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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沾水即动,只有以火逼退、封存在干燥处才可将其清除。”
神婆说的是“清除”,而非“杀死”。
她鹰隼般的视线寻梭过人群,高小云躲在里面低着头,却猝不及防听神婆喝道:“你身上有鬼气!”
人群“哗”一下让开,神婆劈手扯过她的袖子,准确夺出里面的梳子,勃然变了脸色,“槐木为鬼木,这样的梳子你怎么敢用?!”
“什、什么槐木,我不知道啊!”高小云没想到这神婆一眼就看出来了,根本来不及反应,急中生智,装作娇女儿跺脚道,“你胡说,这是我母亲当年给我的遗物!根本不是鬼木,是胡桃木,你在胡说!”
“高人,是不是把这梳子烧了就好了?那我女儿呢,是不是也要赶紧嫁出去?”高老爷追问,瞧他那神态,好像恨不得立刻就把高小云送走。
神婆却说:“难以确定,还得再看看。”
她瞥了眼高小云,不知出于何种心态,补了一句,“……既然是遗物,恐是我看错了。”
“我需要一间安静的屋子,一盆清水,盆必须是上好的白瓷,用来感知灵气。今晚谁都不要来打扰我。”神婆提出了要求。
【什么封建迷信活动,这样真的能行吗?】
【这个世界观里真的有妖魔鬼怪,所以肯定人类里面也有能人异士,不算迷信吧。】
【神婆到底是有真才实学还是装的……?为什么又改口了。】
是夜。
“顾郎啊顾郎……现在该如何是好?”
高小云有些焦虑地在庭院里踱步来踱步去,时不时看向神婆房间的方向。
仿佛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虚空中传来了顾郎的声音:
“无妨。”
高小云惊喜:“顾郎!”
骨面书生踏着月色而来,衣影绰绰,柔声说,“我会解决,阿云勿怕。”
他将折扇打开三格,那扇面上描绘着水墨玉兰,顾郎白骨手一按,玉兰就朵朵绽开,从水墨化为真实,生长出枝桠,向神婆的房间蔓延而去。
“铛”地一声,神婆的房间外竟然升起一道金光结界,上有烈火图腾,将白玉兰焚烧殆尽。
“呵。”顾郎一声冷笑,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轻蔑色彩。从这一刻起,他在观众眼中就终于有了一丝“活气”——他还是个大妖,而不仅是温温柔柔的情郎,除了高小云之外的人在他眼中的确都是蝼蚁。
他干脆自花丛中走出,折扇再开一寸,这一回扇面上出现的不再是玉兰,而是泼墨游龙。
顾郎表情变得冷漠,看着那游龙击碎了金色的屏障,一切归于寂静。
半晌后,房间内传来一声咳血声。
高小云怯然:“结束了吗?”
顾郎伸出那只白骨手,掰下了一枚洁白如羊脂玉的指节。指节落地生花,花朵中跑出一个银白色的小人,哒哒哒地奔向神婆居住房间的方向。
敖青雪忍不住心想,其实尚导还蛮会拍让人疯狂想恋爱的人物的,从邪神到顾郎,都是又美又诡,行为又意外地带有苏感。
而由于背景恐怖感十足,这两个角色比当今所有恋爱作品里的人外都要有人外味儿。
“她看到自会明白的。”
高小云愣愣问:“如果不明白呢?”
顾郎长叹一声,将她搂入怀中:“那就只能可惜了啊。”
高小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旁观者的角色,看着这场斗法,先是担忧、再是激动,最后又变成了茫然。
“顾郎……我从前竟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你又是为何心仪我的呢?我分明只是一个普通闺秀……当初你我相识,也只是我十六岁时一天晚上在花园偶然撞见了你。”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短剧里一个主角问另一个主角你为什么爱我的,这还得必须有为什么吗?(迷茫)】
【按照尚导这个问法,有一小半的恋爱剧都扛不住哈哈哈。】
【不过说真的,高小云也不普通吧?敢和白骨精谈恋爱,敢一个人出去在破庵过夜。而且你听她说的,“十六岁晚上”、“在花园里”,按照她的家规,也就是说她是偷偷溜出来的……这姑娘是真胆大啊!在遇到男主之前就这样了。】
顾郎这一回却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道:“你无需多想。但还请阿云相信,我不会害你。”
他低眸目光专注,敖青雪看到现在才恍然想起说:“乌蕊演得很好啊,之前居然一直都不红……”
顾郎的下半张脸都是白骨,没有肌肉可以调动来表达情感,也就是说演员向观众传递情绪都是通过上半张脸,但乌蕊既没有僵硬也没有用力过度,神情的变化清晰可见。
……
次日清晨,神婆居住的房间里爆发出高老爷的一声怒吼。
“骗人的老东西!!”
他大怒地摔了那装清水的盆,白瓷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原来,高家人早晨左等右等不见神婆出来,便大胆的进去看,谁知里面人已经无影无踪,只留下书信一封。
信的中心思想是:你们家宅里这个妖怪太厉害了,我解决不了,先溜了。请你们另请高明吧!
弹幕都乐了。
【这种暗中斗法较劲好有趣啊,我居然感觉比恋爱有意思……】
【可惜就是太短了,有太太来扩写吗?】
【真的真的,我这些天查了不少古代资料,一看就是一下午,以前不知道,民俗真的太好玩了!】
高老爷觉得自己被耍了,吵嚷着要派人追讨神婆,押送她去官府。
他不死心,又派人去请了一位牛鼻子男道。
这道人派场比神婆还大,酬金也更高,放浪形骸、腰悬酒壶,看起来颇能唬人。
他一来就推翻了先前神婆的结论:“什么绕指柔肠,能有妖怪会起这种名字?”
道士捏了捏胡子,伸手一指高小云:“症结就是在她身上!高老爷,我观你这女儿是灾星投胎呀!留不得,留不得!”
他同样也要了一间房间,说要与家宅中的“宅妖”斗法。
“这……不是说症结在我女儿吗,怎地还有宅妖?”
“这不是你能懂的事儿。”道士不耐烦地说,又给了高老爷一记定心丸,“老爷勿虑,我已用法力护持你家宅院,以后你只需请我长期在这里坐镇,便可保你家岁岁无忧。”
而当天夜里,高小云愁肠百结地问:“顾郎顾郎,你这回还是要用骨头去提醒他吗?”
顾郎上回失去的那枚指节到现在还没长好,她捧着颇为心疼。
而她的梳子也被高老爷没收了,直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一回,顾郎却只是一甩折扇,冷笑连连,刻薄地说:“他也配?什么人都能来说斗法了!”
连着两次,好像终于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