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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日暗巷中,关于歹人的事,心中开始准备说辞。

“把手给我。”

正当她心中努力搜刮着话语的时候,头顶上一道清淡的声音。她抬头,对上韶慕的一双眼。

韶慕见?她不动,便弯下身去,兀自抓上她的手。

他的手指勾上她的时,恰巧他的俊脸如?此之近,鼻尖钻进属于他的清冷气息。昭昭一僵,任由他执起自己的手,脑中亦是跟着恍惚一瞬。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手腕处,似握非握,传递过来?他的体温,另只手的食指中指轻落于她腕间脉搏。

昭昭明白上来?,他在给她把脉,便安静的没?再说话。

两人身高有些差距,平视的话,昭昭正好看着韶慕的前?襟。不由,脑中想起了昨晚,一幕幕的清晰闪现。他抱着她,一路从吴家回来?。

也是那时她整个人晕乎乎的,居然最后?还在他身前?睡了过去,实?在是……

她的双颊开始发热,连耳根都试到了烫意。

“你,”韶慕的手指在昭昭腕间点了两下,顿了顿道,“心绪似乎还有些不稳,别?的无碍。”

昭昭飞快的抽回手,往旁边退开几?步:“知道了。”

韶慕手里一空,犹托在半空,遂往少女看去。她周身笼在昏暗中,模糊了眉眼:“怎么了?”

“嗯,”昭昭双手交握在一起,“那能出?去吗?”

“想看雪?”韶慕问,便看到她点了下头,“用过晚食罢,多穿些。”

说罢,他也离开了房间,临走前?看了眼墙角的架子?,上头摆放着费家兄妹带来?的礼物。

晚食,还是婆子?送来?的昭昭房间。她用过之后?,并没?急着出?门,而是清点了一边自己的工钱,除了应该要给她的,另外还多出?了一些。

这一些,费应慈也解释过,说是因为?这几?次买卖好,不止她有,连尤妈也有。

接着昭昭又仔细算了算,从中取出?少部分银钱,其余的仍旧装进荷包内。一切做完,这才出?了屋来?。

外面还在下雪,夜里寂静,总觉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她提着一盏灯笼慢慢走着,熟悉的院落,此时尽被覆盖。走着走着,不觉就到了大门这儿。

大冷的天儿,守门的家仆早早关了门,下了门闩。

昭昭走到门边,抬手碰上门闩。

“昭昭。”

身后?蓦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昭昭一惊,赶紧回过头来?:“大人,人吓人吓死人呐。”

相隔几?步,韶慕站在院中,长身玉立:“不是你鬼鬼祟祟的?”

“我没?有。”昭昭拍下胸口,舒了口气。

然后?她看着他走近,抬步走上门台,到了她身旁:“想出?去?”

昭昭点头:“一会儿就回来?。”

韶慕看了她一瞬,手落上门闩帮着掀了开。手里用了些力道,门板发出?沉闷的吱呀声,便就开了一条门缝。

昭昭微诧,这意思是她可以出?去吗?要是以前?,他总会板着脸来?一句,不许乱跑。

只是没?等她问,韶慕先一步走了出?去,直到走下门前?台阶,回过头来?看她:“怎么不走了?”

“哦,”昭昭反应上来?,灵活的从门内出?来?,“大人你要去哪儿?”

她提着灯笼走到他旁边,这才看见?他的斗篷上落了些雪,好像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了。

“走走。”韶慕嘴边轻飘飘送出?两个字。

昭昭了然,于是往他凑近了些:“大人你跟我走罢,我知道一处好地方。”

乍然的靠近,韶慕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混在冰雪中,有一种?独特的清灵感。不是来?自香料,是属于她本身的。

“走啊。”昭昭见?他不动,手去拽下他的袖子?示意前?行。

不觉,韶慕迈开脚步跟上她,雪夜里,她伶俐的声音格外暖柔。

“上回,你不是问我要奖励吗?”他说着,并没?有抽回自己的袖子?,任由她领路般的拉着。

第24章

昭昭微扬着脸, 雪絮粘在眼睫上,凉凉的。

关于奖赏,当初不过是随口说的, 并未想真的去要。毕竟能帮着破了案子,是关乎全城的百姓。

“大人不必在意,我是说笑的。”她回头冲他一笑,遂也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韶慕袖子上的重?量没了,不禁就落回到自己身侧:“但是我答应要给。”

听?他这样一说,昭昭回想起那日,他是说会想想。

这时, 身?旁的人把手伸过来,恰就横在她的面前,手摊开来,掌心躺着一枚锦囊。

“奖赏?”昭昭眼睛瞪圆, 手指指着自己, “给我的。”

韶慕颔首,手便又往前送了送,另只?手从昭昭手里提走了灯笼。

见此, 昭昭将锦囊拿到手里, 指尖试了试里面。而后,她解开锦囊的系绳, 将里头的东西倒在自己手心上。

伴随着落雪, 两粒圆滚滚的东西闪着莹润的光泽,浅浅的凉意。竟是一对珍珠耳铛,足有指肚大小, 于夜里很是明亮。

“真好看。”昭昭眼睛一亮,一手捏着一颗, 左右的看着。

韶慕特意将灯笼提高?一些,好让她看得清楚些。果然,即便她失忆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就比如喜欢珠宝。

以?前不曾在意过她喜欢什么,只?知道她总是一头珠翠,浑身?绫罗璀璨的。

要说抿州府,也不是找不到那些奢华的黄金首饰,可他还是觉得这对珍珠耳铛好看。

见她喜欢,他的嘴角竟也不觉松缓,甚至想着她会不会带上?

“大人,”昭昭往他身?前一凑,举着耳铛问,“是不是很贵?”

就算她没去亲自买过,可是香脂铺里总会见到别的女子佩戴,根本极少有这样大的。这位韶大人为官清贫,买这个莫不是用了不少家当?

韶慕往她手里看了看:“不知道算不算贵,左右就选了最大的。”

这话倒也是真的,他不曾为女子买过什么首饰,自然不清楚当中贵贱,不过是想着她以?前总是喜欢最好的,便就买了最大的一对。

他这一说,昭昭开始心疼银子:“大人,我拿到工钱了,明日会交给钟伯一些。还有吴先?生那边的诊金,你跟我说说是多少?”

她知道家中的账目都归钟伯管,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吃住,理应给银钱的。现在说一声让韶慕知道,是应该的。

韶慕手往下垂了垂,灯笼光跟着弱了些:“既然你没中毒,自然不用付诊金。”

“不成,”昭昭摇头,“要说泡药浴逼毒,是我自己的决定?。吴先?生为此准备了颇多,怎可白白忙碌,没有这个道理。”

她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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