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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可全指着一个好女婿了,真不会有半分动摇吗?

楚岚究竟是不是二爷和二夫人亲生的?方云蕊又想起自己的猜测,他既然与嘉宁郡主是青梅竹马,那必然是从小就在国公府了,难不成是襁褓中时抱过来的?

等一切都打点好了,海林询问方云蕊是否现在就要过去,方云蕊道:“再晚些罢,这时候人还没来多少,太早去了不好,太迟也不好,咱们寻个不早不晚正好的时候过去,少惹人耳目。”

“好,都听姑娘的。”

此时此刻,松英堂又有二人对坐。

嘉宁郡主一身红衣,崭新的浣纱点缀着金粉,华贵又美,她只穿红衣,因着她,这京中的贵女几乎很好有人穿红色。

一是怕与嘉宁撞上了,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二是避讳,怕自己一时兴起,万一被认成了旁人那就尴尬了。

“姨母,您说的这些计策究竟周不周全?表哥能喝下那药吗?”嘉宁左顾右盼,虽然堂中左右已被尽数屏退,但她还是惴惴不安。

“自然。”冯氏道,“我是他的亲娘,我让他喝的东西,他还是要一滴不漏喝下的,这件事你根本无需担心。”

说着她声音渐低,伏在嘉宁耳畔道:“你只需记住,等你表哥来了房中,使尽浑身解数都不能让他离开就对了,只需稍微拖一拖,我便带人撞破,将你二人的婚事板上钉钉。”

见冯氏如此笃定能成,嘉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反复嘱咐道:“姨母可千万不要带外人前来撞破!千万不要!切记切记!”

“放心罢。”冯氏对嘉宁这个节骨眼上还对她施以命令口吻的态度很是不满,“我还能不知道这个?”

晚归那夜,嘉宁听见楚岚说刚从青楼回来,回去便是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有睡好,冯氏的话一遍遍在她耳边回荡,渐渐觉得冯氏说的话大约是对的。

大约是对的,只要她把表哥抓到手了,今后只需往表哥一个人身上花心思就是了,哪里还用费心去管别的女人?

以康王府的势力,表哥只要娶了她,今后就别想纳妾了。

如是一想通,她更加笃定,迫切地想同冯氏敲定此事,竟是一刻也不愿多等了,深更半夜爬起身来就给冯氏写了封信。

此事为着保守秘密,嘉宁连自己的贴身婢女都没告诉,全当这是一场意外。

这本来就是一场意外,她的表哥深慕于她,他们两情相悦,只是几杯酒之后表哥微醺,情难自已,自愿与她发生了些什么罢了。

就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嘉宁离开了松英堂,她是从小路走的,今日不能让旁人知晓她来过松英堂,所以要格外避讳着些。

“郡主,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婢女开口询问,“宴会在那边呢。”

嘉宁神色淡淡,做出一副疲倦之态,道:“我昨儿没歇好,现在只觉得头疼,那边太吵闹了我不想去,你陪我去找个厢房歇一会儿罢。”

婢女自然不觉有他,应声扶着嘉宁进了一间房中。

松英堂内,冯氏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看向自己桌子上的黑色小盒。

这药,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从外面买的,过后便是让太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无色无味划在水中。

那自然是要一次性用完,不留一点隐患的。

可是用量上说了,一次只需半瓶,那么剩下的半瓶该怎么处理呢?这样金贵的药,若是倒了未免可惜。

只须臾,冯氏想起今日的宾客名单中,忠勇侯府也是在列的。

她眼前快速闪过一个身影,那总是低着头的、微贱的表小姐——方云蕊。

一石二鸟,得速速把这丫头打发了出去,她才安心呢。

第30章

兜了几个圈子之后, 方云蕊才去赴宴,她生就一副遗世独立的性子,淡描的妆容将她本就精致无比的五官衬得愈发清晰起来, 轻快走在路上的模样宛如菡萏携雨,清艳如妖。

这是一身并不明艳的颜色, 然而只要穿在她的身上, 便无法朴素下去,像是专程为她做的一般贴身合适,将她身上那股又纯澈又妩媚的气质烘托到了极致。

方云蕊是故意挑了个不怎么起眼的入口进去赴宴的,她低着头, 走路更是点地无声。

然而就算她如此低调, 也有几个眼尖的一眼便发现了她。

“那是什么人啊?怎么以前不曾见过?”

“谁?哪个?啊看见了看见了, 长得真是标致。”

“她是方云蕊,府上的表小姐, 很少露面的, 你们不认识。”

几声议论,换得楚岚微凉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果然,只要有男人的地方, 无外乎所有人都会注意到她,几次下来没有一次例外。

“楚岚。”同桌的人拱了拱手, 问他, “你家这表小姐,可定了亲吗?可许了人家吗?”

楚岚回眸,细细看了眼这人,轻轻一眼, 却让问话之人生出一股凉意来。

“你问这做什么?”楚岚慢条斯理地问,他每一个字都说得不紧不慢, 音色极是好听。

“这、这还用问么。”那人笑得一脸深意,“这自然是有意求娶。”

“哦?有意求娶,那是做妻吗?”楚岚反问。

对方似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如实道:“这......自然是妾。”

楚岚轻轻笑了一声。

那人被笑得莫名,又总觉得瘆得慌,没敢再问第二遍。

在这宴席上能与楚岚一桌的要么是和他走得近的,要么是这京中颇有权势地位之人,那这样的人家,自然是绝无可能娶一个毫无根基的表小姐回去做正妻的。

只是也有聪明人从楚岚那几句寥寥的询问中听出旁的意思来,问道:“你家表小姐,不会是不想做妾罢?”

楚岚掀眸看了他一眼,反问:“听你这意思,你似乎是想主动做个贱民。”

那人被问得一噎,说不出话来了。

须臾,楚岚道:“她是我祖母认下的,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国公府不会让她做妾。”

“这话说得,难不成谁还愿意娶她做正妻不成?”

几番搅扰下来,楚岚已经十分不耐,祖父的意思他很清楚,不过是让他趁年轻与京城的权贵公子多相交一番,横竖他这些年来都在外面住着,在京城确实没什么熟人。

然而这些人与那群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的人一般无二,都是一样的无趣,一样的令人嫌恶。

“门第低些便是。”这几个字,楚岚已然说得肃冷下来,旁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惹了他不悦了。

这京城的门阀一半是仗着家里荫庇,底下的子孙不必走仕途也有大路可走,或在容易做出成绩的位置上历练两年得一个肥缺,或是直接转去地方郡县做了什么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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