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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珍棠,随后又看向她身后的林瑰雪,冷笑说:“嗬,我说你今天怎么转性了,原来是给我设套呢。”
林瑰雪正要争辩,脖子一梗,看见纪珍棠往前,便收了声。
纪珍棠走进烟尘里,隔了一点距离,冷静地看着他:“你能保证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这件事不被捅出去。”
赵斯齐摇头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将腿架在前面的茶几上,把旁边两个美女推开,手里低着头在点烟。
“我们姓赵的呢,生下来就是头顶天,我这辈子除了杀人放火,该干的‘好事’一件没落,你今天到这来,跟我算的是哪门子账,你倒是说清楚啊。”
纪珍棠皮笑肉不笑:“偷别人的作品也叫好事啊?你这种缺德的货色早晚下十八层地狱,阎王爷见了都要给你两巴掌。”
“啊,原来是说那个比赛?”赵斯齐慢慢悠悠开了口,凝视着纪珍棠,阴阳怪气,“怎么呢,你不是有人撑腰,挺牛?这会子怎么又成光杆司令了。”
纪珍棠愣住。
“还是说,把自己上供给大佬玩一玩,腻了就——”赵斯齐露出一种落井下石的笑,双掌往外摊,“一拍两散?”
“……”
“除了被甩了,我想不到怎么解释,你巴结的人,连这点事也办不好?”
一杯吧台的酒被她端起来,重重泼过去,连同酒杯一起脱了手,赵斯齐脸一偏,湿了一片鬓角,高脚杯从他胸口滚到地上。
只有林瑰雪看见,纪珍棠咬得脖子都浮出了青筋与虚汗。
“你胡说八道!”
林瑰雪赶紧出手,稍微抓了一下纪珍棠的胳膊,才把她更激烈的战斗欲扼制住。
赵斯齐怒极反笑,他出了口重气,没跟她动手,重重地倚坐回去,用手掌擦了下脸,调整好情绪,随后从桌上取了个钱包,从里面摸出一张卡。
赵斯齐用手指夹着那张卡,举起来,跟她认真谈条件:
“卡里有一万块,够买你那破簪子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收下这张卡,走人。”
他说着,指了指门。
继续道:“第二,你跪下来,跟我道个歉。”
赵斯齐说到这停了停,回头望一眼旁边的兄弟,意味深长一笑,“不对,不应该,就跪着也太便宜她了?泼哥们一脸酒,不计较是不是让人当软柿子捏呢?”
说着,在哄笑声里,他又看向纪珍棠,上下扫了她一圈:“那要不你脱光了跪吧。”
“脱光了,跪下来,说句对不起,爷,我错了。”男生笑得阴险,用手指在耳边比了个电话手势,“我立刻联系院里,把署名还给你。”
纪珍棠伸手到包里,悄悄地摸住她的美工刀,又被林瑰雪扣下了腕。她的手被带着往下,摸到了一个手机的摄像头。
第29章 第 29 章
◎他叔叔是钟逾白◎
纪珍棠在来的路上是真的想过跟这个混蛋同归于尽的, 她甚至还考虑到,万一她寡不敌众,嘎在这里, 谁会来给她收尸?爸爸太忙了,妈妈一定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最后还是得劳烦姑姑吧。
哎。
她觉得自己特别傻, 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人被逼上梁山穷途末路,是一定要起兵造反的。
幸好旁边跟了个还算理智的林瑰雪, 压着她的手, 又往她手心里塞了个手机。
纪珍棠颤了颤眼波, 不争气的泪腺将要开始工作,她哽了哽喉咙, 想说的话尽数被噎住, 吞吐了半天, 只憋出来一个很没气势的:“我——”
林瑰雪站到她的前面, 把她挡住。又把手包遮在手机前面,一并递给了她。
“知道这是你的地盘,也不用这么仗势欺人吧。”林瑰雪冲着赵斯齐说。
男生眼神凌厉:“我跟你说话了吗?”
林瑰雪笑:“咋的, 在社会主义社会当起皇帝了?说句话还要卑躬屈膝看你脸色?”
赵斯齐啧了一声, 终究念及一点好感,没跟她起冲突, “我跟她说话呢,我不迁怒你,你最好是去旁边待着。”
那张银行卡被林瑰雪拾起来, 她递交过去说:“一万块钱就想买人家设计作品的署名, 你们所谓的豪门也不过如此, 但凡后面加两个零呢?”
“碰瓷啊哥,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赵斯齐一侧的男生是他还在读高中的亲弟弟。
林瑰雪说:“未成年就出来跟着你哥吃喝嫖赌啊。啧,男人就是脏。”
卡被赵斯齐夹在指缝里,斜斜地就冲着纪珍棠丢过来。
纪珍棠赶紧将脸一歪,那张卡险些要擦到她的耳朵,电光石火之间,被另一只手接住,钟珩稳稳地握紧那张卡,学着赵斯齐的动作,将之原封不动地飞了回去,无声又尖锐地砸在他的鼻梁上。
纪珍棠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钟珩,回头又看见跟在他后面气喘吁吁上了楼的苏云梨,苏云梨过来拉着纪珍棠,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她有没有事。
她一边摇着头,一边大脑飞速运转。
过程大概是,林瑰雪先在宿舍群里说他们有难,苏云梨看到,立马就通知了钟珩。
赵斯齐又是被泼水,又是被卡砸青脸,在自己的地界受两次侮辱,自然坐不住,刚要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被他弟弟按下了肩,又跌回沙发上。
钟珩走到赵斯齐跟前,居高临下望着他,冷冷地问:“你刚叫谁脱衣服?”
“……”赵斯齐愕然一怔。
钟家的少爷很拽,浑然不怕:“有种重复一遍。”
赵斯齐吼:“关你屁事。”
钟珩手插裤兜里都懒得拿出来,一脚踹他胸口:“找死!”
赵斯齐被踢得身子歪倒在沙发,措手不及,接着大骂一声脏,旋即起身,额头暴汗,指着对方说:“我他妈忍你很久了!”
钟珩取过桌上一瓶未开封的红酒,砰一声碎在桌沿,玻璃片蹦了一地,也有几块弹到旁边女人的身上,两个穿得清凉的女人一边忐忑地掸着身上的玻璃渣子,一边偷偷溜了。
碎掉的酒瓶,瓶口对着他。钟珩说:“跪地上说句对不起,今天这酒瓶不扎你脖子里。”
“……”
见他色变,钟珩皮笑肉不笑:“脱就别脱了,没人想看。”
赵斯齐说:“道你妈的歉!”
紧随其后,酒瓶破裂处的玻璃尖一瞬间抵上他的脖子。
钟珩:“你跪不跪?”
“……”
赵斯齐怒到喉咙口紧涩,也随之端起一个香槟杯,砸碎了脚,但立马被他弟弟抓住。
“哥!”他弟低声而谨慎地劝了一句,“他的叔叔是钟逾白,替爸爸想想。”
话尾五个字,最终让赵斯齐选择了在如此奇耻大辱的场合忍气吞声。
末了,还是他弟弟见风使舵给钟珩赔了个不是。
“开玩笑呢,哥,”他展现着不属于高中生的圆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您的人。”
钟珩又僵持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