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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叫他再也说不出这种浑话。在燕思充满情色的打量中,他以牙抵唇,狠狠咬了下去。

丝丝缕缕的血润浸润了徐京墨干渴的唇齿,叫他从缠成一团的思绪中找出点清明:他的雨露期早在前几日度过,按理来说下一次该是半年后,何故在今日再次发作?

意识到这点的徐京墨生出一股绝望,只能咬紧牙关,将泄至唇边的呻吟用力吞下,身子不由向墙角又蜷了蜷……他极少有如此无助之时,绝望二字更是在他生命中几乎不曾出现过。他太骄傲也太自信,一向信奉事在人为,怎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竟落到此等地步?

如今,他深以为耻的秘密被猝不及防被揭开——在囚于方寸之地的情势下,以这样一种狼狈的形式,将他是坤泽的身份揭露于众人面前,他甚至连应对和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若是狱中这些乾元群起而攻之,他会身败名裂……不,别说死后清誉,他连生前之身都难保。徐京墨绝望地捂着自己的后颈,他想,即便是死,他也决不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不清不白地入轮回道。

“燕思,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徐京墨闭上眼,神色挣扎又痛苦,“我的上一个乾元,是大衍的天子……敢指染陛下的东西,你掂量清楚自己骨头有几斤重了吗?”

徐京墨一边以话震慑燕思,一边不动声色地用指腹墙壁上来回摸索,试图找到一块足够锋利的、一击就能将脑子撞出一个口子的砖石,这样便可一下解脱,不必再受诸多苦楚和折磨。

这番话确实让燕思清醒了几分,在诏狱多年,他深知帝王之心,不可以身试之——即便是皇帝不要了的东西,也不会允许别人随意侵占。若是他日皇帝真要追究起来,再为这事落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实在是犯不上。

尽管诸多念头翻涌,燕思还是退却了,他以虎口抵住牙齿,踉跄着退出了牢房,在离开前对狱卒高声吩咐道:“将狱门关紧!”

…………

离开诏狱后,燕思找人取了一颗药,待一切平复后,他意识到这是一次试探的绝佳机会——看皇帝反应便可了解到他对徐京墨的态度,紧接着就能推敲出此案该按着皇帝的心意处理的最后结果。因此他势必要进宫,亲自将徐京墨的情况禀报给皇帝。

彼时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闻消息后,朱笔猛地在折子上斜画横飞出去,长长的红痕未干,好似一道血痕。

萧谙面色不虞地站起了身,心里剐了燕思的心都有了,他走到了燕思面前,抬脚就踹,斥责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与徐京墨闹成这样,萧谙想要一个答案,一个道歉,却从未想过要徐京墨千夫所指。他是知道徐京墨有多痛恨坤泽这个身份,在这一点上连玩笑都开不得,更何况要以坤泽这个身份被迫暴露在众人面前。

想到这里,萧谙就觉得心急如焚,立刻带人前往诏狱,同时宣一众御医也立刻赶往诏狱。等一进诏狱,萧谙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因为整座诏狱中都飘着徐京墨的信香。

如此浓郁的坤泽信香,轻易就能让乾元失了理智,牢中到处都是乾元的嘶吼声、拍打撞击声……若不是有丛棘所拦着,恐怕徐京墨早就被乾元们撕成碎片了。

萧谙咽了咽嗓,而后快步向最深处的牢房走去,到了最后,他甚至跑了起来。而当他终于看清牢房中的情形时,他的瞳孔猛然一缩,被这副场景深深刺痛了。

蜷缩在墙角的人,紧紧闭着双眼,在草垛上备受折磨地蹭动着身躯,单薄的胸膛起伏微弱,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

“开门。”萧谙的呼吸一下子便乱了,双目赤红地喊道:“开门!!”

门锁落地,萧谙立刻快步走入牢房,颤着手指去探徐京墨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气流,他一颗高高悬吊的心才算归了位。

只是离得近了,才发现徐京墨的状况真的不大好。那人双颊绯红,呼吸急促,额发被热汗浸湿,眉头紧蹙在一起,五官皱在一起,而且头顶有一块濡湿……萧谙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是血。

是要多么痛苦,徐京墨这样的人才会想到寻死?

萧谙感到呼吸不畅,胸膛处传来一阵悔意……此时其他的什么,都变得通通不再重要,他只是不想见到徐京墨这副即将碎裂的模样。

徐京墨的唇边泄出一声痛吟,长睫抖动片刻,双眼缓缓地睁开了。

萧谙被徐京墨一看,登时心如刀绞,他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想要将徐京墨拥入怀中,颤声安抚着:“哥哥不怕,我在。”

下一秒,徐京墨却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萧谙的那只手。

萧谙听到徐京墨张开干裂的唇瓣,用气音一字一顿地说:“萧谙,我……不要你了。”

徐京墨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没有半分光彩,他没有看萧谙,也没有看其他的人或物,只是凝在虚空的一点,好似对这个世间真的已经厌倦至极。

“过去种种,是我看走眼,算是我自作孽吧……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徐京墨咳了两声,口鼻间涌出了鲜血,“今日我和你的缘分已尽,勿要再继续纠缠了。你若是还有不快,也可以赐我一死。我已别无他求,只是恳请陛下看在过去我也算尽心侍奉的份上,不再糟践我了。”

萧谙耳中嗡鸣作响,过了许久才听懂徐京墨的意思,他阴郁地笑了两声,干涩又痛极地道:“徐京墨,你想就这样一笔勾销,而后和我一刀两断?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你欠我的足以偿还一生,这辈子你都别想轻易甩下我!”

说完,萧谙便强行将人搂在怀里,低头朝着徐京墨的后颈狠狠咬了下去——

他咬得很用力,带着些惩罚和泄愤的意味,徐京墨受不住地在他怀里挣扎着,却被他抵在墙上狠狠按住,不得挣脱。这一个烙印打下,两个人近在咫尺,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可心却隔了万水千山,再无往昔的半分甜蜜。

萧谙舔了舔尖牙上的血迹,眉头一皱,忽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当坤泽潮期来临时,一般有乾元在后颈留下印子,就可以使坤泽从失控的状态中暂时脱离,往日萧谙也多次这样帮过徐京墨。可这一次,在萧谙打下印子却毫无作用,徐京墨逸散的信香不仅没有得到控制,还变得更加浓郁,徐京墨也更加痛苦,宛如烈火焚身,头一歪便在萧谙的怀中失去了意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萧谙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御医们纷纷赶到了诏狱,萧谙将徐京墨抱在怀里,着令御医们立即诊察。诊脉过后,几个御医已觉察出徐京墨中了蛊,却都有些拿不准主意——大衍行医向来以药为本,对于蛊虫一事实在知之甚少,于是几人又只好去问始作俑者燕思,想先从蛊虫的功效下手。

燕思这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不敢有误,一股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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