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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慕道?,边撑起那只有伤的手去托上头顶的断梁,“看?来这道?梁是已经腐朽。”
此时的昭昭一动?不?敢动?,小小的缩成一团,被藏在?韶慕的身下。懵懵懂懂的反应上来,刚才这个不?是什?么吻,而是房梁压着韶慕的背,他弯了腰下来,巧合而已。
“那我喊罢。”她尝试着清了清嗓子。
“等等,”韶慕制止,然后道?,“你听。”
昭昭安静下来,果然听见风雪中送来了梆子声,这证明?夜里守职的衙差很快混巡视整个衙门,届时就会发现这边倒塌的后罩房。
他俩所料不?锁,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人慌忙的呼唤。
“韶通判,韶通判……”
“我在?里面,靠里墙中间的地方,有一道?断梁。”韶慕回应着,并把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告知对方。
守职压差哪敢怠慢,匆匆跑开去寻找人来帮忙,人命关天?,更何况里面是韶慕。
很快,便又一群人过来,在?风雪中开始清理?塌房。因为这两日时常有塌房的情况,所以清理?起来很有经验,稳妥着来,最重要是不?伤到压在?下面的人。
里面,昭昭很是紧张,谁想她去费家拿了赏钱、吃了酒席,这来给韶慕送吃着,就被埋了。
“不?用担心,他们有经验。”韶慕安慰着,手亦轻拍她的后颈,像是在?给她安心。
一番忙碌救助后,压在?两人上方的屋顶终于被掀开,窝在?狭小角落里的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韶慕挡开那些碎瓦砾,弯腰抱起缩在?地上的昭昭,一手揽背,一手托着腿弯,踩着一地的杂乱走出来。
大雪飘摇,漫天?雪白。
一片片的冰凉落在?昭昭脸上,她想说自己下来走,可韶慕已经把她抱到了一处檐下。
她下地站稳,两人相对而站,俱是灰头土脸,各有各的狼狈。
那名?守职衙差跑过来问两人要不?要找郎中来,一想他们的通判大人就出自杏林世家,这句话果真是白问了,便就打哈哈说笑。
离开了那片杂乱地方,昭昭松散着自己肩膀,然后低头去看?韶慕的手:“这样狼狈着回去,咱们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韶慕问。
昭昭又往自己腰间摸去,笑:“我怕钟伯知道?了,会吓到。”
“那就不?说了,一回去咱们就回屋里,神不?知鬼不?觉。”韶慕跟着笑,然后看?见昭昭的脸笑容渐失,开始左右的腰间摸找,一脸焦急,“找这个?”
他手往前一声,一枚荷包自掌心中坠出,抽绳勾在?手指上。
昭昭眼睛一亮,连忙双手接过去:“太好了,我还以为丢了。怎么去你手里了?”
正是她从费家那里得来的赏钱。
“当时就掉在?你脚边,便帮你捡了。”韶慕道?。
昭昭晃晃手里的荷包,里面的钱币刷拉拉作响:“大难不?死,大人想要什?么,我请。”
韶慕看?着她,唇边微微笑意:“什?么都行?”
“当然。”昭昭一口应下,好奇问,“是什?么?”
这时的韶慕笑出声,爽朗的穿透了雪夜,连那边收拾塌房的衙差也往这边看?来。他们不?解,这是韶通判在?下面压了太久,得救后的欢畅?
其实并不?是,是韶慕发现,他越来越喜欢面前的她。
不?知不?觉的就会被她牵引情绪,为她的事情为难纠结。他后悔了,不?该给她个表妹的身份,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对她有心思。
“你,”他没有回她的问题,而是再一次问她,“真的不?走,是吗?”
昭昭点头,十分确认:“不?走。”
“嗯。”韶慕颔首,手过去帮她理?着耳边的碎发。
既然不?走,他就好好待她。当初那纸和离书又如何?他如今发现是真的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去挽回?表妹本?就是假的,再者?,也没人规定不?能喜欢表妹。
昭昭脸边微扬,很多时候她都觉得他的手发凉:“不?用动?了,左右一会儿又被风吹乱了。”
韶慕往她走近,双手捧上她的脸,带着微仰起与?自己相视。
不?由,昭昭想起了方才压在?废墟下,那莫名?其妙的轻吻,下意识看?去他的嘴唇。不?可否认,他长得是真好看?,看?着有时候会让人失神:“怎,怎么了?”
韶慕脸色柔和,指肚轻刮过她的脸颊:“昭昭,我会一直照顾你,也会帮你找回记忆。”
一直,一直到永远,不?让她离开。
昭昭听着这些话,心里生出感动?,可是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儿。至于如何的不?对劲儿,她自己也说不?清。
而且,他这样捧着她的脸,是不?是太过亲昵了?就算是表兄妹,也该注意的。
。
回到韶府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
韶慕将自己收拾干净,随后去了韶显博的房间。屋里烛火未熄,显然是在?等着他。
“父亲,”韶慕站在?桌前,身姿笔直,“我想让昭昭留下。”
韶显博正翻看?着一本?书,闻言并没有多少惊讶,或许儿子的迟迟不?做决定,已经能说明?什?么。不?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妻子吗?他当年何尝不?是?
只是心里希望,儿子和安宜公主会有个好的结果,而不?是当年自己和妻子那般。
“既如此,便依你罢。”韶显博合上书,捞过已经冷透的茶盏,“我回去会继续查这件事,只是我觉得,她被下蛊着实蹊跷。”
这也正是韶慕疑惑不?解的,皇宫里是不?准有这中恶毒术法?的,蛊惑人心,最后必然是血流成河。而且,宫里向来严密,不?会让异族人进宫当差,宫中每个人的底子都是清清楚楚的。
“是,我会继续暗中查探。”他回道?。
他觉得蛊术这件事并不?简单,而且立县牙婆被杀,证明?那些人还在?寻找昭昭。或者?,根本?已经摸到了抿州来。
事情定下,韶显博也没再多说,只是自己得回栾安去,心里总还有些对这边的不?踏实。
“好好照顾她。”他叮嘱着。
韶慕点头,声音平静:“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护她一生。”
韶显博眼中闪过微诧,知道?儿子开始是不?愿做驸马的,甚至也听说夫妻俩之间关系清淡。如今听了这句话,心里欣慰:“应该的,这是你对她的责任。”
欣慰之余,又有些无法?忽视的担忧,因为不?管昭昭是否会恢复记忆,后面一定还有巨大的风暴等着。
翌日,雪停歇。
韶显博离开了抿州,雪路难走,由冯越带人护送,只要出了京东东路,剩下的路就不?叫好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