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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又耐不住萧谙软磨硬泡,将今日戴着的香包也给了他,这才被放了出来。

等徐京墨回到自己的院落之时,天色都已黑了,徐京墨回想起这些日子,只觉得无比心累。他因为信香亏空,这两日又开始被梁御医逼着喝调理信香的药,汤药黑乎乎的,散发着一种粘稠的苦味,徐京墨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花了好半天才从那种被苦到神智不清的状态里抽离出来。

不过好在这药还算有个不错的作用,喝了便会困意上涌,徐京墨躺下很快便睡着了。他睡意正酣时,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徐京墨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黑沉沉的梦境中醒来,尚带三分朦胧,然而等他听清阿盛在说什么后,顿时觉得血液倒流,浑身发冷。

“主子,盛琉公主自缢身亡了。”

……

徐京墨带着人匆匆来到盛琉所住的院落时,那里已是一片灯火通明,到处都是西戎侍女的抽泣声,整个院子被一种凝重的死气萦绕着。当看到那身覆白布,躺在床上的人时,他的内心也不由沉沉一坠。

徐京墨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问守在床边的一个侍女:“怎么回事?”

“回丞相的话,公主今日从大殿回来后,便一直有些不对劲。”那侍女用力地抹了抹眼角,抽噎使得她的话变得断断续续,“她一会儿说自己的清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一会儿又说她走错了路,结果也是自作自受,还说……说身为公主,被人摆布或许才是她的命。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公主说想自己在房中待一会,要我们都不要进去,我们知道公主心情不好,便都不敢在这时候打扰。”

“直到夜深了,公主既没叫晚膳,又没叫我们进来伺候就寝,我感觉到有些奇怪,便大着胆子进来看看。没想到,一进来便看见了公主挂在房梁上的尸首……”

徐京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再如何盛琉也不过就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犯了错也并不代表没有回头路可走。可没想到,盛琉却选择了了结自己……

“让我再见公主最后一面吧。”

徐京墨这样说着,走上前去轻轻掀开了那块白布——只见白布之下,盛琉的面容已不复往日那般宁静,她的脸呈现一种紫红色。而她脖子上的痕迹……

徐京墨猛地将布盖了回去,向阿盛低声吩咐道:“去找个仵作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盛琉脖子上的勒痕呈闭环状,深度均匀,勒沟处带着深色血迹……这说明她是被勒死的,而非缢死!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的悲剧,而是一次预谋已久、计划周全的谋杀。

第十八章 主使

仵作到后,徐京墨将屋内所有人都逐了出去,那仵作经验老道,很快便有了定论。

盛琉确实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而且她身上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应当是被习武之人打晕后以布巾勒住,极快便断了气。

即便仵作手脚麻利,查验全体也需要些时间,何况是贵人之体,更有诸多注意和讲究。徐京墨就站在屏风后静静等着,然而仵作刚查到一半时,外面便喧闹了起来。

盛琉的尸首被发现后,是徐京墨第一个赶到,除了他住得离盛琉较近这个原因外,还有线人的功劳——此前他在这位西戎公主身上吃了不少暗亏,以防她再作什么妖,便在她所住的行宫院落中安排了眼线,没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场,便是这般的大事。

此时,塔日哈与其他西戎使臣也赶到了,他带着使臣便要向里闯,被丞相亲卫拦在外头,悲怒交加的塔日哈立刻就翻了脸,二话不说便要硬闯进来。

徐京墨敲了两下太阳穴,用一种不容有失的口气对屏风内的仵作吩咐道:“继续查,仔细些。”

里面的人低低应了一声,听见门扉开合的声音,这才意识到丞相是出去为自己拖延时间去了,于是手下动作更快了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便已查验完成。仵作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等候的阿盛说道:“可以了。”

不久后,丞相便带着吵嚷不休的西戎人进了房内,西戎人一看到盛琉公主的尸体就哭天抢地,根本没人注意角落里穿得灰不溜秋的仵作,他干脆趁乱溜走了,跟着阿盛来到了丞相的住所,在书房中等待。

徐京墨这头被这一大屋子人哭得心烦,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脱身,赶忙回了住所。书房之中,仵作已写好一份文书,恭敬地呈给了徐京墨。徐京墨一边翻看,一边听仵作开口道:“大人,勒死贵人之人下手狠辣,处理得极为干净,但小的在贵人背上发现了一处痕迹,其呈圆球形,中间有一小孔……这痕迹若是活人大抵是不会出现的,只是人死后血液不通,身上的印子颜色就会变深,显现出来。”

“公主是被人先勒死后,在挂到房梁上的,这痕迹极可能凶手是在搬动尸体时,佩戴在身上的饰物印到了公主身上。公主本就肌肤娇嫩,当时显现不出来,死后过了段时间才显露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徐京墨看到文书上画着的痕迹模样,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于是叫仵作下去领赏:“做得不错。为本相做事,嘴要闭紧。”

说罢,他不再分神,低头凝视着文书上的图案,沉默不语。

……

西戎的公主在大衍行宫中身亡了,西戎的使臣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闹着皇帝要给个说法。萧谙也被这群人吵得头大,只说一定给西戎一个说法。

然而当夜,停放公主尸体的厢房便意外走了水,大火照亮了行宫的半边天空,将夜空都染成了一种诡谲的艳色,那生下来便满室馨香的姝丽,终是在这场无妄之火中化成了一捧香灰。

这下,塔日哈连尸首都带不回西戎了。他带着盛琉来到大衍,可走时却只能捧着一白瓷罐回去,塔日哈受不了这种刺激,当下也要自刎谢罪,却敌不过众人被拦下了。萧谙看够了这一场闹剧,觉得没意思透了,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找了个合适的时机离开了这充满鬼哭狼嚎的地方。

公主所住的地方被烧了个干净,火是熄了,但到处都是烧毁的痕迹,说得上是一片狼藉。行宫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传一种说法,说是西戎公主因不检点触怒了上天,这才遭到了天惩。谁料这话传来传去,竟传到丞相耳朵里去了,徐京墨听后动了大怒,将传过这流言的宫人们统统赏了板子,又特地找了几个得道高僧过来,为盛琉做法超度。

超度时徐京墨就在一旁看了全程,直到超度结束,他拈了几根香在佛灯上燃了,盯着那瓷罐许久,才将香上在了瓷罐前。明净大师静静地看着徐京墨的举动,等他上完香后,才朝徐京墨合手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大人,斯人已逝,已去往生……还请保重身体,勿要忧思过多。”

徐京墨也还了一礼,满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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