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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二?十年七月初七,
一年前,帝后大婚,一年后,同日,储君降世,帝当场赐名,立为储君,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报社之刊为贺帝后大喜,连续十日独版,比之一年前帝后大婚的规格亦不?遑多让,
而育幼院,乃至天下清贫百姓,无?不?在家中求神拜佛,祈求储君可承帝王与圣后之志,爱民如?子,屡施仁政,国?祚长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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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瑾霖两岁时,便不?再允许被母后亲亲抱抱,他的父皇冠冕堂皇说他已非两岁小儿,当自立自强,克己守礼,以储君之道?严格要求,不?可作小儿姿态赖在母后身边。
可他却明明看到,他那高大威武的父皇,总是见着母后便要抱着牵着,总之绝不?与母后有间?隙,甚他好多次趁宫人不?防溜回?去,都看到父皇在吃母后口中东西,
不?许他与母后同住,自己却日日与母后同榻,堂堂一国?之君,储君之父,却不?以身作则,怪道?母后老说父皇是老不?修。
太?子聪明早慧,自小便由帝后亲自教导,课业外,帝王教授为帝之术,圣后教导德行仁爱,八岁时便被天子带上朝堂听政,小小年纪便进退有据,尊贵天成,已有储君风范。
却无?人知,八岁的太?子殿下在外温文有礼,人人称道?,却在帝王面前屡遭嫌弃,于母后跟前争宠一道?,无?论撒娇,扮巧,聪慧,能力,样样棋差一招,幸在母后回?护,每每落败便又如?满血复活重新再战,
以致多年间?与父皇斗智斗勇的宗瑾霖,于人心,事事,对臣,掌政,早早便练就的炉火纯青,
太?子十岁时,以丹青为首的女吏已遍布朝廷各部,因育幼院频出人才,而募得?善款造福百姓,功劳颇甚,故天子便欲擢其至三品之位,
然这些年众臣虽以习惯与女子同堂,却金銮大殿乃议军国?大事之地,岂可容女子比肩踏足?
此意一出,当即反对声?无?数,帝王遂大怒,幸而太?子虽人少却言之有物?,一番公平置词,至最后,历来乾刚独断的帝王方略有妥协,
虽仍允上殿,官职却降至四品。众臣虽仍有微词,却亦知能得?天子让步已然足够,遂再无?异议,而同时亦不?由再次感念国?有储君,当为国?朝之大善也。
十六岁参政时,因其历来以君子端方,聪智却性仁,为世人称赞,满朝文武无?不?为其风姿叹服,虽与天子霸道?治世不?同,却亦有储君掌国?之度,
宗瑾霖二?十岁亲政,立国?号承元,
此时众臣方知,座上新帝哪里是他们所以为的谦谦君王,分明是外君子内霸王的妖孽,眉目含笑着便施以雷霆手段,比之太?上皇不?动声?色而雷霆天降,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有天子留朝的忠君能臣,满银满仓,后有圣后娘娘麾下的报社喉舌,及天下民心,无?数忠国?学子,国?朝在新帝手中稳如?泰山,更因新帝承太?上皇治国?法度,更添开明仁政,日益强大,
国?富民安,万邦来朝,四海归心,史称盛承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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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与宗渊,前者是有先进思?想,不?觉二?十岁便算大龄便要催婚生子,而后者,自己本就人过而立方用尽手段将执爱娶到,
而宗瑾霖受二?人言传身教多年,心思?城府皆沉稳有度,且不?失开明,他亦早有说过,夫妻之道?,必以父母为之圭臬,若果真至而立之年亦未遇命定?之人,便择一有真才实干,可辅佐帝王共治国?朝之女子成婚延嗣,遂夫妻二?人便均不?干涉他的婚事。
安若未享受过父母之计,却自己为人母后,方懂得?父母之任,当为之计深远。
从前她着手报社与育幼院,一是为不?论何时总有自己立足之本,二?是在有能力之时,亦当为世人有所为。
而今她有了孩子,且这个孩子还是一国?之君,在此基础之上,她便更希望能为他再多做一些,叫这个国?朝更富庶,叫百姓更幸福,更安稳,叫他可尽施抱负,而不?必内忧外患,今亲眼看着他掌偌大国?朝而游刃有余,朝堂天下莫不?臣服,安若唯满心欣慰矣。
承元三年,帝后二?人携近卫微服天下,去东看无?垠大海,去西赏雪原壮丽,去南享婉约秀丽,去北望巍峨峻岭,
他们无?紧迫之顾,无?外物?之忧,一路悠悠然然,看到好景意动时便会停留一阵,待到兴头淡去,便再去下一地,途中偶有回?京,却并未久呆便再次离开,
安若其实并非是爱四处走动游玩的性子,可宗渊仿佛爱上了只与她携手踏遍山河的依伴之感,且他总记得?他比若儿大十岁,而这些年时光如?他一般无?比钟爱于她,二?十余年过去,她如?牡丹一般雍容绽放,眉目间?一如?当年干净纯澈,若是与她对视,时常会让人忘记她的年龄,
这些年他虽极注意锻体养身,却随着年岁愈上,而她好似依然芳华,他便总觉似被时光追赶,
他走得?太?快,而她却还怡然漫步,他不?舍叫她走快,唯能让自己走得?慢些,再慢些,
可他一时一刻都不?能忍受她的目光停在除他之外任何人,任何事上,哪怕那人是他之子,那事,是他曾励精图治之国?,
哪怕他的儿子大婚,他亦只打算送贺仪回?去,可她却不?同意,极力要回?返,甚与他大吵一架,
宗渊永远记得?那一日,在得?知他不?打算回?京参加儿子婚礼,她的反应仿佛变回?多年前他将她强留宫中时的愤怒,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恐慌将他席卷,虽依然高大强健,却终被岁月所催的身躯,竟踉跄了瞬,
而后他便如?死死守护珍宝的巨龙,将她牢牢紧紧的锢在床榻,唯有在与她时时结合,被她温柔包纳时,他心中的恐慌与凉意才可得?以缓解,
哪怕她打,她骂,她挣扎,她反抗,在他眼中,都成了她爱他的表现。
数十年夫妻恩爱,未能让宗渊的独占欲得?到满足,反而愈发?浓烈,年轻时尚能控制的掠夺之意,仿佛随着年岁逐渐增大,那禁锢的牢笼亦日渐破裂,
他甚至无?数次在她被风景人文与信件引去注意时,无?比晦暗的在心中叫嚣着要将她藏起来,将一切妨碍他们的人与事全都隔绝在外,只有他们二?人,一直到地老天荒。
多年夫妻相伴,安若如?何不?知他心中目的,数年如?一日的强身健体,近些年格外注意相貌,抚着她脸颊与肌肤的动作,停留在她身上愈加浓烈偏执的目光,无?不?在告诉她,他一直将她曾道?比她大之言记在心中,
这些年他们的床笫之事,一直频频,且随时日愈久他越加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