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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听话的很,在她手里就好像完全不管用似得。

开始宋宁的速度不只是慢,还整的一点都不好看。

好歹也是全都盖上了。

到后面,熟悉了,也像模像样的。

宋宁擦着汗,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累的蔫哒哒地说:“下乡是不是都干这些活?”

“这才哪儿到哪儿?”景娴觉得宋宁就是一个没经历乡下种田毒打的天真小姑娘,“割草喂牲口,还要喂猪。这是最轻松的活,一般都是小孩子干的,没有特别分配。半大小子都赚大人公分了。知青下乡后,天不亮就起来,跟着社员们去挖水渠。挖完水渠,翻地,翻地完了,刨垄沟,然后种地。种完地之后,除草。那地可比我们开荒时候的地还多。有地好种,有的不怎么样。半山坡上的地,又干旱,石头子又多。辛辛苦苦种上去,产量也不多。还要半夜排着队浇地,浇地就要浇地半个多月一个月。而且,几乎要浇地好几次。要是干旱河里没有水,水渠里的水也干了。就只能抽井水浇地,也抽不上来水的话……”

“那怎么办?”宋宁傻乎乎地问。

景娴扭头看她,那眼神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宋宁觉得自己有被鄙视到。

“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乞求老天爷下点雨。”

景娴看到商南臣把垄沟刨出来,起来拿着种子过去种菜。现在重点小白菜,再重点红萝卜。过上一个多月就能吃了。

宋宁也跟着起身,过去平土:“农民真的不容易。这要是一直不下雨,还能有收成吗?”

“没有,一般情况下都是颗粒无收的。”

景娴想到那年干旱,半山坡的地别说收成,就是秸秆都没剩下多少,喂牲口都不够,别说分给各家烧火了。

宋宁觉得自己挺幸福的。

人家下乡,她不用去,因为她有工作。

别人吃苦她根本就不用。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嫂子,我还是晚点结婚算了。”

“为啥?”

宋宁很是忧伤地说:“我担心我儿子下乡会饿个半死。毕竟不是谁都像我这么有福气,从市里文公团到这边,还能碰见你这样好手艺的嫂子。”

景娴:“……”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第48章

“你们家不催你, 你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

景娴觉得,宋宁找对象可能真的比旁人难。

不是她不好。

而是她这样的一般人家养不起。

宋宁笑眯眯地凑过来,红着小脸问:“嫂子, 你有兄弟姐妹吗?”

兄弟姐妹?

还真有。

不过……

“看到我额头上的这个疤了吗?”景娴神情淡淡。

宋宁仔细一看,发现景娴额头上有个地方真的有一个疤痕,不知道多少久了,看着就疼。

“这是咋整的?”

景娴:“我妹妹推的。”

“妹妹?”宋宁瞪大眼睛, 问,“亲妹妹?”

“嗯。”景娴不在乎旁人知道自己的事情,“我亲妈当时吓坏了, ”

宋宁了然地说:“这就对了, 你妈没打你妹妹吗?”

景娴表情有点奇怪:“她拉着我妹妹出去, 叫我哥和我爸爸回来, 准备把我嫁到乡下,给厂长的傻子弟弟当媳妇。”

“你是亲生的吗?”

宋宁觉得毛骨悚然。

真是太可怕了!

景娴说:“是亲生的, 因为她生我的时候难产差点死,所以才特别讨厌我。他们不允许我跟他们一个姓,我是随我奶奶姓的。”

宋宁真没想到景娴会有那样的父母,要是景娴不说,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心疼的冒眼泪, 挥舞着拳头大声说:“景娴, 你放心,他们以后再来欺负你, 我肯定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景娴挑眉,睨着她纤细纤细的小胳膊 。

宋宁顺着她的视线低头, 理直气壮地说:“你别看我瘦, 但是我的人缘好。一呼百应, 你懂吗?”

“嗯,懂。”

景娴觉得宋宁这张嘴不怎么讨喜,但也是分人的。

至少在她面前越来越正常。

种完地,天色还早。

宋宁没让人送,自己走了。

景娴收拾好农具,看着商南臣压水浇地。

洋井出水不多,一次就那么一点,浇地压一个多小时都不见得能浇完。趁着天没黑,商南臣在这儿压井,才是初春,他身上还出不少汗。

几个孩子从外面进来,轮着上来压井浇地。

景娴进屋,拿起放在柜子上的信,叫商南臣进来一起看信。

信是刘丽娟寄来的。

宋宁帮忙带过来的,当时也没来时间看。

“刘丽娟来的信?”商南臣掀门帘进来,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信问。

“嗯。”

景娴把信打开,坐在炕上看。

信是石怀明写的,话是刘丽娟说的。

前面问她还好不好,缺不缺什么东西,要不要她从那边邮寄过来。

忽然,景娴脸色有点难看。

商南臣凑过来问:“咋了?信上说了啥?”

“没说啥。”就是觉得有点晦气。

景娴也没想到,井家人还能蹦跶。

井明月上个月结婚了。

嫁给了革委会主任。

井家人一下子“洗刷冤屈”,从乡下出来了。大明两口子又回到原本的单位去上班,工资还比之前提了一个档。

之前唯一没受到牵连的井明阳,被推荐去了工农兵大学。

此时,井家。

井大明又住到原来的家属院里,他们家之前的住处分给了别人,周厂长的那套房子还没分出去,现在成了他们家的地方。

井家人仗着女儿嫁给革委会主任,在家属院里可是仰着脖子走路,生怕别人不知道

他们现在有靠山。

“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举报的,我非要把他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周慧芳骂完,拿起一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口,“还有,景娴那个死丫头有信儿了吗?”

井大明盘腿坐在炕上,喝着小酒,听见周慧芳提到景娴这个名字,皱着眉说:“我上哪儿去找?不过,听制药厂的人说,她好像嫁人了,跟着人家直接跑了。”

“不要脸的下贱玩意。”周慧芳骂人特别难听,什么脏话都骂的出来,“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直接死在外面。小白眼狼,养她这么大,往家里拿点钱还觉得委屈,竟然不声不响就把工作给卖了!”

井大明阴沉着脸说:“一个月十八块钱,给你十五块,给了一年。我让年前那个月别要,给她自己留着,你不干。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把人逼到这份上,她不跑还留在这里给你赚钱?”

“一个月三块钱不少了!她在乡下一年也见不到三块钱。”周慧芳眼角上挑,白了井大明一眼,“你别什么都怪我,当初还不是你默许的?”

井大明拧着眉,不敢说话。

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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