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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地摆了一满桌。
安时这次吃得很乖巧。
江芷兰一面吃,一面推荐道:“小时,这道宫保鸡丁很正宗的,你快尝尝。”
和安时说完,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我记得淮深也很喜欢,也尝尝。”
安时点头:“好。”
他夹了一片放进嘴里:“确实味道很好。”
紧接着,他又夹起一片,看向傅淮深:“你吃吗?”
傅淮深微微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淡淡道:“你自己吃。”
安时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这样说,心安理得地又放进了自己嘴巴里。
吧唧吧唧,确实很好吃。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下摆忽然被勾了一下。
安时:?
大胆贼人敢打扰他吃饭。
他顺着力道垂眸一看,桌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发现,抬起头时,正巧对上傅淮深的目光。
安时礼貌地冲他眨眨眼。
傅淮深望着他,眼中似乎包含着什么深意。
安时目光一旋,落在饭桌上。
懂了。
这不就是暗示他刚才在饭桌上的反应太冷淡了么!
作为最佳员工代表,拿着几个亿的工资,老板不满意了,安时自然要尽心尽力改进。
他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丁,放在傅淮深嘴边,微微启唇,语气亲昵自然:“啊~~~~”
只不过是让他不要这么放肆的傅淮深:“……?”
饭桌上的其他人也纷纷止住动作。
安时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笑得越发灿烂:“啊~~~~”
傅淮深缓缓抬眼,漆黑的眼中是罕见的错愕。
安时:?
这么惊讶做什么?
他这不是按照吩咐做事么?
傅淮深盯着他,眸色沉沉。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即将发怒的前兆。
安时压根没注意,见他眯起眼,手举的都酸了,忍不住偷偷伸出另一只手,在饭桌下扯了扯傅淮深的衣摆。
打断施法。
傅淮深又是一愣。
他垂眸,暼向下方,一只素白的手正拉着他下摆,轻轻地晃着。
那力道并不重,甚至只是抓住了一个边边,摇啊摇,简直像极了……撒娇。
他抬眼,安时水汪汪的眼睛望过来,忽闪忽闪的。
鬼使神差的,他慢慢张开了嘴。
安时终于投喂成功,在一旁小声巴巴:“好吃吗?”
傅淮深点头:“嗯。”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吃了安时喂的东西,还好脾气的回答问题,脸色瞬间一沉。
安时暼见他不快,以为他是不喜欢吃宫保鸡丁,于是善解人意地把一旁的水杯递给他。
然后又顺势扯了扯他的下摆,轻声说:“喝一点嘛。”
他说话声音清亮好听,又低低的,带着一点上扬的小勾子,听在旁人耳朵里,简直是在撒娇。
傅淮深眸中卷上一层浓浓的戾气,像是再也克制不住,扣住安时的手腕,一字一顿:“你在做……”
啪嗒。
安时打掉他的手。
然后垂眸羞涩:“真是拿你没办法。”
接着把水杯又递到傅淮深的唇边,宠溺一笑,“还是喂你好啦。”
还在蓄力中的傅淮深:?
已经傻掉的一屋人:?
安时淡定如常。
甚至还有空内心哔哔。
没想到啊。
原来傅淮深喜欢甜宠风格。
早说嘛。
害他还在纠结清纯人设。
江芷兰和李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
他们两人都是从小看着傅淮深长大的,而傅淮深的性格,其实从小时就初现端倪,挑剔、严格、话少、还有点洁癖。
初见安时,只不过是觉得这青年长的格外漂亮,性子也活泼,与傅淮深是两模两样。
但现在……
傅淮深竟然会接受他的投喂。
而且看起来还很自然!
安时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
这边安时完成任务,又专注地低头吃自己的饭。
想到刚才自己的表演,他也分外欣慰。
他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
就是傅淮深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不过这不重要。
毕竟傅淮深的设定是面瘫嘛。
拉拉着脸比较符合人设。
吃过饭后,安时站起身,正要离席,就被一旁的傅淮深扣住手腕。
傅淮深的手指修长,体温偏高,握在手腕上,有些热麻麻的感觉。
安时用眼神询问:“?”
傅淮深站起身,缓缓收紧了一点手指。
安时茫然地眨了眨眼,又反应过来。
这肯定还是在暗示他演戏。
他顺势往傅淮深肩膀上一靠,轻声道:“怎么啦?”
傅淮深的身体一僵。
不等安时再说什么,就将他扶正,拉着他上了楼。
安时乖巧地跟上去,两人一动,身后就传来江芷兰和李叔小声说话的声音。
“真想不到,淮深竟然真的开窍了。”
“他们俩感情看起来真好。”
“瞧瞧那个样子,热恋期吧?”
“小时看起来那么年轻,还是蛮有手段的……”
安时竖起耳朵,不落下一个字。
你以为那是在说悄悄话?
不。
——那都是对他工作的肯定!
傅淮深的脸色愈发深沉。
一路走到了阳台,他才松开手。
安时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便听见他道:“安时。”
安时抬头:“嗯?怎么了。”
傅淮深眯了眯狭长的眼睛:“你还记得我们的协议内容么?”
安时一怔,乖乖回答:“当然记得。”
“你只需要配合我,做好你身份之内的事。”傅淮深蓦地上前,修长的手指伸出,轻轻捏住安时尖俏的下巴,语气危险,“其他别的,一概不要肖想。”
“这其中包括……”他一顿,眼神意味不明,“对自己的雇主产生感情。”
虽然不明白傅淮深的脑回路,但拥有职业素养的安时附和地点点头:“当然了,我会的。”
想了想,他又宽慰似的补充:“我们都是逢场作戏嘛。”
说完,他又朝傅淮深眨眨眼。
傅淮深却眉头一皱。
半晌,他吐出一口气,冷淡道:“希望你能一直记得。”
话音刚落,不等安时回答,他便独自下了楼。
安时一脑袋问号。
但鉴于傅淮深的“多财多亿”,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没办法。
长的帅还有钱。
脑子有点病也是可以理解的。
夏风徐徐吹来,安时许久没欣赏过夜景,闲来无事,便顺势靠在阳台托着下巴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