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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漆黑森严的雕花栅栏,黑铁大门一半敞开。
钟珩没减速,继续往里面开去。
他在琢磨着纪珍棠的小脾气,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试探着说:“那要不你今晚留宿,明天陪我一起去送?”
话音刚落,纪珍棠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耳边传来刺耳的车轮抱死声。
呲——
紧急刹车。
到大门前,才看见从侧边小路驶过来的一辆车,对方车速并不快,但在他的视线盲区,现身时车头险些相碰。
钟珩开窗,与开车的司机交换视线。
认清来车,将要发泄出口的话又被他识趣地吞了回去。
钟珩略微蹙眉,眼含诧异,闷闷说一句:“他怎么来了?”
纪珍棠好奇是谁,抬眼望去,但她的视线受阻,只看见那边正对她眼睛的车厢里,坐着一位开车的青年。
纵然不知道里边坐的什么人,但纪珍棠对车标略知一二,双R的标识就是最有力的身份象征,是令钟珩也要及时收声的警钟。
见对方避让,钟珩略有迟疑,才继续往里边开。
纪珍棠瞥着钟珩那一头的后视镜,从对方半敞的车窗里,不甚清晰地看到一位成年男性的虚影。
同时,男人开口的声线被秋风送到她耳畔,稳重淡然,平平一声——“跟上吧。”
灰霉的天,轻云薄雾。赫赫有名的钟公馆近在眼前,门庭间摇摆着葱郁芭蕉。
她仰面看向顶层钟楼,煞白的圆形钟盘威严肃穆,指针在规律地摆,分明无声,但她似乎又听见了咚咚的撞击。
纪珍棠无端想起某位亲眷说过的那四个字:权贵难攀。
作者有话说:
“走了许多路,还是走向你。”——黑塞
预收《云上的月亮》
听说新上任的头儿是个大魔王。
会议室里,见到西装革履的男人往前一站,章雪轻提了一口气,不仅没敢松下来,喉咙间还哽了哽。
柏书凛,人如其名,周正又凛冽,讲完约法十章,神色里没带一点随和:“有问题就提。”
底下噤若寒蝉。
“没有散会。”
男人走后,绝世美色让办公室里哗然一片。
章雪轻把气呼出,却觉得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国贸桥下,晚高峰拥堵,章雪轻正看着打车软件上的三位数排号发愣。
一辆豪车猝然驶到跟前,一位青年司机笑咧咧问她去哪儿,又说顺路。
章雪轻婉拒后,车子开出去没一段,又折回来。
这回降的是后座车窗,男人眼梢微扬,低低问一声:“确定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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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雪轻后来才知道,他们一个城南一个城北,顺路是有人随口捏造的理由。
再后来开会的时候,柏书凛一脸正经严肃,后面女孩们一片心心眼。
章雪轻却满脑子都是他在前几日夜里,说他今儿腿不方便,机会难得,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冲她意味深长地扬一下眉梢——
“确定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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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书凛一直以为,这段关系是以他的进攻为起点。直到聚餐时碰见姓章的旧友,说起他一位远房表妹,几年前来他们大院里住过一阵。
柏书凛恍惚有了些记忆,掸烟的腕骨骤然一顿。
是夜,章雪轻楼下。有人挡在她面前,为来问句:“不喜欢了?”
她冷淡说借过。
“垫脚石也成。”男人无奈一笑,“还能往上走一走。”
————
《初智齿》
苏玉暗恋谢琢的那几年,他的标签是三中“空前绝后的顶级男神”。
就像所有仰望他的女孩一样,月亮太过遥远,不起眼的她也只能把爱慕之情压在心底。
然而某一天,新的座位表出来,苏玉万万想不到,遥不可及的人竟成了她的同桌。
她更不会想到的是——
分座考试的前一天夜里,有人根据每次月考权重,精打细算出二人成绩和名次配对上的几率,最后稳中求胜地放弃了一道填空。
不久后,焕然一新的教室格局里,少年满意地看到他的一对一帮扶对象,走向她,云淡风轻地扬一下唇角,“早,新同桌。”
高考前夕,苏玉收回大家的同学录。
“对我的印象”一栏,离不开乖巧,温柔这些词。
而谢琢递过来的纸上,写了龙飞凤舞的四个字:手软,好牵。
外冷内骚腹黑小少爷x温柔腼腆一碰就脸红甜妹
第2章 第 2 章
◎“像我这样的浪子”◎
稀奇的事,钟珩今天送了她一个包。
价值不菲的手提包落在纪珍棠腿上的时候,她诧异了几秒,听见钟珩说了句:“我过生日,给你买礼物。”
这话里有话的。
纪珍棠没碰那只包:“如果真的诚心送人礼物,就别阴阳怪气,我不收又变成我不识好歹,花了钱就站在道德制高点,永远有理——而且,我不是没有给你买礼物,明明第一时间给你发了红包,省吃俭用,对你来说九牛一毛,对我来说全部家当。”
钟珩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回她:“我说一句,你说十句,有必要么姑奶奶。”
“……”
冷漠的世家公子,拥有着毫不费力的优越感。总是能这么不动声色、云淡风轻地气人于死地。
纪珍棠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他送的包包撂在一旁,下车走人。
但是事已至此,在她腹诽的半分钟时间里,钟珩已经走到这边,很体贴地帮她打开副驾的门,有请她下车。
纪珍棠没有背爱马仕的打算,然而钟珩冲着那只包扬了扬下巴:“拿着吧。”
她略略懂了他的意图。
纪珍棠问:“我背30块钱的帆布包,你家人会把我扫地出门吗?”
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不知道,你试试。”
纪珍棠踌躇了一下,迈步跟上。
穿过花园小径和欧式景观桥梁,前面是一片绿植环岛。纪珍棠跟在钟珩的后面,夜变深,家中灯火亮起,他的影子自然而然覆在她的身上。
他的车停得有点偏,导致走了很久。
“你家也太大了。”
钟珩轻轻地嗯了一声:“每次一进门就开始迷路。”
时不时被他的冷幽默戳中,纪珍棠忍不住哈哈一笑。
她有时觉得钟珩挺讨厌的,有时又觉得跟他待在一起还算愉快。
和他恋爱到今天整两个月。
人对人的初印象多重要呢?纪珍棠每次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能给他加一点分。
还记得那时是去年春天,在学生会组织的活动,ktv包厢里,她点了首歌,举着话筒却发现这歌是男生调子,很低很沉。
选错了曲。
她握着麦,咕哝了一句“好低的音”,硬着头皮,艰难地出了声,“像、像我……”
男生唱歌时沙沙的声线,几乎同时传了出来,垫着她的嗓音,慵懒的、自然的:“像我这样的浪子,怎么可能有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