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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昭昭赶忙改口,眯着眼睛笑,“你是白,白雪皑皑的玉树郎君,不怪与?公?主感情那样深。”
她还记得早上他慌乱下,叫错了一声安宜公?主。可见?妻子?虽然?亡故,但是他一直都没忘记对方。
可这句话说出来,她便见?着韶慕的笑淡了下去,眸中?的复杂一闪而过。才发觉自己是说错话,勾起他的伤感了么?
“你,”韶慕喉间滚了下,手中?仍握着那只柔柔的手儿,“觉得我和?她感情深?”
昭昭点下头,不知他为何这样问:“你和?她是夫妻,定然?是喜欢才会成亲罢。”
这不是人之常情吗?郎才女貌,两情相悦。
“嗯,”良久,韶慕看着她点了下头,“你说的不错,是喜欢。她,其实远比我想的要好太多太多。”
只是他以前眼瞎,不愿去看她。
昭昭抽回自己的手,不好过多去问别人的事,只是站了这一会儿,觉得有些冷。才察觉自己适才从床上跳下来,没有披外衫。
“去床上罢,我帮你试过脉,身体还有些虚弱。”韶慕往旁边一站,伸手帮着挽起幔帐,收进铜勾中?。
他刚好擦着昭昭的身旁,说话间,呼吸落在她的颈侧。烛火摇了下,两人的身形跟着闪了闪。
她双手捏着,然?后轻巧的回到床上去,扯了被子?搭在自己腿上:“我去应慈房中?罢?”
总不好占着他的床,前面不知道的时候觉得没什么,这厢知道了,总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跟着费致远回抿州了,”韶慕说着,便收起了另一侧的幔帐,“现在那间房住着军营来的一位将领。”
昭昭看去那张屏风,记得头晌沐浴的时候,墙边有一张长躺椅的:“军队来了,这么快?”
这下看来,丁家是彻底完蛋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送了饭食进来,韶慕在门边接过,随后端着托盘走回到床边,脚下勾了把凳子?坐下。
“我下床去吃罢。”昭昭觉得不要自在,其实身体现在已经缓了上来,并没觉得多疲乏。
“坐着就好,一顿饭食而已。”韶慕道,把托盘放在床边的高脚几上,手里端起一个白瓷碗,逐渐试了下温度,“不烫了。”
说着,他把碗给了昭昭,并着送过去的还有一柄银勺子?。
昭昭接过来,低头看着碗里的汤羹,竟比早上费应慈送的粥还要好:“蜂蜜和?银耳?”
嗅着气味儿,她是能辨别出来的。
“燕窝银耳蜂蜜羹。”韶慕道,手里又?将一小碟芙蓉鲜虾饺端过去,“晚上吃些好消化?的,别吃太多。”
昭昭捏着银勺子?,又?看看汤羹,试探问到:“这很贵罢?”
“不贵,快吃罢。”韶慕笑,对上她明亮的眼睛。
着实不能算贵,因她从小就是食用这些山珍海味。
昭昭半信半疑,做好的食物不好浪费,便也就安静的开始吃。吃到嘴里的时候,自然?是美妙的感觉,入口即化?。
然?后,她又?看见?托盘上还有一碗苦药,不用想就是给她的。韶慕正拿着调羹搅着,让药汁散热。
等她吃完,果然?韶慕那药碗端给了她。
“我给你换了些药,应该不算苦。”他说,细长的手指卡着碗沿,“别一口就喝下去,容易呛到。”
昭昭接过药碗,抿唇一笑:“你现在有点像钟伯。”
“哪里像?”韶慕笑问。
“嗯,喜欢看着别人吃饭。”昭昭笑出声,随之端着药碗送至唇边。
药气钻进鼻子?,带着一股清苦气。入口的药汁并不似之前那眼苦涩,减轻不少,至少舌头和?喉咙没有以前那样的抗拒,有些柔和?。
她喝完之后,面前送过来一方雪帕,顺便接走了药碗。
昭昭动了下身子?,面对着韶慕这边坐着,看他正低头剥着手里的橘子?。似乎不管做什么,他看上去都是那般清雅高洁,哪怕是白日里他黑着心算计别人的时候。
“给,”韶慕掰下一瓤橘瓣,往前一送,“吃了嘴里就不苦了。”
橘瓣上的白色筋络已经被剔除干净,晶莹的橘黄能看出橘子?的多汁。
昭昭两指一捏,接过橘瓣:“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从五品通判这样在她床前“伺候吃喝”,总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韶慕手一抬又?送来一瓤,烛光中?脸色柔和?,一贯清淡的嘴角也微微勾着。
“我知道钟伯为何喜欢看你吃饭了,”他看她,话语一顿,“你吃东西的时候,很可爱。”
第32章
韶慕不是个会说好听话的人, 从小跟着?祖父的教导,养成的性情一板一眼。
可是现在,他是觉得她?真的可爱, 也就明白为何钟伯和冯越都会向着她?,因为她?真的很好。
“大?人,”昭昭朝着?他眨下眼睛,纤长的眼睫好似蝶翅轻扇,“我已经喝完药了,你不?用学钟伯来故意夸我。”
韶慕手里握着?一半橘子,闻言清了清喉咙:“钟伯也这样吗?”
看她?吃饭, 哄着?安抚她?情绪……嗯,好像的确是,他在做着?钟伯做过的事。
“不?止,费致远也这样, ”昭昭嘴里甜味蔓延, 眼睛盯上?韶慕手里的橘子,“让我做制香师傅,先是话里捧上?一番。”
听到费致远的名字自她?口中说出, 韶慕皱下眉, 托着?橘子的手落回到膝上?:“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什么制香师傅?”
这才几日的功夫,她?在香脂铺都成师傅了?先不?提她?的制香和插花本就拔萃, 单说这做工坊店铺的师傅, 没有一定年限的经验,绝不?可能被主家重用,她?才十七岁。
心中一直埋藏的那个?念头重又?冒头, 并迅速开始生长蔓延。
并不?是冯越说的,昭昭看上?费致远之?类, 而是她?这丫头惹起了别人的心思……
“嗯?”昭昭看那半只橘子,便就简单说了香郁阁的一些事情,更说费致远现在很看重那间铺子,下了不?少本钱。
韶慕听着?,总觉得十分不?对劲儿?:“你都答应他了?”
“当然,不?少银子呢,再说他说我做得很好。”昭昭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笑容淡了下去,好像打一开始他就不?太赞成费致远这个?人。
“这样啊?”韶慕缓缓说出三个?字,心中明了几分,“难怪搞起来如此顺手。”
他的话说得没头没尾,昭昭好生疑惑:“怎么了?谁顺手。”
说着?,身子往前一探,手肘支在床边,另只手伸着?去抠韶慕的手指,目的明确在那半只橘子上?。
韶慕眼帘微垂,少女半伏半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