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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看到你啊!”
楚岚默然,一同的还是那些人,只是今日更多些,夹杂了一些权贵,恭维人的话尽是换汤不换药的,实在没什么趣味。
今日,连那位指点过他的老师竟对他都有些阿谀谄媚,楚岚看着他,一时无言起来。
没多一会儿,人都入座,主座竟留给了他,他并未推辞,只是目光落在与自己相隔的一人的刘善身上。
在座俱知楚岚话少,已经自顾着攀谈起来,每年秋闱之后正是寒门巴结士族、权贵互相交结的好时候。
荣国公府虽盛,但今日来的楚岚确实是个性子冷的,接触过他几次的人皆暗暗觉得此人不易拉拢,好像天然与他们隔着一层似的,恐怕不会与他们之流沆瀣一气。
如果这副性子生在一个寻常人身上,那便只有被肆意欺辱的下场,可偏偏这人是楚岚,他们唯有捧着的道理。
不过今日忠勇侯府也来了人,侯府家的三郎刘善与他们年纪相当,今年也参加了秋闱,放榜后连个提名都没有。
但人家是侯府的嫡子,便算是什么也没有,也是质的巴结的。
“刘三爷之前便听闻你纳了一房美妾,看今日三爷果然容光焕发呀!”
刘善闻言笑了笑,道:“这些姿色不过是尔尔,你若喜欢,我那儿多的是,送你几个也无妨。”
刘善与楚家的楚平打过几次交道,两个人走得不算很亲近,但却是一般无二的好色之徒,两人私下也不是没有一同游玩过,叫了几个自己的好友,还带上自家的姬妾互换,可谓是花式繁多。
男人聚在一张席面上,又是进了青楼,聊不了几句话题便会转到女人身上。
“哦?”那人讶异,“三爷竟这般慷慨,听三爷这话,莫不是私底下认识什么绝代佳人不成?”
“那是自然!”刘善大笑,“我已又预定下一名美人,此女可是不可多得的姿色,比之这些庸脂俗粉那简直就是天上下来的仙子。”
“哦?是良家女?京城还有这样的女子?”
“怎么没有?”有另外的人出声起哄,“你们难道不知,在荣国公府养着位表小姐方氏,长得那真是绝色倾城,之前国公府上办的什么赏菊会,我去过一次,一面之缘,小姑娘长得一脸骚样,不知有多带劲。”
说话这人有多溜须拍马,每说一次“国公府”,还要双手抱拳往楚岚这边拱拱手。
楚岚掀起眼皮,懒懒看了眼此人。
国公府竟连这样的人都会请去,可见这办茶会的人是个多糊涂无能之人,若他没有猜错,办茶会的人应当就是他的母亲。
他眸色幽冷,只不动声色将这人的样貌神态看在眼中。
“方云蕊!”刘善忽然大喝一声,引得所有人都向他看去。
“已经是小爷我的囊中之物。”刘善满面得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座上静了一瞬,震惊地问:“三爷说的这话是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了!”刘善哼笑,“这小妮子确实够劲,只不过小爷我看不上她那副假清高的性子,在座各位,等小爷把她弄到了手,玩腻了,再给你们诸位尽尽兴!”
周围响起一片淫邪的笑声。
有人趁兴问道:“三爷,您一会儿说是囊中之物,一会儿又说还没到手,究竟什么时候能到手啊?”
“她不是还没及笄么?国公府已将她许了我了,急什么?”刘善轻蔑一笑,转而道,“不信,你们问楚岚!”
众人便下意识看向楚岚。
只是没人觉得楚岚会开口为刘善证明这些东西,人家是谁,堂堂探花郎,刘善一个纨绔子,在他面前的确是不够看的。
然而须臾之后,楚岚却开了口:“你们的刘三爷,似乎喝多了。”
仅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就让众人明白过来,这刘善怕是在做梦。
想想也是,那方云蕊虽是个表小姐,可之前家中也是清流,今又养在荣国公府,就算做妾,怎么可能给刘善这种人做妾?
那国公府的人又不是黑了心肝的东西。
应是在撒谎。
这话却叫刘善一下子气急,他看向楚岚,正想与楚岚争辩起来,可一转眼对上楚岚那双幽冷的眸子,藏在嘴边的话顿时被自己无意识咽了下去。
心中更是因此一个咯噔,接踵而至地后怕起来。
这副样子看在旁人眼中,便是他连与楚岚分说都不敢,方才的话就更假了。
只是无人会因此笑刘善,毕竟那方云蕊初至京城被接入荣国公府那日,不少人见过她的容貌。
的确绝色,的确令人想入非非,清艳一词,像是为她而生的一般,甚至还有几位趁兴为她作过诗词,可见此女是生了一副怎样的容貌了。
第28章
楚岚此人, 似乎格外不好相处。
刘善暗想,他还以为楚家的子弟,与他们刘家一样, 虽表面上正经放荡各有不同,但根儿里是一样的, 楚平看着甚好拿捏, 他便以为楚岚也是一样。
谁知今晚对视那一眼,他就不敢再看楚岚第二眼了。
一场宴会,好话说尽了,最后都会回归到青楼的正题上, 今日做东的人还是碍着楚岚在这儿, 并未叫姑娘们进来陪着, 只在宴席将散的时候说了句房中已备下美人,诸位可随意享用。
听见这话, 楚岚便起了身, 招呼了青墨。
众人见状,便知他此番又不会留宿了。
“公子。”青墨随他走出了房,“奴实在急得慌, 想解手,您能不能等等奴?”
楚岚知他今夜从头到尾都在守着, 挥挥手由他去了。
他站在外面的栏杆处望着, 远远瞧见那位指点过他的先生形容猥琐,抱着女人的模样令人恶心,记起这人在学生面前也是严肃周正的,一到私底下仍是当着学生的面, 却露出这种獐头鼠目的面目来。
瞧之心生嫌恶。
这世上的人皆是这般吗?个个都喜欢粉饰太平,守着一条条并无用处的规矩活着, 守到连自己是什么都忘了,便会慢慢裸.露出自己肮脏的内里。
都是这样?他垂目想着。
并不,也不全是。
有一个人,一遇见他便展露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近乎毫无保留。
她明确地告诉他想要什么,要他去替她换来,还妄图用一些手段心思换他几次白白的相助。
不应她,她就要铤而走险,横竖都要得到。
真是个有趣的人啊,比这里站着的这些人,都要有趣。
“公子!奴回来了!”青墨出现在他身侧,看清楚岚的神情后先是一愣。
“走罢。”楚岚转过了身,悠哉悠哉地朝前走着。
青墨跟在他身后,从愣神中回过来,公子刚刚......好像在笑?他在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