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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仔细,等跟邹紫若说完话,他又一次回头,这一次,他看清楚了。
剑眉星目的男人肩膀平直地端坐在人群里,眼神冷淡地看向前方?主席台,在他身边坐着偶尔递话的男人,上次就是他在地库,把他跟邹紫若轰走的。
贾湾眼神盯着男人的方?向,反手拍了拍身边女生,震惊的语气?满是难以置信:“紫若,蒋哥过来?了。”
邹紫若瞬间?转过身,朝着贾湾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心跳快了几秒。
蒋俞白的视线缓缓向下,对上两个小同学的目光,唇角弯出一道疏离的弧度,算是打过招呼。
邹紫若挥手时,他的视线已?经重新?回到台上,没再看她。
邹紫若问?贾湾:“蒋哥怎么会过来??”
其实两人心中揣着一个心知?肚明的答案,但谁也?不愿意去相信,因此?谁也?不挑破,装傻回答:“我也?不知?道啊,难道蒋家今年资助华附吗?”
邹紫若还要再猜测,座椅后排头顶上响起了一道温柔的男声?:“你们两个,是陶竹的朋友吧?”
跟他们说话的,正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黑衣助理?。
此?刻的他逆着光,却是一脸和善,拿出两瓶在售卖机买的饮料:“蒋总给你们两个买了瓶水,学习辛苦了。”
邹紫若表面上说着谢谢接过,等助理?走后冷着脸把饮料摔在座位上,不肯再说一个字。
助理?送了水往回走,看见原本属于自己的座位旁站了一个陌生人在叨扰蒋俞白,他心里一惊,快步赶回去,却听见蒋俞白的声?音很是客气?。
“您好陈老师,我是陶竹的家长,有事您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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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四十?五分,比原定时间?晚了十?五分钟,随着四位主持人登场,高?三成人礼正式开始。
他们还在念手中的开场白,场下已?经逐渐沸腾。
“刘思捷旁边的女生是谁啊?”
“之前不是说是刘思捷跟陶竹吗?”
“那是陶竹?!”
裴嘉译本来?在想一道物理?题,但耳边陶竹两个字出现的频率太?高?,以至于他的注意力?不自觉被吸引到台上。
她穿着一身剪裁精湛的白色礼服,贴合身姿,如同一朵盛开的白玫瑰。站在礼堂展现着学校历史和荣誉的壁画雕塑前,有种庄重的低调美,让他挪不开眼睛。
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小腹一片难以自抑的滚烫。
被陶竹两个字包裹的,除了裴嘉译,还有贾湾和邹紫若。
他们两个和陶竹在同一个班里,周围人说起陶竹的频率更高?,可他俩除了置若罔闻自己聊自己的,也?就不能做出什么举动拦着不让别人夸陶竹。
刚才?在后台背后拉链完全?拉上的时候,说实话连陶竹自己看镜子都有点被惊艳到,独具匠心的剪裁,把腰身曲线勾勒的太?玲珑了。
要不是刘思捷穿了一身更夸张的黑色露背装,陶竹甚至有点不好意思见人。
但刘思捷想的很开,夸张怎么了嘛,本来?主持人就是尖子生才?能上的,给同学们作出一个会学习又会打扮的榜样,不好吗?
当?时陶竹戴着皇冠,思考了下表示认同。
当?然了,她把这种惊艳感更多归结为金钱的力?量。
面对台下众多炽热的目光,陶竹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挺直了胸膛,像一只白天鹅,在主持的缝隙,寻找蒋俞白的身影。
一圈,没找到。第二圈,还是没找到。
难道是太?忙了,所以没来??
快泄气?的时候,陶竹在人群里看到了助理?的身影,助理?和她的眼神对上,举起手打了个招呼,陶竹回之以灿烂的笑容。
助理?不会单独离开他单独过来?的,可能只是蒋俞白暂时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就过来?了。
陶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但是,正常成人礼结束,她都没看到蒋俞白的身影。
不仅如此?,差不多在进行到二分一的时候,助理?也?走了。
是忙吧?那他有看见她吗?看见那个从前连话都不敢说,写名字会怯生生地写在课表黑板上的她,如今自信地站在台上,为上千师生所注目的她。
会觉得骄傲吗?
和刘思捷牵手下台,两人走回到音乐教室换衣服,路上刘思捷问?:“陶竹你裙子多少钱租的呀?真好看,我都想租来?拍照了。”
陶竹比了个四,提着裙子往音乐教室跑。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没来?由的心慌。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等下没别的事了呀。”刘思捷追上来?,“是四万吗?好贵。”
陶竹脚步未停,仓促答:“四百。”
哈?刚才?给陶竹拉拉链的时候,刘思捷看见了衣服的品牌,这个牌子的衣服连明星走红毯都要找品牌方?借礼服穿,怎么可能四百块钱租的下来??
她还想再问?,但一转眼陶竹都快跑没影了,她顾不上别的,赶紧追上去。
站在楼梯拐角,陶竹停住,一动不动。
刘思捷追了好一会儿才?追上来?,把手搭在陶竹肩上,整个人挂在她肩上气?喘吁吁:“我说,你跑啊,你怎么不跑——”
刘思捷的话戛然而止。
陈明站在音乐教室前,眉头紧锁,面容严肃,灯光从他身后笼罩着他,照不亮她黑沉的脸色。
作为年级组长,她在这样的场合做出这样的表情,还在音乐教室等着她们,让两个女生不寒而栗,其中,更害怕的是陶竹。
山雨欲来?风满楼,陶竹下场不小心踩空一节台阶时,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先去换衣服。”她沉声?说。
刘思捷和陶竹对视一眼,低压的可怕气?场下,谁都不敢再说话,两个人一言不发地迅速换好衣服,陈明让刘思捷先走,刘思捷提着衣服,走到楼梯,回头不放心地看了陶竹一眼。
周五晚上,所有的副科都已?经结束,益智楼渐渐陷入寂静,整层只有音乐教室的灯亮着,映照在楼道角落,显得格外肃穆。
婆娑树影下,陈明拿出了四五张粉色的纸。
陶竹一眼就看出来?这也?是从哪来?的纸,像是缺氧般窒息了一瞬,眼前因为紧张甚至结出了白色的斑点。
陈明观察着她的反应:“认出来?了?”
陶竹咬紧下唇,下巴轻轻发抖。
陈明说:“这是今天你们都去参加成人礼的时候,我在班级地上捡到的。”
粉红色的纸,出于老师的直觉,她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常,翻开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陶竹的字迹。
纸上写了一个陌生的名字,陈明下午还特意去找高?一高?二的年级组长查了,也?不是他们那边的人,她问?:“是外校的吗?”
陶竹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本就是平时老师心尖的好学生,乖巧听话,现在又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