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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只要得空,就会?往医院跑。
向晚不清楚她是怎么和谢礼安沟通的,只知道有一天她?忽然说, 谢礼安同意放她?走了。
她?说其实谢礼安同不同意,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但她?不想今后再有过多牵扯的可能,这样好聚好散自然是最好也最体面的结局。
出院这天谢礼安没来,他遣了助理过来, 办妥出院手续, 并?且递了几十份文件到方龄手上。
方龄原样推回去, 甚至一眼没看?,只说了句用不着, 便打发人走了。
向晚清楚记得她?说了一句。她?说来时本就孑然一身,纵使途中或有迷惘,走时也要清清白白的,这才不枉执着爱过一场。
只可惜, 爱经不起考验。
方龄走的那天是?六月下旬,向晚去机场送她?。
她?身体?恢复的还不错, 只是?看?起来比之前更消瘦些, 好在情?绪稳定,一双清亮的眼眸漂亮的不可方物。
方龄抱了抱向晚, 笑说:“别忘记来找我玩呐。”
向晚点头, 关照道:“你身体?还虚, 到家后还要好好养一阵子的。”
方龄笑靥如?花, “知道了我的姐, 你怎么比我妈还妈呢。”
向晚觉得她?变得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说不上来。只觉得她?的笑容真实明媚,或有释怀, 有解脱,独独没了过去那份眷恋。
好似偌大的京市于?她?而言,只不过是?繁花落尽的惘梦而已。
她?抱了抱向晚,下巴搁在她?肩头说:“晚晚,认识你我很高兴。我在京市没几个朋友,不希望以后回忆起来,都是?痛苦的,至少我也有交到过真正的朋友。所以,以后常联系啊。”
安检口旅客络绎不绝,行色匆匆。
每个人都将奔赴不同的终点,就像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却又在同一起点出发。
向晚忍住眼底的酸涩,她?抬手紧紧搂她?,轻声?道:“我也是?,认识你很高兴。常联系,一路顺风,方龄。”
方龄转身,没回头,只在进去前冲向晚挥了挥手。
向晚想,她?走得如?此?决绝,定是?不会?哭的吧。
这是?她?想要的人生啊。
直到那抹身影过了安检,再也望不见。
向晚陡然想起初见方龄的场景,那时的她?冷艳娇贵,眯着一双狐狸眼透过烟雾打量她?,那眼神甚至称不上友好,只叫人觉得她?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可谁又能知道,在经历阵痛后,她?还能找回属于?内心的纯真与?自由。哪怕伤痕累累。
向晚转身离开时,京市阵雨落停。拨云见雾,刺眼的阳光穿过云层探出头来,像是?新春的嫩芽叫人欣喜。
她?刚走两步,就看?到谢礼安孤身站在不远处。
他模样还似从前那样英俊矜贵,眼底却是?一团颓败。颀长的身影靠在柱子后面,手上一下下拨着打火机的滑轮。
方龄早已走远,他的眸光却始终落在安检区的方向,迟迟没动。
向晚很想问他一句此?刻后不后悔,可这短暂而又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又叫她?觉得很没必要。
否则他们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方龄付出多惨痛的代价才走出这汪泥潭,又怎么还会?在乎他那不值一提的悔恨。
不会?的。
思及此?,向晚没同他打招呼,只装作没看?到,径直出了机场。
*
六月底,向阳的高考成绩查询结果出来。
为此?方秀英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言语间却满是?掩盖不住的失望。
向阳开窍晚,思想觉悟更是?一点没有,最?终也只考了个三百多分。
这个分数在宜市,想要报考一个专业好点的专科院校,还要他们提前跑动起来。
向晚为此?特意交代两句,也没多说什么。
方秀英唉声?叹气的,说向阳一个男孩子没有本科学历,以后该怎么办,连个好对象也找不到。
向晚彼时正在外?出采访的路上,她?打断方秀英说:“他这点成绩你们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有落差感。如?果他想学,今后还能专升本,全看?他自己怎么想了。”
方秀英被她?这一通话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扯两句,就挂了。
坐在向晚身边的李禹恂不免听了个大概,他转头问她?:“你弟弟今年高考?”
向晚点头说是?。
李禹恂又笑道:“你成绩这么好,你弟弟应该也是?学霸吧?”
他看?过向晚的履历,京大传媒系的高材生,绩点优秀,更是?得了系里的推荐信,总之不会?差。
向晚跟着笑了下:“哪能啊。我这叫负负得正,老天爷开眼运气好。可总归老天爷不会?再搞错第二次啊。”
言下之意便是?他想多了。
向阳若能有她?一半用功,也不至于?才考这么点分数。
李禹恂难得听她?那么逗的说话,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他讪笑声?:“是?嘛。”
向晚没再接话,把头转向窗外?。她?侧脸恬静温柔,一缕阳光斜洒在她?脸上,衬得她?脸颊白皙精致。
李禹恂盯的失神,直到他跟在向晚身后下了车,视线无意落在她?那抹细腰上,人才缓缓清醒过来。
她?不是?他这样的人能觊觎的。
向晚对李禹恂怎么想的一无所知,她?采访完回台里撰稿,六点一到准时关机走人。
谁知刚下楼就接到陈景尧电话,说是?晚上有个慈善拍卖晚宴,叫她?陪着一块儿去玩玩。
向晚迟疑片刻,说不清是?什么心意。只是?单纯的累了,还是?就不想去。
陈景尧这阵子是?真忙,有个新项目中标,开工在即,大事?小事?都要他拿主意做决策。生意场上免不了的应酬打点更是?接踵而至,两人近来也是?很少碰面。
所以当她?拒绝的话说出口,陈景尧在电话那边有一瞬的失语。
他半晌才低笑声?,轻声?说:“谁家的姑娘像你一样没良心,这么久不见连电话都没一个的,是?真不想我?”
他尾调脱懒,语气带着几分松懈下来的京腔,挺不着调的。
向晚甚至可以想到他现在的模样,定是?领带松散没个正行,嘴里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吐着青烟。
他这样说,向晚就彻底没招了。
何况要说真不想他这样的违心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可倘若陈景尧能预料到之后的事?,今晚或许便会?顺了她?的意。
陈景尧的车来的快,大剌剌停靠在路边,霸道得很。也不管现在是?晚高峰,多停一会?儿都能造成路面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