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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分别住了其他几位住家阿姨,王雪平絮絮念叨着给陶竹介绍,丽姨和小雪是负责家务的,丽姨主要负责洗衣服和收拾,小雪负责打扫卫生,丹姐和老钱负责做饭和厨房那块。
尽管王雪平大概介绍了她们的特征,可陶竹毕竟只看了匆匆一眼,没办法在脑子里把每个人和她们的名字对上号。
可对于离开父母身边多年的陶竹来说,不管王雪平在说什么,只要能听妈妈的碎碎念,她就觉得好安心。
她听到睡着,嘴角仍挂着浅浅的微笑。
第一天很累,可初来北京的亢奋还是支撑陶竹,让她早早地睁开了眼睛。
还不到八点,王雪平已经离开房间,陶竹光脚踩着地板,拉开窗帘。
天空染上淡蓝色的色调,晨光透过树梢碎下,透出斑驳的光影,反射在草坪的露珠上,闪耀晶莹的水光。
这样的景色,让伸懒腰的陶竹情不自禁在心中感慨,天气真好哇!
早在刚得知自己会来北京的时候,陶竹就已经在本子上列下了她这个暑假的计划,其中第一项,是去参观传说中的故宫。
她眯了眯眼,看外面的树叶随风轻轻摇曳,当即就决定,择日不如撞日!
陶竹趴回床上翻出手机,给王雪平打了通电话,铃声持续响了将近一分钟都没人接,估计是在忙。
陶竹换好衣服,出去找她。
昨晚王雪平说过的,现在她是家庭主管,如果找不到她可以随便和任何一个阿姨问,她们都知道她在哪。
客厅落地窗外的景色比卧室更生动,高大的树木投下浓密的树荫,花瓣如绚丽的画笔点缀绿草地,一眼望过去,像是掉进一副柔和的水彩画。
有人踩着画卷边缘,不自知入了她眼里的画。
或许是状态还没有调整过来的缘故,刚一起床就在同一个屋檐下看见了年轻男人,让陶竹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她甚至不敢看他的脸,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快速低头。
不经意间,她看见他穿的九分裤,裤脚一圈随意挽了边,露出清瘦的脚踝,更显得那双腿笔直修长。
他的腿越来越近,陶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耳朵在发烫,在两人离得最近时,她匆匆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快速说了声:“俞白哥好。”
心脏都要跟着这四个字从身体里跳出去了。
分明以前也在同一个屋檐下住过的,但是眼前的这个蒋俞白带给她的感觉和三年前完全不同,陶竹不明白为什么,只想快点逃开。
她低头往左,那双腿也往左。
她往右躲,那双腿也往右。
她不动,那双腿就闲闲地站在她对面,也不动。
那么大的地方他不走,偏偏要在她面前,不是故意找事是什么?
陶竹忐忑却又没办法,硬着头皮慢慢把脸抬起来,却也只是水平视线看他胸口:“你、你干嘛?”
蒋俞白不答反问,垂睨着她:“出去玩儿?”
“嗯。”陶竹紧张地都想去厕所了,“想去故宫。”
“还玩儿呐?”他逗孩子似的,拖腔带调地慢悠悠问了句:“学不上了啊?”
他就这样,说出来的话总觉得是在气人,事实上陶竹也确实被他这个悠哉的语气气到了,但她却不敢直面反驳,毕竟她来北京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读书。
陶竹解释道:“我妈妈说了,她今天没空带我去。”
蒋俞白抽出环在胸前的手,食指和中指交叠,反手在她头上落了个轻飘飘的脑瓜崩:“考个试,还不能自己去?”
他指尖微凉,落在她滚烫的脑门上像一滴冰水掉进油锅里,短暂凉了一瞬后,她从额头烫到耳根,声音微微发颤:“我不认路。”
“我带你去。”
第5章 白柳横坡
陶竹心思重,知道转学有入学考试,她前面半个假期都过的不安稳,不管干什么都想着,根本玩不痛快。
能早一点考试,她当然一百个愿意,早一天考完就能早一天解放。
而且,考试和转学手续本来一天就办不下来,陶竹本意其实不太希望这事拖着,但她也不好意思让王雪平请假。
算下来的话,让蒋俞白带她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陶竹又稍微抬起一点点头:“那我去跟我妈说一下。”
蒋俞白不置可否,朝落地窗外懒懒地扬了扬下巴,陶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王雪平正在花园给绿植浇水。
院子有树荫和流动水,陶竹一路小跑到王雪平身边也没觉得热:“妈,我能今天先去学校里考试吗?”
王雪平关上水阀,纳闷问:“你怎么去?”
陶竹往屋里一指:“俞白哥说他送我过去。”
“啊?”一听到这名字,王雪平眉头皱紧,她收起送水带,“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跟你说不许麻烦别人?而且我不是说了我明天就休息了吗?你急什么?”
刚到王雪平身边,陶竹不舍得跟她吵架,一个字也没反驳,垂着头,丧丧地应:“哦……”
“没事,我路过。”
蒋俞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淡淡的嗓音,盖过陶竹垂头丧气的回应声。
“蒋老师。”专心收送水带的王雪平听见他声音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活,笑着解释,“孩子考试我怕她紧张,还是我送她过去吧。”
蒋俞白把手抄回兜里,垂睨着眼,不再说话,周身遍布压迫感。
陶竹不知道蒋俞白发呆在想什么,可她还是有点失落,她知道,既然王雪平不想麻烦蒋俞白,就肯定不会让他带她去的。
她转身刚要回房间,却听见身后的王雪平对蒋俞白说:“那陶竹就辛苦您了。”
哎?
怎么忽然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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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竹拿了语文和英语书坐上蒋俞白的车,本来跟他单独相处她应该紧张的,但是有考试这样的大事在前,她暂时顾不上别的,一上车就打开英语书,翻到书末单词页。
蒋俞白以为她就忙那么一会儿,没想到她打开书以后真就心无旁骛地背上了,他没情绪地勾下唇,舌尖在下牙悠哉哉扫了一圈,在她背完上一个单词准备背下一个的间隙提醒道:“安全带。”
陶竹没反应过来:“啊?”
在繁春,她要么走路要么坐公交,就算偶尔坐小轿车,也不用系安全带。
在繁春生活过的蒋俞白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侧过身,靠近陶竹的手松松地撑在真皮座椅上,另一手绕过少女纤瘦的上半身,扯下她右手边的安全带。
男人忽然靠近,柔软蓬松的头发与她的鼻尖近在咫尺,淡淡的果木香猝不及防变得馥郁。
扣紧安全带“啪嗒”的那一声,她的肌肉条件反射般绷紧,加快的心跳,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内心的紧张和慌乱。
再一低头,英语书的边缘已经被她湿润的手心攥到发褶。
她一颗脑袋红成西红柿,蒋俞白瞥她一眼:“这么热么?”
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