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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随意挥挥手,“幼稚…一条毯子也抢。”

“什么叫一个两个?!”宋知舟捧着毯子,想靠近却又介怀,“你今天没有外宿,我以为你……以为你……”

“大哥,我真困了。”袁冉有气无力,“你再这样我就……”

后面的话垂直陷入梦境的无垠海,如水汽般消散在暗潮涌动的车厢里。

这一觉不仅睡得沉,质量也好。

当他伸着懒腰坐起时,还在思索自己房里什么时候也换上了柑橘香氛——还怪好闻的呢——嗯?这是哪里?

他垂眸,就见身侧躺着个再熟悉不过的冤家。

“哈,真是无孔不入。”

那人还在沉眠,连呼吸节奏都未有变化,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袁冉复又侧躺下,撑着脑袋欣赏当前“美色”。

老实说,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一觉醒来,看见身边躺着个宋知舟级别的睡美人会无动于衷。

婚后至今,他从没打过宋知舟的主意,自然也有他的自个儿的理由。

可是……

合法的丈夫,长得漂亮,对自己死心塌地,以及…他目光渐渐往下,流连在那有些散乱的领口——以及必然很美味的身体。

完美的合法伴侣,在自己这知名海王身边“守活寡”,还真是奇景。

抱着这种微妙的荒唐戏谑,他伸出手,饶有兴致拂过对方眉眼。

眉毛不算很深,却有锋芒,有些像这人的性格,看起来温温柔柔,内里却相当倔强。

眸子闭着时,看起来略微狭长,但睁开却是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和这人清清冷冷的书卷气互补得刚刚好。

鼻子挺高,但现阶段属于扣分项……昨天对方先吻上来的时候,居然是鼻子先撞到了自己,那个瞬间青涩又笨拙,像只急吼吼又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的小狗。

指尖的不断侵扰终于让“睡美人”有了动静,乌黑睫毛簌簌轻颤,在半梦半醒中挥手,想掸开脸上这恼人的“玩意儿”,却是被捉住了手。

“还睡?太阳快落山了。”袁冉拉过那手到放到唇边,不轻不重在腕子上咬了一口。

宋知舟这下终于醒了。

虽说是醒在自己房间里,他却比袁冉还惊讶,看见近在眼前的人,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出现幻觉。

“你怎么在……”

“这不是得问你么?”袁冉带着他的手伸进被褥,盖在某个交叠的位置,“我醒了好一会儿了,可是走不了。”

“!?!”

宋知舟手忙脚乱挪开距离,差一点要摔到床底下去。

袁冉翻身下床,“拐我进房间的是你,缠我身上不让走的也是你,怎么这会儿又纯情起来。”

他戏谑地看了眼已经红成番茄的人,潇洒出了卧室。

“是你自己跟进来的啊……”

身后,一声低到连叙述者自己都听不清的小小申辩,随着房门闭合,留在了独自害羞的空间里。

主卧浴室。

冲刷声迟迟未有停歇,好半晌,湿漉漉的手才将花洒水龙头朝更热的那一端转去。

“都怪靳少彰,给我找的什么乌龙小屁孩……”

……

袁冉擦着头发下楼时,宋知舟还没下来,但餐桌已经摆上热腾腾的饭菜。

袁冉先入了座,刚准备吃些开胃菜,就见一个帮佣踌躇着走过来,面上很为难的样子。

“有事就说。”袁冉放下筷子。

“下午,您还在睡时,姜先生来过,他托我转交给您一张条子。”

所谓的姜先生当然是指姜月明。

但袁冉当然不想给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任何眼色,“扔了。”

帮佣有些为难,他拿出小纸条作势往袁冉这里递,“姜先生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我也知道您一定不想见他,但也许他有苦衷。”

袁冉听到这里,已经很不耐烦,刚想训斥,就见门外款款走来一个高挑人影,不知怎的,突然一阵心虚。

但帮佣背对着餐厅门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所以啊,我也是厚着脸皮……”

袁冉倏地夺过纸条藏进口袋,用眼神示意帮佣麻溜儿走人。

对方也是聪明人,欠了欠身匆匆退了下去。

袁冉不知宋知舟有没有听见方才对谈,决定先发制人,“怎么才下来,菜都凉了!”

宋知舟有些迟疑地看了眼满桌子的腾腾热气,心说袁冉大概是饿坏了,带着歉意道:“其实不用等我的。”

“我哪里等……等你又怎么了,我爱等就等。”袁冉重新拿起方才被迫放下的筷子,飞速夹了一堆菜进碗里。

那张眼疾手快抢下的纸条静静躺在裤子口袋,明明是小小一卷,却膈得他分外难受。

他对姜月明也是真心好过,自己身边就没有相处过一年以上的,姜月明是个例外。

可那小王八羔子在他最需要钱的时候卷款跑路,现在居然还敢上门当现眼包,要是给他抓到,要是给他抓到……

当然,袁大少最窘迫的时候都没想好要怎么报复这人,现在吃好喝好,就更缺乏这方面的戾气了。

他陷在情绪里闷头吃饭,对面宋知舟唤了他还几遍他才听见。

“袁冉、袁冉?”

“啊?”

“电话响了。”

“啊?哦。”

他伸手去翻手机,却忘记了纸条和手机是在一个口袋里,稍微一翻就滚落到了地面。

这本也没什么,宋知舟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多想,但他此刻正处于谜之心虚的阶段,捡纸条时慌里慌张,不仅不慎接了电话,还顺便划开了免提。

“怎么样啊,袁少?昨天带着那小漂亮那么早走了,就知道你喜——”

电话被挂断,一切戛然而止。

“我昨天……呃,”袁冉摸了摸鼻尖,“说起来有点复杂。”

就当袁冉思考如何解释自己不小心和个刚成年的小孩厮混上——铃铃铃——手机又开始不合时宜乱叫。

当然,还是靳少彰。

“啧,没完没了还。”袁冉鼻尖有细细的汗珠,连带颊边也浮上焦灼色彩。

刚准备按掉恼人铃音,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格挡住他的拇指尖。

“万一有重要的事呢?”

“他能有屁个重要事。”袁冉已经管不了被“当场撞破”的尴尬,反正他脸皮向来厚。

“万一呢?”宋知舟的语气温和又恳切。

袁冉抬头瞅了对方一眼,竟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不,说没有端倪也不准确。

他隐隐觉得宋知舟这人身上藏了两幅面孔,一副是端方如玉“出厂版”,一副是纯情小狗“变异版”。

显然,“出厂版”比“变异版”难打发多了,就比如现在。

淦。

袁冉在心里暗暗啐了口,当然是对着靳少彰。

一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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