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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
张零坐在床沿,轻轻拂开她额角处的乱发。
原本?明艳张扬的粉毛,变得暗沉干枯。
“很快就没?事的了。”
说?完,他摘下右边的耳钉。
——拜托你?们,我?想?救人。
瑟瑟发抖的布偶熊仰望他背后的巨大阴影,恨不得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布偶,不需要面对这样的恐怖。
黑暗巨影顶上天?花板,长?着长?长?的触角,两根镰刀般的前肢从他的肩膀冒出来。
前肢极度尖锐,它们轻轻地?措手,小?心翼翼地?蹭南栀柔软的脸蛋。
布偶熊硬着头皮提醒:“小?心……弄伤……”
黑暗巨影的圆脑袋歪了歪。
【我?们不喜欢抛弃】
【我?们讨厌没?有责任心的大人】
【她会不会抛弃我?们】
【她看着很温柔……】
【我?喜欢她】
……
只有张零听见絮絮叨叨。
“她一定不会抛弃我?们,我?保证。”
长?长?的触角也蹭南栀的脸蛋。
布偶熊以为它不会伤害南栀,哪知它的口器突然伸出又长?又尖的昆虫吸管,戳进南栀的额头。
布偶熊大吃一惊,扑向南栀。
“放心,不会有事。”
它半信半疑地?坐好。
没?多久,南栀紧皱的眉心松展。
她做了很长?的噩梦。
梦见被很多红眼睛的松鼠围攻,它们邪异凶残,争先?恐后地?咬她。
她艰难反抗,可惜松鼠越来越多,几乎把她掩埋。
然后,张大坏蛋出现了。
他像一个英勇的超人登场,踢开所有松鼠。
南栀感激流涕,想?谢谢他的时候,竟然听见他的声音奶声奶气:“你?不准抛弃我?们!”
噗——
黑暗巨影收起昆虫吸管,歪着脑袋看她一边做梦一边笑。
布偶熊怅然擦汗。“还能笑出来,心真大。”
张零戴回?右耳的耳钉,掀开被子检查她的腿。
“哦哟,腿上的绒毛全没?了!”
“老鬼,不准告诉她破解的过程。”
“了解,她那?么害怕虫子,知道?后肯定吓哭。”
张零恋恋不舍地?再看她一眼,绷着身躯离开卧室。
关上门,瞿锦司及时接住踉跄的张零。
他脸色煞白,疲色明显。
“你?没?事吧?栀子怎么样了?”
“诅咒已经解除。明早,你?们四个到一楼的浴室集合。”
“好,我?送你?回?房间。”
天?亮,晨曦照亮一楼的浴室。
许青庭泡在浴缸里。
霍知儒端着茶杯和茶壶来。
乔园局促地?攥衣角。
瞿锦司环手抱胸伫立。
“栀子的诅咒已经解除。”恢复神采的张零坐在浴缸的旁边。
此言一出,许青庭他们缓和神色。
在他们七嘴八舌打听前,张零继续说?:“以我?的能力,还能为你?们其?中一个解除诅咒。”
本?想?打趣一番的他们,瞬间瞠目结舌。
“什么?”
“你?再说?一遍?”
“你?们商量好为谁破解诅咒。”
四人相视,然后沉默。
张零托腮,等着看他们争破头的好戏。
“为什么帮我?们?”许青庭突然问。
“她会开心。”
他们再次沉默。
张零不紧不慢地?催促:“你?们最好快点,栀子准备起床,别让她看到你?们势利的嘴脸。”
他们没?看彼此。
怯怯的乔园第一个举手发言:“我?……弃权。我?答应栀子要赎罪,猫耳是我?的罪恶象征,我?不会舍弃它们。”
“噢。下一个。”张零早就猜到她不会争抢名额。
出乎他的意料,霍知儒第二?个弃权。
他惬意地?品茶。“我?和你?们不同,我?身上的诅咒一旦解除,我?的灵魂要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我?想?多晒会儿阳光。”
剩下瞿锦司和许青庭。
张零饶有趣味地?等他们的选择。
尤其?是瞿锦司,他确信瞿锦司会争取名额。
瞿锦司洞悉他的眼神含义。“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只是长?了一些鳞片,远远不到没?法?出门的地?步。”
“呵,机会只有一次,别后悔。”
瞿锦司勾起挑衅的冷笑:“栀子喜欢我?鳞片的颜色。”
张零蓦地?沉下脸,双肩各浮现一只黑色的蝴蝶。
“冷静冷静。”霍知儒当起和事佬。“既然我?们三个都弃权,你?帮许哥破解诅咒吧。”
泡浴缸的许青庭一直没?吭声。
半晌,他的微笑夹着忧伤。“谢谢你?们。”
浴室剩下他和张零两人。
张零再次摘下右边的耳钉。
许青庭疑惑不解:“为什么不帮你?自己破解诅咒?”
“办不到。我?建议你?坐好,你?原来的腿一定没?鱼尾长?。”
这番毒舌让许青庭笑了笑,他乖乖坐直。
第69章
“太阳晒屁/股了!还不快点起床!”
软趴趴的东西落在南栀的脸上, 被吵醒的她?,顺手拿掉脸上的东西。
“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
“吵死了!”
“咻~”布偶熊殿着圆肚子吹口哨。“可谓中气十足、荡气回肠。”
南栀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别学霍哥的语气,你不适合当文青, 适合当铅笔。”
“啧,敢骂老子2.B。你再不起床, 早餐要被他们吃光。”
“我……”她?瞬间?垂头丧气。“不能下楼……”
“你看看你的腿再说?吧。”
南栀腹诽这个直男熊不懂怜香惜玉, 拉上裤管检查绒毛蔓延的情况。
然而她?的小腿白皙、滑溜溜。
“我的绒毛呢?右腿也?没长……身?上呢……摸不到?”
“呵, 你的张大坏蛋帮你解除诅咒了, 快端一盘早餐去感谢人家。”
“不可能。”她?不信。“从?没阻止怪物化?的成功案例,不可能的。”
她?急忙拍脸蛋。“我一定?是做梦, 千万别醒来。嘶……疼的……”
“我看你更?适合当铅笔。”
半信半疑的南栀,鬼鬼祟祟地走出卧室。
二楼很安静,隔壁紧闭房门,而一楼吵吵嚷嚷。
楼下做什么?准备她?的丧礼吗?
她?探头探脑, 蹑手蹑脚地下楼梯。
咦……?
楼下被梁叔搀扶的背影披着长发, 眼熟得很。
那人使用助行器练习走路。
南栀猛然揉眼睛。
不是眼花,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