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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渊握住她欲去拽的手,贴在她额上的手又停留两息才自然收回,语气温和却带着先前无意,而此时不再收敛,与生俱来不容拒绝的强势。

“比方才好了许多,便是困了也先用些膳食再睡,一块玉饰不过死物,能解你心中烦闷才算物尽其用,”

安若手中挣动,但他的手虽握的不紧却无法让她离开,而那双垂望来深不见底的黑眸,虽俘着笑意,却让她心中发紧,

片刻后,她移开目光,放松了手,在他的注视下用了半碗热汤粥,再探了脉无大碍后才得以上床休息。

***

幽幽室内,烛火摇曳,暗香蔓延,馨甜浓郁,

玄纱床帐半勾半放,蔻梢与晴山二色,一短一长,交叠拖尾的衣物垂落榻下,女子脸颊莹白透明,一双星眸漆黑旖雾,直直望着人时,专注,痴迷,勾人,醉人,

冰凉玉指柔弱无骨又紧如藤蔓,勾缠过颈,细腻凉软的指尖划过耳侧,于发后交叉,收紧,

刹那,扑鼻的甜香撞入鼻息,涌入肺腑,平静流淌的血液如火遇热油,腾地点燃,迅速灼遍四肢百骸,

护在纤软腰间的大手猛然滚烫,没有迟疑,扣在单手可掌的后腰上,反客为主托她紧贴在伟岸胸膛,

冰凉,柔软,缠绕,滚烫,不顾一切的掠取,贪心无度,近乎于要被吞噬的窒息阵阵袭来,

宗渊反客为主大力吞.食她的气息,身形翻转,掌在轻颤腰背的大手便移到细嫩的颈项,摩挲,缱绻,

旖旎渐厚,气息愈浓,触及细软衣物时,手指微动,正欲探入,胸前忽地一重,软在掌间,卧在身下,馨香馥郁热情娇缠的女子已蓦然不见。

宗渊深喘一声,忽然睁眼,胸膛起伏,汗湿里衣,

屋中悄静,烛火萤萤,窗外雨声淅沥,而榻上也只有他一人,哪里有与他抵死纠缠,衣衫揉贴仿佛天崩地裂也不愿与他分开的女子,

那一室馨香,自也不曾出现。

后宫女子皆是高门闺女,出嫁前也人人习得房中之术,然多自恃尊贵便是心中再想也做不出狐媚行径,便是有此心思勾引的妃子,到了圣驾面前也再不敢放肆半分。

此遭来势汹汹,绝无仅有,便涉想犹存,也入情入理。

陆铎守在门外,听到动静,略提声问道:“主子?”

半晌后,屋内才有深沉暗哑的嗓音响起:“无事,备水。”

第21章

春雨频繁也来去随意,前一晚还淅沥不停,翌日便乌云散去,艳阳高升,

吃了药,散了邪火,又用了热粥流暖胃腹,加之安若自己本身故意蒙被发汗,早起时额间一片温凉,嗡鸣沉重彻底不见,身上也见轻透,已然症状消除,人见大好。

安若没有急着起身,清明双眼看着被她要求不落床帐,正对床榻屏风旁的衣饰架上,那枚静静垂着的碧玺玉扣。

她想要尽快恢复身体,便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但此刻所有昏沉迷茫散去,昨晚一切便清晰浮现眼前。

病发时她神志不清,但事后舌根发痛,唇瓣胀麻,以及萦绕在鼻间脑海的清冽雅香,足够让她回忆起那时发生的越线之事。

包括后来他举止自然的与她牵手,揽抱,探温,看似温柔实则强势的关怀,这些动作便是放在现代,对一个不算熟悉的人来做,也已算是过界,更何况是在这个男女有别极重男女大防的古代。

还有玉扣,从他身上取下,便就是贴身之物,如此轻易,轻便的送给她,用这里的话来说,那就是私相授受了。

安若深吸口气,缓缓坐起身,冷静的目光一直放在玉扣上不曾晃动,

还有名字,从什么时候起,他没有再叫过她姑娘,而是以一个亲昵的你相称,这一切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昭示着,他跨过了疏离界限,将她视作了所有物。

其实这并不稀奇,一男一女同车而行,本来就是在触碰暧昧边线,只要一方有心,生疏就可以变作熟稔,亲昵,

而在这里,她一个孤身女子,坐他的车,承他的惠,就已经在变相的依附他,给了他可以掌控她,左右她的机会。

安若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无知少女,她屡遭磨难,比世上许多人见过阳光照不到的阴暗之面,不论当时与他同行是否是自愿,眼下这般境况,是在她的预料防备,也是最坏,最不愿看到的。

只是她没有选择,也犹抱侥幸,借他的势,注意着分寸保持疏离之距,妄想要一路顺利抵达元京,再与他分道扬镳。

但这一场病,打破了他们薄弱的界限,让事情变得糟糕棘手,所以便要在事情未再变得更加不可控之前,快速利落的截止。

不能再与他同路了,就算路上不会发生什么,但以他昨夜不觉展露出的强势,以及这个将女子视为所有物的时代行风,哪怕现在的她毒瘾缠身,形容狼狈,只怕到了元京,她也会被他当做所属带回家中。

至于她曾说给他听的未婚夫之言,他根本不信,便连她说的身份他也是不信,或是无关紧要。

这一场病,来的不是时候,也是时候。

元京也许无法说是他的地盘,但对一个孤身无靠的女子来说,他就是座难以搬开的大山,虽然昨夜有些暧昧,但还没有挑明,她现在有病在身,不能赶路,而他身为钦差重任在身,不可能长久停留在外,

现在,就是分开的最好时机。

*

“右姑娘体质极好,今日已大有好转,但你药瘾缠身,所承之苦自要比寻常风寒要重些,药还要再喝上两日,若能用的下饭,还是多用些为好。”

陈呈收起脉丝,看向旁坐明显可见纤瘦,却身姿纤挺,神色从容,眉目平静的女子,温和的眼中不掩钦叹:“姑娘断瘾至今已有七日,却仍神智清明,风姿如常,姑娘心志毅力之坚,委实罕见。最煎熬之期即将渡过,以姑娘的心性,想来再有一月,便可以戒断药瘾,届时只要好好调养定可以恢复如初。”

“姑娘的病不宜见风,但也并非不能见风,只要时辰得当衣衫妥当也无大碍,而养病除药要对症,心情亦是其中之重,姑娘若寻得能使你心旷神宜之物,也是大有裨益。”

陈呈本不必与她如此多话宽慰,但对这个女子他确实是实实在在的由衷心佩,戒断之难,难如登天,戒断之痛,生不如死,

而病时人的心志最为脆弱,戒断药瘾又是全凭意志对抗,如昨夜她突发急症,他甚至已料到她会因此崩溃失态,前功尽弃,

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就算她如其他瘾君子一样形容狼狈疯癫无状,也是情有可原值得理解,可在那样已经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她竟还能控制自己不发疯,不失态,这般风骨,实在由不得人不敬重。

是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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