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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是高门大户,婆婆又是长公主,丈夫还是貌比潘安、才名远扬的年轻状元郎,坊间又多有传言长公主对幼子偏疼溺爱。
自从女儿嫁进了国公府,辛母是既担心她夫妻不睦,又担心她婆媳不和,后来还要操心国公府两兄弟不和,女儿夹在其中受婆母冷眼。
尤其是辛静姝嫁过去三年还未有孕,这才是辛母着急的第一等大事,这才有了今日的礼佛之行。
“你这小叔子看起来倒像是个好相处的,只是怎么听说他与世子似有不和?”辛母想着刚才江逸与女儿相处的样子,对传闻有些怀疑。
辛静姝笑着给母亲解释:“哪有什么不和,那都是不知情的外人听了只言片语胡乱谣传罢了。上回夫君才处置了几个乱嚼舌头的。”
因是生母,她也不说些场面话。
“我这小叔子是顶顶聪明伶俐的一个人,只是一向不喜读书。听夫君说,逸哥儿小的时候做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可到了开蒙的时候便故意使坏,不肯用心。”
“那为何庆国公与长公主不约束一二?”辛母更感到奇怪了,既有天赋为何还要荒废。
“因父亲和母亲怜他自小多病体弱,不愿逼迫,便只有夫君扮恶人督促逸哥儿学习。夫君本就是做事认真之人,对待弟弟自然同样如此。”
辛静姝提起丈夫,眼中满满的欣赏崇拜之情,“母亲可记得夫君在府里随祖父学习时,连祖父都夸赞过他虽天资聪颖却仍每日勤奋不辍。”
辛母回想了一下,点头道:“这我听你父亲说过,说世子天资卓绝,难得还不骄不躁。”
听母亲这么说辛静姝在心里暗笑。
她从前也以为瑾和公子只是性情清冷,但为人和善,虽才华过人却从不因此轻视他人。
可在嫁给江慎之后才发现,他哪是不轻视,他根本是不理解怎会有人如此蠢笨,对于无法理解之事不便随意评价罢了。
再又说回江逸学习的事。
“夫君有这般天分尚且如此自律,对待逸哥儿自然同样要求严格,如此一来逸哥儿便对夫君的严厉心有不满。”
她这个分析是完全说中了江逸的心思。江逸就是嫌他大哥太严格了,非要用学霸的标准去要求学渣,谁能不烦。
“不过两兄弟哪有什么仇怨,只这点小事家里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连太后与太子也是知道的。”
意思是家里人都知道两兄弟并没有不和,仅仅是因为对学业的要求有些分歧。
还有一点辛静姝没说,那就是江慎对弟弟其实同样觉得不能理解。
她某次还听到夫君教导弟弟时问:“如此简单的文章究竟为何读不懂,是有哪个字不认识吗?明明以前不是很聪明吗?”
要是江逸能听到辛静姝心里想的这番话,说不定就没那么气他大哥了。
那是江慎第一次亲自教导他的场景,江慎问的那句话他一直耿耿于怀,以为那是讽刺,所以才更加气愤。
一个天才对普通人使用这种嘲讽攻击,配合江慎当时的面无表情,简直攻击力加倍,他能不对他哥心有怨言吗?他哪知道他哥是真的有这样的疑问呀!
“既没有不和便好,于你在国公府也是好的。”辛母欣慰点头。
她见女儿今日出行时国公府下人们都是恪尽职守、勤勤勉勉,小叔子也是遵从教导并未忤逆,就知道女儿在国公府应是过得不错。
现在唯一压在两人心头的就是今日所求之事,只愿能早日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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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螺寺位于京城东郊,距离城里约四十多里路,马车走得慢,一个多时辰才到。
红螺寺坐北朝南,背靠红螺山依山而建,山势延绵,周围树木环绕。寺内香火鼎盛,每日前来礼佛烧香的香客众多。
众人来到山门便下了马车。
穿过山门,寺庙正中的大雄宝殿前有两棵高大的银杏树,金黄的树叶飘落满院,好似地上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进来稍作安顿后,江逸没管其他,首先去各个主殿配殿都烧了香,香油钱也管够给。
虽然不信神佛,但还是希望菩萨能保佑他,帮他去去霉运。
这就是他受到的多年朴素的唯物主义教育的结果。
烧香主打一个随便求求,有用可以,没用也没关系。简单来说就是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方法多点几率。
待烧完了香,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辛静姝是来求子的,属于有正事要办的那种烧香,跟他这种完全不同。
他不愿打扰,又觉得无聊,于是主动提出想去外面玩。
“用不用派个几个护卫跟着你?”辛静姝为了稳妥,想着派两个护卫跟去,免得出了什么事被长公主怪罪。
但被江逸婉拒了,“我只在寺内走走,并不走远,带着黄柏就够了,哪需要这么多人,让护卫们也趁机休整一下吧。”
辛静姝想了想只在寺内应该是没有问题,答应了他。
“我见这山林茂密,恐有猛兽,山路崎岖难行,逸哥儿小心点,在寺旁玩玩即可,切不能往山里去。”
辛静姝怕他玩得高兴了,一时忘记就越走越远,还提醒他小心。
“谢谢嫂嫂提醒。”
江逸谢过后就带着黄柏朝后山走去。
后山葱葱郁郁的树林中,几条清澈透亮的小溪从山上蜿蜒流淌而下,从寺庙中穿过又向着山脚流去,不远处还隐隐传来阵阵瀑布声。
江逸主仆两人随意走在寺庙院墙边,见到靠近院墙最外侧的小溪旁,一棵李子树从墙外伸了进来。树上还结满了大颗红通通的李子。
“这李子这么红,肯定很甜,我去摘一点尝尝。”江逸见着眼睛一亮,就想上前去摘。
“这种路边无人采摘的果子应该很酸吧?”黄柏持相反的意见。
“我觉得应该是甜的,不摘颗尝尝怎么知道是酸是甜。”江逸坚持己见。
黄柏看了看墙的高度,又看了看自己和江逸,发现两人谁都够不到这李子树,“少爷,这院墙看着有点高,怕是摘不到,要不小的去找根木棍把它打下来?”
“不用,”江逸站在墙下,瞄了眼黄柏的身板,觉得他应该能承受自己的重量,“你在下面给我垫一下不就行了。”
“可是……”黄柏有些犹豫,他要是一个没站稳摔着了二少爷,那他还会有命回府里吗?怕是世子夫人当场就能打死他。
江逸哪知道黄柏想这么多,他不顾黄柏哭丧着脸,执意要去摘李子,催促道:“快点,你扶着墙,这样稳一点。”
黄柏为求自保不停环顾四周,还真让他发现了一处。
他指着地势稍低的一处院墙说道:“少爷您看,我们可以踩在那边高出来的那块石头上,然后再跳到那矮一点的院墙,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