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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仅有御膳房的采买宫女, 再?没有旁人出宫。”

林可舒蓦地?睁眼起身, 温婉和善的面上一片沉凝, 柔润的眼眸虚虚望着殿外方向, 一片冰冷, 果然与她所料不差,且还是最于?她不利的。便得宠的是宫中妃嫔也无需忧虑,最怕的便是隐在暗处不知底细突然冒出的女子。

圣上俊美儒雅,气度威严, 英明神武,权柄在握,乃是天下女子趋之若鹜梦寐以求的郎君夫婿,而其中尤以不好女色最最令宫中女子折服, 虽也因此不能得宠,然谁人希望自己的意中人左拥右抱佳人无数呢,既不能得到,那便都不要得到才为最好。

可现下?, 这样的平衡却在所有人无知无觉中打破, 满宫绝色谁人能得圣上半分体贴都可傲视后宫,可偏偏圣上漠情?, 连这半分都不愿施予,可这般淡漠绝情?的圣上,竟愿花一日?时光来陪伴一个女子,更是为此,改了皇亲狩猎日?。

什么样的女子能独得天子宠爱,叫天子如此爱护,藏若珍宝,又如何能叫人不嫉妒,

修剪的圆润美丽的指甲猛地?攥紧,林可舒被掌心刺痛唤醒,缓缓张开手,白?若凝脂的手心被掐得浸现血丝,只是看着便叫人心疼不已,可这样柔若无骨的双手,亟需呵护的伤处,却得不到意中人高?高?在上的一瞥。

“将狩猎场圣上百般疼爱呵护的事迹传到那几?宫里,给家里回信,暂时不可有动,待有人按捺不住时,再?浑水摸鱼不迟。”

林可舒伸出手任侍女涂药,窥视帝踪等同?谋逆,若圣上有意早晚会将人接入宫中,若是无意,那自也不必庸人自扰,现在自乱阵脚还为时尚早。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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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流光说等两日?,安若便安安心心等着消息,白?日?乘车往返书楼,午膳独用精肴,晚上听一听丹青讲天子英明,逛一逛元京城貌,又无人打扰,腿伤也因特意照料恢复极快,除了笼罩在无形的掌控之下?,眼下?的生活彷如从前她在仙阆独居那般。

只意外总是来的突然,快到元京诸事还未处理妥当,他竟就要急着离京?

见她鲜少与他直视的明眸愣怔后蓦然低垂,虽看不清她面上神情?,但却可见情?绪低落,安流光眸光微闪,亦觉无奈,甚而因有前车之鉴他总觉得此事出的时机过于?凑巧,

可不论是否被人栽赃诬陷,私放禁书都已成事实,而此事大?可被判谋逆,小可水过无痕,不论大?或小,背后是否有推手,他身为无涯书楼的东家,怀安之行,都必须要去,且事出紧急相?隔千里,他还需得快马加鞭片刻耽误不得。

“本来是要陪你同?去,然事出紧急只能失信于?你,不过你且放心,我已与那人约好,一刻钟后,就在书楼南街望天巷珍馐小食,三号厢房见面,他不会问你缘由,你也无需费心遮掩,只要钱财到手,此前诸事便都是过眼云烟陌路不相?识。这是手信,你且带去他自会明白?。”

将一指长不足半寸大?小,下?系黑色流苏的墨色石块递去,安流光还欲再?说,近随便在堂外报道:“爷,人马已经?备好,只待您下?令随时可以出发。”

“此事虽急但不重,而怀安距元京千里,至多不到十日?我便可归来,我已嘱咐无定代镇,有事你寻他便可,你也可趁此想一想元京帐了欲去何处,等我回来便送你上任。”

巧合之所以称之为巧合,便是因为极难凑巧,而无涯书楼立世近六年,早已将各处关系打点妥当,手下?用人也非等闲,安若虽不知具体何事,但这般成熟平稳的大?铺,突然出了不得不叫东家亲自前去方能解决之事,出发之日?还恰好是她与知人见面之日?,

动摇一个背有家族为靠的庞然大?物,便是权贵或许都要再?三谋划,可这种于?多数人眼中天大?的事,在手掌江山的人眼中,便是微不足道随手可以翻覆之事。

安若抬起头看他,他知或不知,彼此都不过是他人手中任意摆布的棋子而已,然这一番为她着想的周全?安排,不论真心或是假意她都是领情?的,

安若收好信物,便也难能冲他微微笑道:“多谢东家不吝相?助,我必兢兢业业为东家肃清账目,也祝东家此去平安无事。”

安流光有些?愣怔的看着她明亮如星辰的眼眸中,似清风佛过漾起的波光,几?息后方被胸口窒闷回神,亦笑意风发,一时改口:“承右姑娘吉言,此行我必安然归来。”

说罢,他若有若无的深深看她一眼,也未道暂别便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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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房门而坐的人,身形中等偏上,穿着灰黑素褂,属走在人群费力都找寻不见的装扮,人看着瘦弱像个书生,但抬眼望来的刹那,平平无奇的面容及眉眼直刺人心的窥探中,精明带着狠劲暗藏,

在与这人对视的瞬间,安若便猛然升起熟悉的不寒而栗感,眼眸紧缩,身体更已自发紧绷防备,

自古贩卖不分家,贩卖人口是卖,贩卖消息是卖,门路身份亦是卖,前者只需简单粗暴,中者只需耳聪目明足够机敏,而后者不仅囊括二者,更通上下?关窍已触到权势之线,却又有背可靠游走于?律法边缘更加的有恃无恐,与这般人打交道,实未与虎谋皮。

“东西。”

诸多思忖不过瞬息,安若镇定心神迅速将厢房扫遍,见窗户大?开微不可查紧了下?眸,一步踏入房中关上厢门,将一直握在掌心信物展出,

“在此。”

林良安定眸看了眼,方目光收回半转身侧对窗口,声音沉哑:“钱物交易不管其他,先付钱后办事,事成自会有人收回信物,钱物两讫日?后各不相?关。说吧,你想要什么。”

安若也不与他客套,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目光直视,冷静开口:“我要出城,有人监视,我只需你帮我脱身,价钱随你开。”

林良安半垂眼帘,抬起时不露半分,声音沉哑如初:“物是最次等,送人出城便是高?等,价钱要十倍相?差,而你既被人监视,那便是惹了大?麻烦在身,另要拖人手脚,便又要另外算钱,一口价三千两,我保你后顾无忧平安脱身,你若出得起价,便付下?一半定金,将那背后之人的身份说与我,一切准备妥当我自会与你联络,付完尾银再?定出城之机。”

安若虽有存银,却也不足三千两,可她却未闻银色变,语气平静:“可是不论门第多高?,你都能做到?”

林良安缓缓抬眼似望非望,忽地?冷冷勾唇:“哪怕你是个逃犯,要抓你的是官府,是高?门,我既敢接不过是价钱有变,也绝不会砸了招牌。”

“你只与我说,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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