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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出去,”昭昭摇头,眨了两下眼睛继续回想着,“之所以知道是庙观,因为会听到晨钟暮鼓的声音。而且,他们面上虽然恭敬,可是总觉得生疏,根本不像是相熟的样子。”

期间,她也问过那些侍从自己的事,得到的回复便是,家里人很快回来接她。

处处桩桩的,就算她失去记忆,也能察觉到这种诡异,便也开始小心谨慎。

“你在哪儿呆了多久?”韶慕问,直觉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件事绝不简单。

安宜公主的船难或许不是巧合,而是预谋吗?

昭昭两根手指捻着,道:“三四个月,后来有一天,他们突然急匆匆带我离开,我趁机就跑了出来。后面,我遇到了个戏班,班主人好,允许我同行。”

谁知道,上回她出来帮武班主买酒,就被人给敲晕拐了。

“就这样?”韶慕问,他知道她并没有把所有事说出来,中间可能并没有这么简单。

昭昭点头:“大人,他们是不是想拿我献祭?所以给我洗去记忆,防止我逃走。”

韶慕不语。

献祭这种陋习一直存在,尤其碰上灾祸多发的年头,众人总觉得是神灵降罪,故而向神灵贡献祭品。普通的就是猪牛鸡鸭,再有可怖的便是活人献祭。

活人献祭,多选以妙龄女子,献祭当日便是她们命丧之时。

韶慕读圣贤书,自然不信这些鬼神乱力之说。如此也能猜到,被关着的日子里,昭昭应该一直在想办法逃走。一个娇气无比的公主,日日担忧会被活祭,实在想不出她怎么逃出来的。

“我想恢复记忆,去抿州找神医。”昭昭补充道。

一听这话,韶慕当即猜到个□□,必是钟伯提起了吴家,于是她决定跟着过去。

只不过,她刚才说的那些,他总觉得有不少疑点。要说献祭,必是要未有婚嫁的少女,他和她曾经可是夫妻……

“期间,这些人有没有伤害你?”他看着的她,注视进她的眼中。

昭昭微一愣怔,随之摇摇头:“要说的话,他们做得还挺周到。”

好吃的,好穿的,什么都不用她做,买一堆话本子回来,让她闲时解闷儿。可就是这样,她才觉得有种养肥了宰杀的危机感。后来,果然就……

一番对话下来,韶慕心中理了清楚。抛弃别的不说,她除了失忆,并未受过别的伤害。

他不说话,昭昭就等着,身子不舒服的动了动,偷偷低叹了口气。

“怎么了?”韶慕注意到她眉间的轻蹙,问声。

昭昭双手提了提腰上的衣裳,嘟哝了声:“这衣裳怎么这般重?沉的让人喘不上气。”

粗糙厚重的普通冬衣,自然比不得宫里名贵的狐裘锦缎。

韶慕心中道了声,娇气。还有别的事要做,他转身就往里间走,擦着昭昭的肩膀离开。

昭昭面上一诧,合着她说了这么多,他就只是听听,兼着不咸不淡说两个字:“大人,你去抿州,顺道带上我罢?”

眼下来看,和韶慕一道去抿州是最好的打算。他是去上任,而且如此做,也正好摆脱顾知县。

韶慕单腿已经跨进里间,闻言并未回头:“你无需去抿州。”

她该回京城。

昭昭从屋里出来,有些丧气。韶慕给她的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拒绝。

她拖着步子回到耳房,关了房门,把身上厚重的衣裳脱掉,肩膀上这才稍稍松快。又道一声自己这什么弱身子骨,能被一套衣服压倒。

翌日,果然天气更加冷清。

韶慕出去了整整一日,到了傍晚还没回来。

昭昭替着钟伯去伙房取晚食,正是日落时分,晚霞惨淡的在天边晕染出一块,似乎随时会被黑暗吞没干净。

伙房并不难找,穿过两道院门即是。

正当她提着食盒跨过最后一道门的时候,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顾知县,脚步当即停顿,整个人立在垂花门下。

对方同样看见了她,遂挥退身旁的随从,一边朝昭昭走过去。

昭昭从阶上下来,宽大的裙裾落在地上,心中油然而生的厌恶,尤其对上那双浑浊的眼睛,不禁就想快些离开。

可是顾知县并不给她机会,皮笑肉不笑:“倒是会跑,专挑他房间里进。”

说着,不忘上下打量昭昭,尽管是厚重的粗布衣裙,可是少女的优美姿容根本掩藏不住。难怪像韶慕那种见惯美人的人,会把她当晚留下。

明明是自己买回来准备享用的,却被他人捷足先登,顾知县心中一阵发堵。如今事已如此,也不好把人再要回去。

昭昭往旁边一站,离着好几步远,余光在四下里看。虽然是知县府,不过这处地方有人来往,料想对方也不会明目做出什么,更何况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留在韶慕房中。

“大人,我当时迷路了。”她直视对方,不说实话。

顾知县哪里肯信,眼神阴戾:“你以为自己跑的掉?他韶慕后日便离开,你还是会留在这儿,一个奴婢不知好歹。”

不过就是再等两日,人最后还是在他手里。

昭昭咬着后牙,面上倒是不显:“我本良民,不是奴婢,知县大人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知这是拐带略买?”

好像听见多好笑的事情,几声怪笑自顾知县喉咙中发出:“是不是略买,卖身契书上清清楚楚,牡丹姑娘。”

昭昭一默,想起那张所谓的契书,只是随意给她安了个名字,强行摁了她的手印,就这样便成了奴籍。左右人生地不熟,他们有权势,没有道理可讲,更无人能帮她。

她也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不管那卖身契上的名字是谁,手印却真真切切是她的,终归是个麻烦。

“可是韶大人很喜欢我,提过带我一起去抿州。”她并不着急,出口的话轻轻柔柔,甚至带有几分羞涩。

话音刚落,她便瞧见姓顾的暗了下眼神。

昭昭提着食盒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个盘算。既然韶慕官阶高,即便不是一个州府管辖,姓顾的应该也会走人情,顺着把那张卖身契给韶慕。

毕竟官场仕途里丝丝绕绕的,今日人被发出京城到外上任,明日说不准皇上记起,又召回京城委以重任。

这在本朝很是常见,昨日乡野隐士,今日朝堂高官。尤其韶慕是去岁探花郎,皇上金殿钦点,才学横溢,说不准在抿州稍做出些政绩,就会召回京城。

翰林出身,一般仕途平顺,将来也大都会入内阁。

像顾知县这种地方小官,升迁很是艰难,自然对此中道更加有体会。

昭昭提着食盒轻巧离去,直到拐过拐角,这才长舒一口气。

到了晚上,风骤然急了,檐下的灯笼来回摇晃。

昭昭坐在床上,只着单薄的中衣,身上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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