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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心思也正常……否则也不会总对他动手动脚。
一时间徐京墨的心情很是复杂,他说不清心里那点不悦,到底是不愿清流之后入宫为妃,还是怕萧谙真的对季珩有了那种心思。
徐京墨知道,他心里面是有些逃避情爱之事的,就比如说,他大概能觉出萧谙也对他生了些别的心思,但却宁可将感情的萌芽掐死在心中。
萧谙今年不过才十八岁,从没体验过爱与欲,正是情感迷蒙的时候,很难说他是否将因为一时依恋错认成了其他感情。且不论他与萧谙如今已立场不同,单说他比萧谙大了整整十岁,便已是一道鸿沟了。
他已不是能随心所欲的年纪了,他没有信心也没有足够的资本,开始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感情。就算萧谙尚能不顾一切,他也很难向前走出那一步。
徐京墨高傲一世,却也害怕——他怕多走一步,结局便会是直落深渊,万劫不复。
第三十章 ·马脚
徐京墨回过神来,见沈霜沐那双狐眼弯弯,顿时有一种被看透一切的错觉,这让他有些不适,于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说起要将丞相长史的位置给沈霜沐的想法来。
沈霜沐一直都是他最看好的亲信,丞相长史这个位置是丞相身边最近的位置,他这明面上是找个帮手,实则是有意让沈霜沐在未来接他的班。
令他也没想到的是,沈霜沐很痛快地答应了,反倒让徐京墨提前打好的腹稿都成了废*。
沈霜沐看起来没有丝毫犹豫或不满,当徐京墨问起缘由时,他是这样回答的:“官职实乃天赐,众位被荣华富贵的浮云遮了眼,反倒看不透这个道理了。”
“就算是看起来一时得意、大权在握,那也不过都是从天子指缝中漏出的一点怜悯,实际上与狗盆中的饭没什么不同,若是惹了主子不高兴,哪天说不定就会被轻易地一脚踹翻,最后连命都可能保不住。我在诏狱这些年,只悟得一个道理,那便是生与死,不在对错,而在君上一念之间。”
“这么看来……担任官职也好,平步青云也罢,都没什么值得人耿耿于怀了。哈,徐兄啊,我同你讲实话,若说我此生还有什么剩下的心愿,我不在意其他,只想再见父亲一面,只可惜啊,连这也成了妄念……那么,我就再没什么所求了。”
徐京墨早前听闻过沈霜沐幼年丧父,是他母亲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长大,此刻听了沈霜沐的一番话,觉得他这观念简直比八十岁的老头还要消极,不忍劝道:“霜沐,人生可以有很多种寄托……”
沈霜沐展开扇子,给徐京墨扇了几下,笑着说道:“道理我都懂,徐兄不必担心,不过说说罢了。能为丞相大人分忧,又何尝不是他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我乐意得很,以后啊,可就是徐相为我撑腰了,我看还有谁敢在我面前嚣张!”
得,他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徐京墨面无表情地想,刚刚那段话已经是他能在沈霜沐口中听到的最正经的话了……毕竟狗改不了,咳。
…………
季珩心里一直记挂着从练武场听来的事,他思虑再三,决定找个机会在茶楼中“偶遇”陈鸿封。
这也实在是无奈才出此下策。
陈鸿封如今是圣上亲封的镇军将军,可谓是风光无两,想拉拢他的人实在太多,驿站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季珩递了帖子,迟迟没有见到回复。
茶馆中,陈鸿封正躲在角落里,悠哉地吃了两个茶饼,这算是他近日难得的舒坦时候了。陈鸿封是从驿站偷偷溜出来的,他来茶馆纯属是为了躲避那些送礼的人……
他活了三十年,还未曾有过这般众星捧月的日子,好似一夜之间,他身边都挤满了好人,个个对他嘘寒问暖,就连从前对他不屑一顾的大臣也纷纷示好,这让他隐隐生出厌烦的心思。
茶楼里的一声拉高的唱腔将陈鸿封的思绪唤了回来,他刚要抬起茶盏,就见一只手按在了茶盖上——那只手修长、白净,关节处有不少磨出的老茧,一看便是习武之人的手。
陈鸿封顺着这只手向上看去,就见到一张幼态的娃娃脸。
那人笑了一笑,声音也像在蜜水里浸过一般:“这茶已凉透了,喝下去要凉了胃的,我为陈将军换一盏可好?”
这张脸陈鸿封还是识得的,毕竟季大将军的爱子,边关又有哪个武将不认得呢?
“不必麻烦了,我粗人一个,本就不爱喝热茶。”陈鸿封仍是将那茶拿起来,一股脑都倒入喉咙里。
季珩收回手,十分自然地坐在陈鸿封旁边的椅子上,说道:“陈将军,真是巧了,你也是来听曲的?前些日子我听你回京了,一直有心想来见见你,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缘分这东西可真是妙得很。”
“算起来,我们上次见面已经差不多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曾随父亲去过一趟西疆。”
季珩随手捡起一块豌豆糕丢入嘴中,含混不清地说道:“我也听到消息了,陛下如此赏识你,想必陈将军的前路必定是一片坦途。”
陈鸿封摇了摇头,神色平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还大衍一个安宁的边关,使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侵扰。”
“陈将军志在天下,季珩佩服。”
季珩面上话锋忽而一转,道:“不过,将军便是打算为国效力,也要为自己的未来做些打算,成家立业,成家毕竟在前头。我听闻将军到现在还没有娶妻,将军可已有心上人了?”
“我还不曾考虑婚嫁之事……”
“将军已年满三十,又常年征战沙场,家里总要有个夫人为你操持家务才好。将军先别急着拒绝,先听听我的人选,你觉得徐相身边容音姑娘如何?她正到了婚配的年纪,我听闻徐相正为她到处寻觅合适的郎君呢。”
陈鸿封眉心微皱,犹豫着问:“容音姑娘?可是徐相身边总穿着红衣的那位侍女?”
季珩笑意不减,心底却在欢呼——这陈鸿封属实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这倒也好,为他省了不少力气。
先前季珩已经差人调查过陈鸿封的行踪,发现他在抵京第二日的夜间便去了聚星阁,谁不知道聚星阁是徐府名下的酒楼?他心中早有猜测,为了周全,季珩还是特意寻了个时机来试探一下陈鸿封。
事实证明,效果不错,陈鸿封被他这一诈,便傻傻答了话,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这容音,是在徐京墨成为丞相后,才入了丞相府做侍女,后因聪慧机敏而受到被徐相赏识,常常将她待在身边。她钟爱绯色,所以总以一身红衣侍奉在徐京墨身旁,在上京素有“绯色解语花”之名。
陈鸿封多年不回京,若是没有与徐京墨私下见过面,他又是如何能晓得容音便是季珩口中的红衣侍女?
这一下便可确认,陈鸿封在回京之后,必定是已经见过徐京墨了。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