真不真。

“顾怀瑾。”

“嗯?”

“没什么。”

胸腹里绞痛得他眼前发黑,可郁凛在那边一个字也没再说,又一股血腥从他喉咙里涌了出来,握着手机倒下去时他也不记得是郁凛先挂的电话还是他先倒下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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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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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突然下起雨来。

西花厅内院里迷迷蒙蒙笼着一层雨雾,水点打在楠木边框的玻璃窗下,发出很细微的滴答声。

追随郁家的内阁重臣与数名幕僚一起在此处见证郁子耀‘临危受命’接管国家最高行政权。

在西花厅不算华丽的前厅里,郁子耀坐在那张朴素的会议椅上,对国务院中各部门实际掌权的过半高官下达他接管权柄后维稳局面的先手安排。

郁凛和郁彗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夜谈进行到结尾,总理办公室秘书长站起身来,由官衔次序一一把到场的官员给送出去。

随着人影逐渐消散在海棠院中,郁子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过头轻缓地说:“我们也回家吧。”谁知他话没说完,郁彗已经扭头自顾自地朝屋外走了出去。

“彗彗?”郁子耀并步跟了出去,郁凛见状便暂时没动,仍留在厅里。

没人看得见的地方,郁子耀神色微变几步跟过去抬臂拉住了正要离开的郁彗,雨点淅淅沥沥地掉下来,院子里牡丹花圃上的盆栽被雨淋地濡湿。

郁彗沉默转身,眼神里凉飕飕地,比今夜动荡的风雨还能牵动郁子耀的心:“郁总理要是认为我没用,那我自请退出内阁,以后国家大事你找更有用的人吧。”郁彗口吻相当冷。

“我不想让你担心。”郁子耀说。

“那我少担心了吗?”郁彗冷冷一瞥。

郁子耀一时间语塞,随即郁彗便甩开他的手,冷冰冰地走掉了,郁总理孤单单的背影被独自丢在西花厅的前院里,风过雨落,萧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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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关鸩开车,陈桑赶过来拿着好几份五科顶顶机要的待办文件一份份递给郁凛等着他处理。

“对蜂巢病毒的清扫行动,”郁凛坐在车后排,伸手打开了后排车顶下面的灯开始签字:“等美国那边的网络间谍再深入一点就收网。”

陈桑扭着脖子点头:“是,我知道了。”

郁凛抬起头问陈桑:“牺牲在塞尔维亚的那个我们的人,遗体和他身后事都安排了吗?”这是一件突发意外,国安‘游走’在东欧的反恐情报分析员外出时遭遇无差别恐怖袭击,牺牲在了贝尔格莱德的街道上。

“遗体已经安排飞机去接了,他没有结婚家里父母都在,抚恤金由部里拨发,过几天和烈士勋章一块儿到位。”

郁凛沉默着点点头,眼睛里有烟雾似的凝集。陈桑略低下头,听见他说,从我账上再划一笔钱给他家里,就说是国家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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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大医院昏白的灯光里,顾怀瑾缓缓睁开眼睛,光线骤然刺入,他下意识地偏头避了一下。

在他合起眼帘稍作缓神的时候,顾清章从门外走了进来。

顾怀瑾合着眼叫了一声小叔,顾清章什么也没说,走过来默默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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