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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兄弟,白生了多少气、生了多少糊涂事!后头几个兄弟,比如十六十七十八,他连面都没见过几面,更别提皇阿玛了,皇阿玛这个当阿玛的有时候都认不清哪个是十五哪个是十六,这俩孩子都是王贵人生的,年岁隔得近,又生得很像,跟双胞胎似的,皇阿玛嘴上不承认,实际上老指鹿为马,认错人。
他还不如就把几个孩子精精细细、健健康康地养大,好好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只要孩子们都能成才,都品行端正、仁善,也就好了。尤其是阿婉,还是要好好保养才是,他还想和阿婉长命百岁的!
不过出了月子,阿婉这身子也就一日好过一日了,前几日都嚷着要吃肘子了。
等出了月子,阿婉也搬出了产房,胤礽又能搂着她睡觉了,因此他昨日睡得格外好,哪怕看到外头下了大雪心情也极好,并不恼,起来先亲了阿婉一口,给她盖好被子,又出去看了两个孩子,他去的时候俩孩子正好半夜起来喝奶,吃得俩嘴都是一圈奶渍,喝着喝着又在奶母臂弯里睡着了。
弘晋生得壮实些,有五斤呢,因此月子里也胖,满月后都重了三四斤,如今都快十斤重了,前阵子他看着阿婉不知打哪儿要来一个称米的长杆称,把弘晋装在小箩筐里称,称完又拿来称佛尔果春,还称了咪咪和旺财,那俩孩子还在晃悠的筐里蹬手蹬脚咯咯乱笑,把胤礽气得不成。
他的孩子又不是冬瓜,哪有这样称的!
弘晋生得又很像阿婉,一双圆溜溜的狗狗眼,头发也多,乌黑微卷,刚生出来还有些丑,如今满月了,阿婉说可真像个白白胖胖的发面馒头!胤礽当即轻咳一声说怎么能这么说孩子呢!这明明叫粉妆玉砌!然而他多看几次,心里也不禁点头:还真挺像大馒头!
佛尔果春身子弱些,比弘晋完全小了一号,为了她,阿婉扛着没吃回奶药,说是歙县那边都说生母的初乳对孩子身体好,自个忍着疼喂了一个多月,后来奶水转白了,才给乳母喂,也不知是不是她这偏方灵验,佛尔果春在他们格外地呵护下,月子里也长了三斤多,如今也有将近七斤重了,已经看着没叫人那么心疼了,原本还没长全的指甲也全了。但这孩子还是睡觉的时候多,几乎醒来就是喝奶,喝了就睡。
但这姑娘生得也好看,眉眼间竟然有些像康熙,浓眉剑目,五官线条很是明晰,像个男儿。
胤礽有些惋惜他的龙凤胎相互生得不像,但程婉蕴知道,一般龙凤胎都是异卵双生,所以不像也很正常,而且当时稳婆说,怀双胎的有的生下来有两个胎盘,也有是两个孩子共用一个胎盘,共用胎盘的会生得像些,她这俩孩子是属于俩胎盘的,等于哪怕在肚子里,从头到尾都是独立的,所以完全不像也是正常。
胤礽看完孩子出来,青杏和碧桃总算赶着将端罩收拾好了,赶紧给太子爷披上。
他这会儿回宫都该迟了,这么大雪也不好骑马,幸好程怀靖是个机灵的,半夜开始下雪就领着人在路上撒了盐,还跟太监一块儿除雪、扫雪,如今车马赶得快一些,应当还能来得及。
何保忠伺候着太子爷上了车,他也披了块太子爷赏的猞猁毛,如今越发像个熊了,这跟车都不敢坐在一边上,得坐在中间,不然这车容易侧翻。
到了宫门口,换上了肩舆,胤礽揣着手炉,顺道侧头问了句:“等会你去找梁谙达,趁着今儿就把那事儿给办了,记得,办得漂亮点。”
何保忠一张大圆脸拢在皮毛里连连点头:“爷就瞧好吧,保管办得好!”
胤礽也就不说话了,搁了好一会儿,又问:“德柱从琼州传信回来了吗?”
“恐怕还在路上呢!德柱大人是上个月出发的,恐怕也才将将到琼州地界,太子爷耐心等等,德柱大人办事,您只管放心。”何保忠道。
胤礽点点头,也就不问了。
何保忠紧紧跟在肩舆边上,悄悄拿眼角余光去瞧太子爷,见他脸色平常,才算微微松了一口气——程主子生产第三日,他终于找了个间隙,将当初正房里传出来的话告诉了太子爷。
当时何保忠跪在地上浑身的肥肉都紧绷了起来,想着要是太子爷一脚踹过来,他就赶紧就势一滚,这样恐怕还能少捱两脚,谁知太子爷听了却没言声,还抬手取了桌上茶碗,拿碗盖一下一下轻轻地捋着茶汤上的浮沫。
半晌,太子爷才说:“这话,我就当没听过。”
何保忠磕头道:“奴才多嘴。”但他心里却为太子爷鸣不平——他家太子爷也太好性了!都叫女人爬到头上了,还愿意替她遮掩呢!这太子妃也是,真是不知道珍惜!上哪儿找这样的爷们啊,要是她嫁的是直郡王,只怕都挨几顿鞭子了!
直郡王以前那鞭子抽死过一个宫女,还被皇上狠狠骂了一顿呢。
何保忠在地上听见太子爷将茶碗搁了回去,声音里透着几分凉薄:“我没听过这话,我也不知道这话,你也甭提是从添银嘴里听见的,知道吗?这话,就当是你哪个徒子徒孙,无意间听见告诉你的,你自个想个说法。”
何保忠眨眨眼,抬起头:“爷的意思是?”
胤礽嘲讽地笑了笑:“乾清宫这个月还没得空遣人过来问你的话吧?你平日里不还得绞尽脑汁编些话应付么,如今这不是有现成的说法了?或者你为表忠心,直接把话递给你干爹吧。”
何保忠这毛骨悚然的感觉才猛地从后背窜了上来。
“爷的意思是……”
“以后,有关太子妃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咱们都不必费心替她瞒了,你一五一十禀告吧,甭管是皇阿玛每月派来的人也好,或是梁谙达也好,都不许有任何隐瞒。”胤礽冷言道,太子妃从来不知道皇阿玛对他这个太子关切到了何等地步,不仅每个月都要派人来了解他日常起居,甚至还有密探在他身边,只是他知道这事儿,便有所防范,否则岂不是睡觉都不敢闭眼?
是不是以为关起门来,皇阿玛就不会知道她的本性儿?那是因为之前,全是他替她担着!他为了东宫的面子,为了他自个的面子,也为了太子妃的面子,别闹出来,反倒叫人看了笑话!他这几年事儿也多,他的确也没精力去管教太子妃如何当这个太子妃,但他也不知道,原来太子妃是需要教的!
他兄弟里那么多人,也没有爷们教福晋怎么当家的吧?
他总想着那么多年了,她应当也能成长了吧?结果却越发不如了!
太子妃有句话说对了,这毓庆宫、她这太子妃,全仰赖皇阿玛的恩德,她不怕他冷落,因为他对她是个无用之人,她这个太子妃是皇阿玛封的,石家的官,也是皇阿玛封的,她的确不必理会他这个所谓的太子。
那么就让皇阿玛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