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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的话语,韶慕跟着道声:“冯越大概不会喜欢。”
“你送过?”昭昭问。
韶慕摇头:“没有。”
“那我就试试。”昭昭有自己的主意,况且送一瓶插花,也算是些许心意罢。
冯越嘴上不说,但是她知道,有时候他并不是凑巧经过香脂铺,捎带着她一起回家。哪有那么多次的凑巧?
梅树的地方离着韶府并不远,是以?没一会儿两人就回到府中。
韶慕重?新下好门闩,回身?看昭昭已经走出了几步。
“大人,我回房了。”昭昭回头挥挥手,“明日还要去香脂铺上工。”
眼看她走过了拐角,再?看不见身?影,韶慕还是站在原地。鼻尖仍有淡淡的梅香,是他衣裳沾染上的。
其?实?以?前,他对她,并不好罢。
。
翌日,雪停了。
身?体无碍,昭昭决定?去香脂铺上工。
韶慕和冯越一早去了衙门,因为两日的风雪,城中恐有些事情?发生。
前厅的饭桌上,只?有昭昭和钟伯两个人。昭昭把准备好的银钱给了钟伯,并感谢了这些日子的照顾。
“你这丫头就是把什么都记得清楚。”钟伯欣慰,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昭昭。
那时候的她彷徨无助,看着就叫人可怜。私心里他是想救下她,才与韶慕提过买一个丫鬟,只?是他一个老仆终究做不得主。好在后来,少主人亲自救了昭昭。
冥冥之中,一切好像早已定?下一般。
昭昭莞尔一笑,一张脸灵动?而有生气:“这是应该的。”
用完朝食,她出了门,顺着摸了摸腰间,那里别着剩下的铜板。
路上积雪未融,每个走路的人小心翼翼,生怕脚底下一滑。
去香脂铺的路早已熟悉,渐渐地,昭昭沿途也认识了些人,巷口买炸果子的阿叔,街尾开茶铺的娘子,见着就甜甜打一声招呼。
好似不管谁,都会喜欢这可爱讨巧的姑娘,一来二去也就知道这是新任通判的表妹,家逢变故,跟着一起来了抿州。
百姓除了唏嘘一句世道之外,当然也言语赞赏着韶慕,说这位兄长仁心仁义?,照顾小表妹。
这些话,昭昭多少听?到些,每每只?是笑笑并不多说。表兄妹,自然是假的。
好容易到了香脂铺,尤妈也才将铺门开开。见着昭昭来,道声:“天冷路不好走,不必来这样早。”
昭昭道声没事儿,便跟着一起帮忙。
这样的天气,夫人小姐们自然不会出门,铺子里没什么生意。正好得空,昭昭跟着尤妈学习看账本。
“要说你来了后,生意真的变好了。”尤妈高?兴的笑,账本往昭昭面前一摊,“看看,翻了几番,咱家昭昭就是个小福星。”
昭昭看着账本,两相对比很容易就能看出,因为记录的数目明明白白。
“小福星。”她笑着,觉得这个叫法?有意思,“费公?子不是只?给了两个月吗?总要挣一把的。”
尤妈不由一叹,接话说:“其?实?大公?子说的也没错,慈姑娘在经营上,确实?不擅长。”
一听?尤妈这声轻叹,昭昭便知她是又要开始讲事情?了,于是顺着问:“不做香脂铺做什么?”
“能做的可多了,你不知道费家是抿州数一数二的人家?”尤妈笑,掰着手指给昭昭一样样的说,“布庄,粮铺,药堂,可占了城中一半呢。”
昭昭点头,难怪费家不许费应慈出来,就这样的家产还真不需要一个姑娘抛头露面打理。
越说越来劲儿,尤妈指着那扇一直锁着的后门:“就是这铺子后面,还好大的一间院子呢。”
“这样啊,”昭昭看过去,还真不知道铺子后面是何样,“那这儿做香脂铺确实?浪费。”
尤妈嗔了她一眼,故意板下脸:“对慈姑娘可不许这么说。”
“不许说什么?”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进?来,只?听?着便能感觉到温温笑意。果然,下一瞬费致远进?了铺子。
尤妈合上账本,笑着迎上前去:“与昭昭说笑呢。公?子怎么过来了?”
顺着尤妈的话,费致远看去柜台边站立的少女,盈盈巧巧,好比外头晶莹的雪。
“去布庄正好经过,”他道声,随后往前走两步,“昭昭,在家多休息几日,这边可以?安排别人过来。”
昭昭从柜台旁离开,对着来人一个福礼:“我本无大碍,在家反而无事可做。”
费致远笑,扫一眼墙边的桌子,那里是分好分量的各种香料,一看便知是昭昭所为:“怎的只?摆着?”
“哦,没有锦囊了,这还没得空做。”尤妈接话道。
费致远点头,看向昭昭:“既然这边没什么事,昭昭跟着一起去布庄看看罢。”
“布庄?”昭昭不解,明眸中疑惑闪过。
“嗯,”费致远微颔首,嘴角挂着温和的笑,“你和小慈不是说要专门做香囊,拿来售卖吗?”
说着,他手里捏起一片草根一样的香料,放至鼻下嗅了嗅,闻到清爽的药气。
昭昭眨巴两下眼睛,确认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公?子你答应了?那你不是说年前两个月……”
“不收了,”费致远放下香料,抬头看着这间铺子,“有你帮着小慈,便一直做下去罢。”
原本说收回来,不过就是不想费应慈整日惦记往外跑,她身?体不好,心眼儿又单纯,着实?让家里不放心。如今,他觉得有昭昭在,放心很多。
费家本就不在乎这么一间铺面,再?者一味关着费应慈也不行,姑娘大了是该出来学些什么。
听?着费致远的话,昭昭开心跳到尤妈身?边,抱上尤妈胳膊:“尤妈,这里可以?留下了。”
她像一只?欢快的猫儿,声音中有高?兴,有撒娇。
尤妈同样开心,心尖儿发酸,抬手揩揩眼角:“谢公?子。”
“那去布庄做什么?”昭昭问。
“做香囊需要布料,自然是让你去拿一些回来。”费致远道。
尤妈点头,心领神会:“还真不错,有时候布料剩的有多有少,偏巧就是做不成一件衣裳,这下倒可以?用上了。”
费致远称是,又看眼那扇锁着的后门:“尤妈可以?收拾下后院儿,腾出些地方,可招两个针线不错的娘子,帮着缝制锦囊。”
“省的。”尤妈忙应下。
“还有,”费致远话语一顿,“在后面收拾出间屋子,冬日天冷,小慈和昭昭在里面可以?暖和些。”
一通安排下来,井井有条。
昭昭觉得费致远委实?是个温和的人,在打理家里买卖的事情?上也很是尽心。大概是因为他是费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身?上肩负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