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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信,不要在这里谈恋爱;”
“第二,你见到的熟悉的人未必是你知道的人。任何人都有可能产生异变,包括我;”
“第三,恐怖作品是安全的。当你无法判断一个人是否异变,可以用恐怖作品检测;”
“第四,能看到月亮的时间段是最危险的时间段,尽量避免被月光照射;”
“第五,你光脑群聊里的信息比真人更可信;”
“第六,任何时候,一旦觉得你看到了水母,不要犹豫,立刻逃离;”
“第七……”
尚淞缓了缓,严肃地在纸上写下一句,读了出来,“‘娲’可以是一切,小心娲!”
尚惊雁若有所思:自己这是穿到了规则类怪谈的世界?
她没有询问“娲”是什么,明显不是她现在可以触及的知识点。
“我记住了。”尚惊雁说,“那我们有对抗的方法吗?我们又为什么会穿越,还能够穿回去吗?”
她莫名觉得尚淞的目光变得有点复杂,沉默了几秒才偏开视线说:“有,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对抗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持续拍你最擅长的恐怖作品。你会慢慢想起来你忘记的东西,也会慢慢获得力量。”
“等到时机成熟,你就能回去了。”
尚惊雁狐疑:“只要这样就行了?”
她倒不是觉得儿戏,毕竟就她上辈子根深蒂固的观念认知来看,筑梦师是个很伟大很重要的职业。
只是……这个《群星》世界没有筑梦师吧?道理竟然也通用吗?
尚淞点头:“这个世界也有精神力,从前,皇室安抚民众的方法只有精神力疏导,但实质上筑梦作品也能做到,而且效力更好。”
尚惊雁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反正,就算是尚淞不说她也会这么干的——游尧这会儿还在等她去详谈《邪神》呢。
不过,她也会自己去调查实践,毕竟尚淞女士自己都说“自己也可能会异变”。
尚淞看到她的神情就大致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并没反对,只是心里冒出一句:尚惊雁的底层性格和她可真像,叛逆精神和倔劲儿一模一样。
“对了。”尚淞忽然说,“如果有什么人对你说,你精神力这么高,不是人类该有的,不要相信它们。”
尚惊雁扬了扬眉,斩钉截铁:“这种话我五岁就不会信了。我是什么,没人比我自己更清楚。”
尚淞失笑,平时冷肃不笑的人忽而展颜,就如冰面融雪。
尚惊雁有些被她的笑晃到,一时屏息,而她尚淞凝视着尚惊雁的脸。
尚惊雁现在的样子,对尚淞来说其实是陌生的。
没错,她确实一直在“看”着尚惊雁,可她看不到尚惊雁的模样。
过去的十几年里,尚淞能看到她的健康与否,看到她的情绪,看到她的精神力波动,看到她一切概念性的数值……
但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她作为人最直观的成长变化。所以才有那一句“原来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尚淞对女儿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她都可以用两只手比划出来——才那么一点点大啊。
可转眼之间,她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想要给她梳头发,需要把脚垫起来,手抬得很高。
尚淞正想着,突然被尚惊雁按住了肩膀:“你别动,我给你梳个头。”
她怔了怔,依言照做,只是挺直了背。
“我记得我小时候你就是这样,总是有几缕头发扎不上去。”
尚惊雁咬着自己平时套在手腕上的皮筋说,“有的时候强迫症犯了看着真不爽。”
可她只是个小孩,没法自己上手。就算动手了,她的手也太小,根本拢不住那么多头发。
尚惊雁拔出尚淞的钢笔,插回尚淞的白大褂衣兜,让那一头银发倾泻下来,用手指耐心梳理。
现在,她的手掌已经可以把妈妈的长发一把握住了。
尚淞平时明显疏于注意自己的身体,头发有不少打了结,顶端还分叉。
尚惊雁看不下去了,满屋子找剪刀。
尚淞无声地把手背过身去,再伸来时,已经反握着一把剪刀:“在这儿。”
尚惊雁接过。
碎发从她脸侧落下,这触感如此真实。
尚淞有些走神了。
……养育一个孩子是什么体验?
尚淞必须承认,她选择延续一个后代的初心并不纯粹。她认为自己需要有一个接班人,来继承她完不成的事业。她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这份意愿在她怀孕的时期都没有改变,尚淞不会让自己被激素影响。
直到女儿出生,尚淞第一次看到摇篮里小小的生命。
尚惊雁继承了她的发色,柔软的胎毛轻飘飘的几乎看不出。
当女儿睁眼,尚淞看到了一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睛,但更清澈,是两汪没有掺入杂质的湖水。
她是一张白纸,她的人生会被她写上第一行字。
尚淞……突然后悔了。
她不应该要一个孩子,这注定是不公平、不负责的。
尚淞自我改造后的强大精神力,无时无刻不在下意识关注脑虫,而这份关注当然也会引来脑虫的回望,她早就是在它们那里挂过号的人了。
她还有机会吗?尽量不让尚惊雁卷入是非之中。
为了不让脑虫注意到自己和女儿,她需要收敛精神力。
可这该怎么做到?它们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太鲜明了,想忽视,无异于痴人说梦。
精神依托肉|体而生,如果约束不了自己的精神力的话,那就麻逼躯体吧。
药物,酒精,她需要长期让自己的精神处于迟钝的状态。
“你这样怎么能养小孩?你看看你,成天醉什么样子!”
崔云停当时都对她的表现感到了愤怒。
尚淞只能喃喃说:“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做错了。”
可是说完,她还是只能继续如此,多么像一个不知悔改的人渣。她感到痛苦,然后醉得更厉害,一个麻木的循环。
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尽早放手,让社会抚养尚惊雁反而更好?这样对自己也更好。
可尚淞总是给自己找各种借口,规避去想这个可能性。
尚惊雁五岁的时候,她又一次酩酊大醉。
那次醉得很不体面,尚淞磕破了头,一醒来碎酒瓶底的玻璃渣子就在她眼睛旁边两公分。
那一瞬间,尚淞脑子里的弦突然就彻底崩断了。
人喝醉了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清醒时候的教养,对自己身体的重视,全部变得一塌糊涂,她的人生也变得一塌糊涂。
尚淞头痛欲裂,借着宿醉的酒意把酒瓶全从楼道推下去了。她想自己当时的样子一定很狰狞,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