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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泛着冰凉的金属光泽,带着狂暴,浑浊,压抑,危险的气息,压的虫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一直借用小雄虫的眼睛看事情的冬灵,望着空中狂舞的精神力丝线,心底骇然,这是精神力污染?虫皇的精神力怎么会被污染?他从没听说过类似的新闻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原本坐在虫皇对面的年幼的小雄虫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还不待他反应过来,数根尖锐的精神力朝着他的眉心处刺来,电光火石间,一个虫影闪现出来,用身体挡住了攻击来的精神力。是雌父!

小雄虫清楚的看到,精神力丝线插入雌父身体的一瞬间,雌父的眼睛逐渐充血,原本如幽谭般冷静沉着的眼神逐渐变得暴戾嗜血,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吃虫。

然而下一秒,面前的雌父就一刀扎进自己的臂膀里,疼得闷哼一声,当眼睛里的血色缓缓褪去,他弯腰一把抱住小雄虫闪身躲过激射来粒子光束。

这股精神力污染实在是太过强悍,让所有接触到的雌虫眼睛瞬间充血,下一秒,突然就举起手中的粒子枪开始了互相厮杀。

船舱里的军雌们全都发狂,骨子里嗜血好战的本能被激发,视野所见的任何一只雌虫都是自己的敌虫,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叫嚣:“杀,杀,杀——”

一时间,整个飞船到处传来爆炸的巨响,警报随之启动,原本平稳飞行的飞船开始剧烈摇晃。

小雄虫被雌父护在怀里,头被紧紧地按在胸膛上,他挣扎着想从雌父的怀里抬起头看清眼前的情况,可是按着他头的手加重力道,同时一道颤抖的气音在耳边响起:“玄儿乖,别怕,马上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的小雄虫不再挣扎,咬牙忍住虫核中的炸裂感,鼻尖浓郁的血腥气让他喉咙不停紧缩,但还是咬牙憋住,现在他不能给雌父添麻烦。

雌父抱着他跑了很久,直到听到一声满是焦急的稚嫩的声音,一直嗡嗡响的脑袋才逐渐回神,“玄儿,你怎么样?”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地上,一个差不多七八岁的小雌虫,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

“混球儿,你带着殿下先走,记得往北边走!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吧,北边有……”

“我记得,北边有雄父,我拿着这个就能找到他。”冰球儿的小脸上全是镇定,拍了拍左腕处的手环,那里有一个信号发射器。

一直处变不惊的虫族大元帅此刻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血丝,朝着冰球儿点了点头,然后一手抱起一个小虫崽,准备把他们塞进飞行器里。

一直安安静静的小雄虫却突然挣扎起来,扭头看向浑身是血面无表情的雌父,心中一疼大喊:“雌父,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还有雄父,雄父他怎么了?”

小雄虫挣扎的太厉害,惨白的小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睛也有逐渐发红的趋势,冰焰急切地看向了身旁的虫。

舱门外爆炸的闷响不断,一双金色的眼眸定定地看向自己的虫崽,一向冰冷的脸上破天荒的带上了一丝笑意,他轻声开口,言语简洁:“星宫地底下住了一群老不死的变态,那群变态想要你的虫核。原本雄主计划趁着这次和外星域和谈的长途航行,半路带着你金蝉脱壳,结果……计划失败了。”

脑海中闪过自己雄主发狂的模样,他的心脏一紧,对着面前的小雄虫说:“雄主精神力被污染,他们肯定还有后手,我们留下来帮你们拖延时间。玄儿,乖一点,听话,和球儿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当一个普通的雄虫好好的活下去,记住不要报仇,我和你雄父只愿你平安就行。”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尽温柔,这还是小雄虫第一次见到这么温柔的雌父,却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

他想要任性,想要不管不顾的发脾气,想问那群地底下的老变态是谁,要他的虫核干什么,他,不想走,可是……看着朝自己浅笑的雌父,他抿了抿嘴,任由眼泪滑落,对着雌父挤出一个微笑,带着哭腔说:“雌父,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说完也不墨迹,抓紧时间钻进了那个半虫高大小的飞行器里,贴着金属壁蜷缩在一起。

那边,冰焰深深的看了一眼冰球儿,没做告别的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冰球儿的手里,并嘱咐了一句:“保护好他。”

小雄虫抬起眼看到那个并不高大的背影,朝着冰焰缓缓地点了点头。

飞行器很小,两个八岁的小虫崽在里面转个身都难。

但是也没办法,这种飞行器材质特殊,是冰焰他们能找到的,仅存的,不受虫皇精神力污染的飞行器。

让八岁的冰球儿护着小皇子离开本来就是备选中的备选,可是眼下却是他们唯一的办法。

八岁的小雌虫紧紧抱着脸色煞白的小雄虫,蜷缩在小型飞行器里,狭小的空间挤的满满当当,飞行器门关闭后,开启了自动隐身功能。

飞船底部的舱门打开一道不起眼的细缝,一个没虫看见的飞行器带着两个小虫崽朝着北星域的方向飘去。

出了飞船,小飞行器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远离了皇家舰队。冬灵借用小雄虫的眼睛,看到外面的舰队接二连三的爆开一团团火花,寂静无声。

视线因为眼泪模糊不清,而冬灵的心里却似乎风平浪静。

“记忆锁”是“抽丝技术”的前身,现在抽丝有的剔除虫记忆里感情部分的功能,它果然也有,这让冬灵即使看到了自己完整的记忆,却依旧没有什么实感,就像是看了一场以自己为主角的电影。

看到飞船爆炸,上面有他最亲的雄父雌父,冬灵觉得自己应该要难过,可是却难过不起来,只觉得胸口空荡荡的。

那些记忆明明就是自己的,可是看的过程,就像喝一杯完全没有滋味的白开水,那个俊美温柔的虫皇是他的雄父又似乎不是,那个记忆里向来高冷的雌虫让他觉得又亲切又陌生。他们本该是他生命中最亲密的两个虫,他们爱他,甚至为了他愿意付出生命,可是……

可是……

渐渐的,冬灵的牙齿轻颤,他觉得自己冷血,他竟然把最爱自己的雄父和雌父看成陌生虫,就连他们离去的记忆都像是隔着几十米深的海水,看不真切,能感觉到疼,却也不怎么疼。

这种感觉……冬灵垂眸,一股难以言说的烦躁涌上胸口,哽在那,吐不出咽不下,堵的他发慌,想要大喊大叫,不顾一切的发火。

然而下一秒,原本一直抱着他的双手猛然收紧,将他紧紧搂住,接着一道温热的水流顺着脖颈流到后背,耳边传来压抑的哽咽声。

“玄儿别怕,我答应了雌父,我会保护你的。”这个明显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仿佛给了小雄虫无穷的安全感,哭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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