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8


逾白淡淡反问,握住她腰肢的手紧了紧,疑惑里像是带点威胁。

纪珍棠问:“难不成你要赖账?”

过好久,他才说一声:“我不赖账。”

又道:“你留下吧。”

他说得轻飘飘,不赖账,给她弃票的自由。

却又私心希望,她能够留在这里。

千纸鹤不是纸叠的,是水晶叠的。在安稳下来的风声里,缓缓停下了飞舞。

纪珍棠看着他很久。

她慢慢地起了身:“说点高兴的,给你看看我账号吧,你猜粉丝几位数了。”

纪珍棠拿过手机,点到账号的界面。

钟逾白没猜,就侧身躺着,看着她。

她笑起来,给他比了个数:“不敢相信,我居然做自媒体火了。有你给我撑腰,现在感觉身边每一个人都是好人,好像做什么都顺风顺水。”

钟逾白听她这样说,也替她释然:“是时来运转,大器晚成。”

他希望她能够多看到自己的优势。

她又给他看了几个视频,钟逾白平静地看完。

“你觉得我设计的东西好看吗?”末了,纪珍棠昂首问他,等候夸奖。

他不吝啬赞美:“很好看。”

她笑得腼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钟逾白轻轻“嗯”了一声。

她在包里翻了会儿,取出那个小鲤鱼胸针。

“这就是我的百分之一,是你给我小蓝的回礼。”

小蓝就是他们定情的那颗克什米尔蓝宝石,姓纪。

钟逾白一整夜平稳沉静的脸色终于在看到这枚胸针的时候,缓缓地绽开一点发自内心的笑容。

纪珍棠已经学会看他脸色了,虽然大抵上仍然看不出差别,一些细致的眼神波动,会被她自动放大,捕捉到显著的悦色。

“你喜欢!”他还没评价,她先兴奋地鼓掌,“太好啦,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钟逾白捏着小小胸针,轻擦过不足他指腹大小的鱼身,问:“怎么想到的。”

“这就叫心有灵犀嘛,虽然没有那么的懂你,但是也没有那么的不懂你,送件你中意的礼物,也不枉我们负距离一场。”

纪珍棠歪着脑袋瞧他,笑得得意。

看来他喜欢这枚胸针,让她比他还要高兴。

钟逾白品了品她这句拐弯抹角的话,浅浅地笑了。

他纠正说:“好几场了。”

“啧,真是老狐狸,”纪珍棠往他有力的腰间搭上一条腿,不轻不重压着他,“你要非要这么算的话,早有几十场了。”

他想试一下,但不着寸缕,于是将盒子放到床头,正式地和她说一声:“谢谢,很精致。”

纪珍棠笑得很开心。

她的开心和笑,从来都是发自肺腑的。

虽说是个假乐观的人,但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一弯,又着着实实让人会受到感染。

什么黄昏、星空、烟花,都不及她万分之一的力量。

钟逾白抬起她的下巴,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她的眉心。

纪珍棠喜欢这样的吻,轻轻浅浅的,更贴近爱情。

她问钟逾白:“你觉得爱比性重要吗?”

他颔首,说:“这样更合理。能够规范、修正一些道德失误。”

纪珍棠嘟哝说:“对啊,如果每个男人都这么想,哪还会有那么多的私生子。”

她意有所指,表情沮丧得很鲜明。望了望天花板,又掉头看他,像是漫不经心的,蛮唐突地说一句:“那你爱我吗?”

浅浅五个字,发音不重,讲出后,就在一片静谧里,旋在了半空。

“我以为,已经很明显了。”钟逾白说:“我爱你。”

不论是动听的情话,还是鲜明的爱意,他都不怯于说出口。

“有钱就给你钱,有心就给你心,有快乐就给你快乐。爱要表达。”

纪珍棠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笑了。

她说:“可是我妈不让我跟你玩。”

严肃的话题,被她说成了玩笑。

钟逾白很聪明,他能听出她玩笑里的真相,伸手捞过她的腰,将人又往怀里箍了箍,他笑了下,一个让她觉得带些许坏意的笑。

他徐徐说:“做父母的好孩子,不如做我的好孩子。”

纪珍棠呆了一下:“……”

她脸一红,轻微羞涩。旋即转过头,指着屋檐下的水晶鹤:“你家里怎么挂风铃啊。”

钟逾白也看过去一眼,说:“是为你准备的,七夕的情调之一。”

纪珍棠一笑:“好漂亮,你为我布置的一切我都超级喜欢,不过最最喜欢的还是你。”

她吻他,环住他的腰,不小心的碰撞,像风吹大地,草木更生,让她感受到他身上那一股回春的生机。

是蓬勃而茁壮的春天。

钟逾白抱着她,手掌收紧,快整个覆住她纤弱的脊背,吻到最深的时刻,纪珍棠却突发奇想说:“这里有没有月亮河,我想听歌。”

钟逾白想了一想,这边家里还真没音响,他说用手机放,纪珍棠说算了。

她仰躺在床,从窗户看外面。

往下看是都市,往上看是星空。

这个房间的位置真是好。

看了会天上,觉得索然,城市污染早把星光都绞杀了,比起小时候的纯净天空差太多。

纪珍棠说:“要不那我给你唱首歌吧,你也要记得我。”

钟逾白没有看星空,一直在凝神望着她,轻轻捋她的发梢,说:“唱吧。”

她清唱出声,像个小百灵,声音脆脆的,细细的。很温柔,也不失甜美:“雨轻轻,我听见你声音,你拿着伞靠近,为我遮着风,挡着雨。”

“你就像风在说话,顺着我方向。你就像海中的波浪,堆着我成长。”

“……”

她说,“我一听到这首歌,就想到了你。”

他的身上再一次泛滥的,是八风不动的眼里为她涌出的柔情。

她总说自己贪婪。这一回钟逾白忽然觉得,他可能也有些贪得无厌了。

“好听吗?”纪珍棠唱完歌,问他。

钟逾白没说话,但用行动表示喜欢。

“啊啊没人告诉我三十岁的男人是这样的啊!!”

他笑了下,没管她嘶吼,因为不出片刻就没声了。

血管和脉搏像被豪雨冲洗,暖暖润润见到了乍破的天光。

钟逾白醒来,看到她睡得像八爪鱼的姿势,他放任她四肢缠绕在自己的身上。扭曲的床单,就像他被她揉皱得一塌糊涂的内心。

-

第二天,纪珍棠稍晚清醒,她看到了昨天七夕烟花的热搜,也从视频里看到了他说的海棠花。

拍到这一幕的博主很多,有好几个点赞量都爆了,大家都在庆祝七夕快乐,爱情万岁,没有人知道在城市的高空,他们之间那个秘而不宣的夜里,是谁在操纵着这些浪漫。

钟逾白的表达是含蓄隐晦的,他不会大张旗鼓地挂上她的大名和照片,一朵花就够用了。

纪珍棠有时离他太近,为了掘出他身上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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