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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拒前自然松开,上下?欣赏了番,对上她紧绷的小脸莞尔道,“既扰你安寝,自当要有补偿,”

温热的大手将凉软无骨的玉手握在掌心,完全包裹,松紧合度,却牢不可分?,“风华正茂之?年当见?歌舞升平世间繁华,焉能困于一工一宅,致光阴虚度。”

他的态度温和宽容,甚至带着些纵容的宠溺,安若怔忪间未能得开口之?机,只觉目中一晃,裙摆微扬,醇香扑面,再回神?人已被?他握着步出厅门,

她挣动手腕却只得禁锢更紧,忍不住抬头朝他望去,院中灯火流萤,他的脸在光影明?灭间更显深邃俊美,高不可攀。那双正垂望而?来的眼眸深不见?底,也莫名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之?势。

臻园位在城东,与点星小院仅三里?之?隔,坐落在元京权贵聚居之?内,占地颇大,其内花香肆意?,檐角高耸,虽不见?其貌,却也惹得周边高门行客时常驻足循望,不乏有人慕名而?来欲寻门拜入,却府主?人神?秘,打听无果,又从不见?人住,久而?久之?此园便成了座大隐于市的世外一景。

而?今主?人踏入,正门大开,五步一盏各色皆有的花影壁灯,使这座静静等待的别院瞬息活了起来,精美古质的亭台楼阁,奔腾壮观的奇山瀑布,美不胜收的荷池水榭,争相怒放娇艳欲滴的奇花异树,雾气袅袅,花香萦绕,仿若仙境美不胜收的画卷随着深入其中,徐徐呈现。

若狩猎场的景色广阔豪迈,那么?此园之?景便是内敛精贵,而?由金钱堆砌,人力精造与其本身的自然之?美相结合,如何不让人惊叹。

安若纵心事满腹,此时此刻也不由心情疏朗,步步流连。

宗渊见?她眸光闪亮,白?净莹润的脸上也情难自禁泛起盈盈浅笑,悦然的目光不由在那翘起的一抹嫣红弧度上凝顿。

许是因从前历经磨难,她虽不面冷,却也不怎爱笑,尤其自知落入他掌时时想着脱身离开,便又更沉静三分?,而?今的璀璨笑颜便越发弥足珍贵。

夜景美若梦幻,佳人依伴身侧,清风与花香环抱,两道轻重不一的脚步渐渐同声,一股细柔的酥麻在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这种感觉陌生且稀奇,宗渊并不排斥,甚而?悦在其中。

在仅有两把椅子并放的看台坐下?,丝竹声起时,安若已平静下?来,她转眸看向身侧悠然闲睨的男子,“我有一事不明?,想请圣上解惑?”

二人圈椅并放,近乎抵肩,宗渊侧首低眸,迎着她仰起的盈盈玉颜,只需稍稍倾身便可恣意?采撷,深邃的眸在那处不再翩跹的唇角定了瞬,缓缓抬眸看进她眼中,声色低醇,磁性温雅:“说?来听听。”

因他看来而?陡显逼仄的距离让安若不觉屏吸,身体微动支臂放在右边扶手自然与他拉开距离后,才镇定开口:“圣上贵为天子,掌万里?江山,必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想问一问圣上,微末如小小书楼之?事,是天意?,还是人为。”

宗渊仿若一切未觉,仍隔着明?灯看她,淡淡勾唇,“天意?如何,人为又如何。”

安若摇摇头,“只为求个明?白?而?已。”

舞台上的乐声不知何时已停,夜色宁谧,人若如空,灯光璀璨之?下?,仿佛天地仅剩彼此对视的二人。

许是过去许久,也许只是片刻,就在安若将要承受不住与一国之?君对视的压力时,一直被?人握在掌中不觉攥紧的手指被?轻柔握开,带着薄茧的指腹一下?下?在因紧握而?冰凉发僵的手指轻轻梳理,

待手中血液回温,安若紧张的心绪也缓缓平复,她垂下?眼眸看着这幕,忽地用力,却还未挣开已先被?那只肤色微褐的大手紧握。

“若儿心细聪敏,亦如你心中所想。”

宗渊阻她逃避,另一手恰时握住她倏地抬起的下?颌,目中含笑,深邃不再,那一份从未示于人前的势在必得赫然毕现。

“若儿不爱拘束,朕便不会将你困在宫中,你想像仙鹤一般清高自在的翱翔,朕亦不会叫你折骨跌落,甚至于若儿千方百计着想要离开,朕都可以不计较,但你我之?事,朕不允有他人插手。”

他的嗓音低醇悦耳,话语中尽是宠溺,便连最后那霸道之?语,也皆因在意?。而?这番宣言,足可令世间任一女子心动臣服。

可落入安若耳中,却仿佛一根利箭突然直刺心底,叫她痛得呼吸骤停,头中晕眩,双眸睁大愣愣看着他。

随即,黑亮杏眸骤然凝神?,熠熠神?采仿佛有火光蓦然点燃,那光芒美极烈极,极具夺魂之?力。

而?宗渊便有一刻溺在这股灼灼光中。

他凭什么?不计较,又有何资格言论计较,她喜不喜拘束,又凭什么?由他困与不困,她想要自由会不会受伤摔落,又与他何干,她不愿留下?自然千方百计着离开,何曾需要他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照顾纵容!

安若腾然起身,却不敌手上禁锢的力道,以更为迅疾的速度向左方倾去,若非她及时以右手抵在那宽阔肩膀,此刻人已如主?动投怀与他亲密相拥,

可即便如此,她能够撑起的空间实在有限,而?他的双手不曾因她突兀的动作?错开半分?,她气息紊乱,而?他稳如泰山,甚而?因此,她极力克制仍重了的呼吸,生生将这短短半臂之?距衬得暧昧,更因她弯身抵隔的姿势,如瀑长发滑落肩侧,将二人现下?姿态朦胧遮挡,从旁看来,便好似她邀宠般迫不及待。

近若咫尺的眼眸含笑,气息温和,放佛任由她如何做都会予以包容,可安若看在眼中,却更怒意?盈胸,另一股寒彻骨髓的凉意?亦随之?蔓延,

在顶天的权势面前,她的意?愿根本无关紧要,她的存在更只是掌权者闲来逗弄聊以解闷的用处,她的一切言行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下?,

他愿意?,她才可以在他施舍的范围之?内得到?相对自由,他若不愿,她便寸步难行。他当然可以随心所欲,他的意?愿,他的一字一言,都可以成为国法,他当然有足够的权利将一切不可为,变作?名正言顺。

而?她的愤懑则变得可笑,不识抬举。

安若忽地便冷静下?来,从未有过的冷静,既挣不开他的禁锢她便不再徒劳,被?握在掌心的手轻翻反握搁在扶手,撑在宽肩的手猛地抓在下?颌旁的劲实手腕,腰背挺直蓄力,虽是弯身却站得稳当。

“我与圣上意?同,亦不愿将旁人牵扯其中,然圣上九五之?尊,拥天下?大权,而?我两手空空如何能与圣上为对,”

宗渊何许人也,自听出她言下?未尽,甚而?还猜出她的意?图,却悦然其中饶有兴致,虽惜那灼光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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