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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气??

一个黑瘦的穷小子身上会有贵气?,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刘账房从?那?一瞬怔忪中猛然回神,心中愤懑,但说出的话却不自觉少了悭吝,“右账房这一门算账的独门秘籍,声名远播力压仙阆账行,你虽来时尚浅,但到?底共事一场,便提前先祝右账房到?了元京也崭露头角,风靡全?城。”

元京?

安若笔下一顿,抬眼看他,“刘账房这话何意?”

可刘账房却只复杂的笑了下便低头做事。

安若不在?意他的阴阳怪语,但他刚才话中说祝自己去元京的话却让她眉头微皱,她现在?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没有意外的话,她是想要在?这里平静渡过很长一段时间?的,

无涯书?楼总部设在?元京她知道,也听说了这位巧合跟她同姓的东家出自元京大家,每年除固定时间?去各地?书?楼巡查,待的最多的地?方便是仙阆与元京两地?,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安若凝眉看着他,有心想问?,但以她二人算不上友好的同事关系,他又刻意如此含混,想也知问?了也是白问?。

安若左思右想也毫无头绪,且这事不过他一人之言,她实在?不必因或是空穴来风之事乱了阵脚,

压下心中不宁,却比平时更快速仔细核算完账目,欲去找大账房问?及一二,只不想刚一出门先被人叫了去,她悬了半天的心也因对方的话而沉沉压下。

安流光见她垂着眸眉头紧锁,凤眸微眯,手握玉柄折扇,食指按压轻敲了敲桌面,俊颜含笑,若无所觉道:“右账房也是元京人,此次随我回去也好见见故人,即将?入夏,待查完帐也不必急着回来,等到?暑热过去回程路上也舒服些。不过以右账房的才能若想留在?元京也可,左右都在?书?楼做事,在?哪里都一样,且你的能力我已看到?,待到?了元京,你的工钱便调与元京一样。”

说罢,他敛展衣袖长身而起,垂眸看她:“元京账目翻复非短日可结,明?日你将?手头诸事交与刘账房,便回去收拾行李,趁现下风无闷热,后日一早出发。”

馥郁并不浓郁刺鼻的清雅檀香佛入鼻息,安若猛然回神忙转身叫住他,垂着眸语含歉意却坚定道:“东家看中小人偏才予以重任,本应尽心尽力全?力报答,只奈何小人身骨病弱无法跋涉,实不瞒东家,小人家在?元京,却一人独居仙阆,便是因此地?气?候舒适最是宜人,才会背井离乡在?此地?修养。”

“元京距离仙阆千里多远,以小人的身体实在?吃不消。而小人资历尚浅,经验不丰,复核小帐还勉强无错,可若要核盘元京总楼账目,却是万万不敢染指,更不敢糊弄东家。故此,还请东家见谅,都是小人无能,无法担当大任。”

再多的帐安若都不怕查,她从?前虽没有专门钻研,但心算快,且为?入乡随俗,这一月来她已在?家中勤练将?算盘打?得滚瓜烂熟,对账房行当也已摸得透彻,可偏偏要去的地?方是元京。

这段时间?过的虽然安稳,但安若向来居安思危,哪怕她现在?的身份是男子,哪怕与从?前早已没了关系。

不论?是她元京的户籍问?题,还是那?城里有与她萍水相逢的存在?,即便或许会因此丢掉事做,她都不愿意冒险前去。

工作没了可以再换,可若出了事,却没有重来的机会,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第28章

她的神情变化不大, 但清秀的眉宇间蓦然展露的凛然却?能让人察觉,也?或是她本就有意叫人察觉。

不怕人有所求,却最忌人无欲无求。而显然, 眼前这个女子,便属后者。

安流光虽对她好奇, 但也?仅是好奇, 他并?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喜好, 只要她的工做的漂亮, 帐算的准, 便她女扮男装又有何碍。

元京距离仙阆近两千里?远, 来去一趟便要一月, 他寻常都是要在各处待上一两月再走, 而这次突然回京,也?是因元京突有急信,道总楼的帐有大疏漏,数额高达近十万两, 便连各地送上的账目与银资也各有微差,

他定下的规矩本就有年中年末两次核帐,既事在此?时突发,又临近年中, 才忽然决定返回,

而带她一个没有资历的生人回去,或许有些许私心,但她快速精准的算账能力却?是最重, 且若真有十万数额疏漏到现在才被查出, 必然不是短日所为,

总楼里?能摸到账本银钱的也?就那么几个, 无?涯书楼是他一手创立,处理几个监守自盗者轻而易举,却?复杂在总楼与?账房中与?府里?有牵连。

来信乃是他留在总楼的秘监所传,外人只知他要提拔一账房回京,并?不知其实?为何,正因她是生面?孔,拥有独一无?二的心算之能,才能服众,也?不会打草惊蛇。

所以,就算知她对元京有莫名抗拒,一时半刻找不到可以比她合适之人,他也?只能对她抱歉,从其他方面?多加弥补了。

安流光心念电转,也?不过眨眼功夫便已有了决定。

“我既叫你同?去便证明你的才能足以胜任,至于你身?体?病弱,我的马车是请了工匠大师亲自出手装改,乘坐其中如履平地,此?去你我同?乘一车,必不会叫你苦于奔波。”

“也?不瞒右账房,若只是寻常查账,叫上安庆便可,但此?次总楼账目有异,安庆不宜出面?,而刘账房不堪此?任,其余人也?无?你不需算盘便能精确账目的服众之能,遂,此?行还真非你不可。”

安流光向前一步,抬手欲握她肩臂让她坐下,行至半途又转而收手,自己旋身?在对面?坐下,神情郑重看着她:“此?事说到底已超出你做工范畴,便算我另请你做事,你可以另提要求,我必会尽可能满足于你。”

她提出的借口都被他三言两语化解,而他又透露出不寻常的异样,无?形中将她划入信任之列,且还许出无?限制的承诺,于情于理,她都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安若暗吸口气,抬起头与?他对视,眼眸明亮,却?坚定摇头,

只要她不愿意,就可以无?视一切理由。

但做人留一线,她在此?孤身?一人,需尽量不与?人结仇为恶。

“东家如此?看中,小人实?在惶恐,只是上次来此?便已掉了半条命去,实?在不敢以性命做赌。但小人自来到无?涯书楼便一直受东家及楼中照料,我虽不能远行,但愿以所知快速算数之法送予东家,聊表知遇之恩,但元京之行,请东家见?谅,确是不能与?您同?行。”

安流光蓦然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只看着她的目光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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