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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身边,多少也跟着学到了一些。
不过……沈霜沐为何要如此帮衬贺文程?按他对沈霜沐的了解,沈霜沐并不是一个会如此多管闲事的人,主动帮贺文程开茶庄,听起来实在不是沈霜沐的做派。
难道沈霜沐对他的情谊深厚到这个地步?
徐京墨他盯着在水中浮沉的茶叶,心中疑窦渐生,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记住,切不可将我活着的事情向他人说起……尤其是沈霜沐。”
“为什么啊,表哥?沈大人他人很好的,他绝对不会害你的!你死后他也很伤心,连着几个月都茶饭不思,就连他父亲那里都去的少了……”
徐京墨敏锐地抓住了父亲二字,打断了贺文程的话:“什么父亲?他的父亲不是早就死了吗?”
“是他的养父。沈大人没有向你说起过吗?”贺文程歪了歪头,十分不解,“沈老先生把他养大,他就干脆跟着养父姓了沈,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还有,沈大人待沈老先生极其孝顺,事必躬亲,胜似生父,就连我都知道这事。”
徐京墨皱着眉,努力回想,可脑海中全都是沈霜沐向他提起已故的父亲时,每每泫然欲泣的模样,以及沈霜沐在听到小孩被嘲讽没爹的时候,那过于激烈的反应。
他与沈霜沐相识多年,从来不知道沈霜沐还有个养父,更别提什么孝重养父这一说。
徐京墨心事重重,他总觉得一切都像是隔了层纱,被不明不白地罩在里面。
就在这时,徐京墨心念一闪,忽地想起了一件事。
他站了起来,走到贺文程面前,急急开口问道:“你们家府上,以前曾有过一位管家,他是不是也姓沈?”
“你是说沈叔?他不是早就病死了吗……”
贺文程住了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一直都是从沈霜沐的口中听到有关他养父的事情,至于这位沈老先生的真容,他却从来都没见过!
贺文程勉强挤出一个笑,讪讪说道:“表哥,你想太多了吧……或许这些都是巧合,沈叔在我父亲死后的第二年就死了啊。”
巧合?天下真的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人死了也是可以复生的。”徐京墨忽然笑了一声,眼中闪着一片森冷的光,“你看,我不就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对人间有太多执念的恶鬼,怕是阎王也不敢收呢。”
…………
从茶庄出来,徐京墨没有回府,而是直接进了宫。
进京前,萧谙曾给过他一块御赐金牌,那是皇帝的信物,金牌所到之处,如帝王亲临,甚至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萧谙给他这金牌的意思不言而明——他会放权给徐京墨,徐京墨可以没有顾虑地做所有想做的事情。
徐京墨虽然一直没有用过这块金牌,但一直随身携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这一次,徐京墨就是靠着这块御赐金牌,在进宫时一路畅通无阻,一路行至皇帝寝宫前面。
事态紧急,徐京墨等不及宫侍通传了,他在脸上系好黑纱,抬脚登上了寝殿。等他走上去,才发现宫殿前有重兵把守,一向在御前服侍的公公站在外面,正急得来回乱走,面有愁色。
见到金牌,自是无人敢拦,徐京墨很快就进了殿中。在他四下寻人之际,不远处传来一声闷闷的痛吟,虚弱、沙哑、难以自抑。
这是萧谙的声音。
徐京墨心下一惊,随着声响赶到那张巨大的床前,拨开重重床帐,终于在见到那痛得几乎失去意识的青年。
只见萧谙躺在床上,面色白得不带一丝活气,活像只水鬼。额上汗湿一片,他的长发都被浸湿了,凌乱地贴在脸上。
他眼眸微微眯着,瞳孔已经开始涣散,里面空茫地映不出任何事物,整个人散着一种死气。
萧谙的下巴上还沾着刺目的一片红,干涸的双唇中不断有血浮现,衣衫上、被褥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有些已经发乌。
“萧谙,你怎么了?”徐京墨摇了摇萧谙的肩膀,试图唤醒他,“你到底怎么回事?”
在徐京墨的呼唤下,萧谙终于找回了一点零星的意识,他没有转过头,眼珠迟缓地向右偏了偏,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辨认出床边的人。
是哥哥。
萧谙费力地露出一个笑,单单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好像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哥哥,我怎么……又梦到你了。”
萧谙乌黑的眸子一动不动,渐渐地,映出了徐京墨的身影。
第七十三章 ·乞求
徐京墨眼皮一跳,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就见萧谙就惨然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地道:“若不是梦里,你这么厌恶我,又怎么会来见我?”
这话说得实在可怜,听得徐京墨不由眉头一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瞧着萧谙这模样,他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理,于是从怀里掏出手帕,弯下身子想将萧谙下巴上的血渍抹干净,谁料才刚擦了一下,就见萧谙一个鹞子翻身,将他抵在了床上。
“唔……”两人体位骤然间调换,徐京墨还来不及惊愕,便被封住了唇。
这个吻苦涩、不甘,还带着一股近似疯魔的偏执,萧谙捧着徐京墨的头,手指插、入他散乱的黑发中,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一开始徐京墨还在顶萧谙的舌头以示抗拒,到了后来,萧谙唇齿间的血腥味混着青竹香,愈来愈浓烈,让徐京墨意识逐渐涣散了起来。
这时候,徐京墨感受到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他努力地抬起眼皮,对上了萧谙通红的双眼。
几乎是成了习惯,见到萧谙的眼泪,徐京墨的心脏还是会传来一阵闷痛。
他在心底暗骂了声,而后破罐子破摔地搂上了萧谙的脖颈,以他的方式回应了萧谙——相比于浓情蜜意的痴缠,这更像是两人爱恨交织的争锋,即便到了此时,也不肯相退一步。
到两人分开时,徐京墨的唇都已微微红肿,唇角还沾着一丝暧昧的红痕。
真是疯了,都疯了。
下一刻,萧谙压在徐京墨的身上,一条腿抵进徐京墨的双腿之间,脊背深深地弯了下去,他拢着徐京墨,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入徐京墨肩窝之中。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萧谙迷迷糊糊地朝着那溢满梅香的地方寻去,离那块软肉愈来愈近。徐京墨挣了一下,萧谙的身躯却纹丝未动。
这时候,徐京墨忽然有种被大型野兽盯住的悚然之感,他咽了咽嗓,刚想说话,一条舌头便碾过了后颈上那块软肉——
“呃啊……”徐京墨的腰软了下去,一股酸热从小腹涌起,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推拒的力气。
见状,萧谙似是被蛊惑住了,眸子上蒙着一阵荧荧蓝光,难以自抑地舔得更重了些。
眼见着乾元张开了嘴,露出一对尖利虎牙,徐京墨瞪大眼睛,冷声斥道:“萧谙,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