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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坐在谈判桌上的,一句话就捉住别人七寸。
林峻豪被戳中痛点,有些恼,“陈公子现在对自己做的事是?完全不知道遮掩了。”
陈景尧撩下眼皮,嗤笑声?,“我?有什么好遮掩的?或者说,你有什么值得我?遮掩的?”
林峻豪吞咽下口水,到底没敢再接话。
陈景尧像是?耐心用?尽,伸手掐灭烟,一步步走到他身侧,“这是?第二次了。”
他说了这么句。
林峻豪起先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在提醒他,那回?在电视台门口也是?这样。
陈景尧不屑跟他搞这套,若非今天碰上,他是?半点不愿意费这个口舌。他今天喝了点酒,又被老爷子耳提面命一番,气性大着,林峻豪这是?上赶着找他的不痛快。
摆在平时?,就算恼也不至于做这么掉价的事儿不是?。
想到这,陈景尧不禁又烦躁起来。他意识到向晚对他的影响力似乎有些过于大了。
他睇了眼林峻豪,沉声?道:“我?的人,往后就不劳你费心了。”语气不疾不徐,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林峻豪还要?说,却被他打断。
“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出现在她面前,否则信不信你父亲和你大哥马上会连亡羊补牢的机会都没有。”
陈景尧说完,没再看他一眼,径自走出去。
林峻豪愣怔在原地,他耳边回?响起陈景尧刚才的警告,后脖颈一阵凉意。眉心轻跳,被掌心薄汗浸湿的烟湿答答的有些软。
脑海的画面不停翻涌,是?陈景尧那双手落在向晚腰间,轻而易举将她的细腰控住,好似是?天生?就该存在在那里的。
*
向晚慢吞吞地从洗手间出来,一开门,正巧碰到从外面回?来的陈景尧。
她不知道他和林峻豪说了什么,单就从两人刚才剑拔弩张的状态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她什么都没问。
陈景尧坐在床边,指尖拨过床头?柜上的白玫瑰,一瞬不瞬地盯着向晚看。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他问。
向晚甩甩手,坐回?到床边,“我?怕影响你,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陈景尧看她,“是?挺忙的,但也不至于连看你的时?间也没有。”
向晚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刚应酬完吗?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赶我?走?”
“没有,我?怕你累。”
陈景尧这会儿哪还有半点矜贵模样,两腿微微分?开,人靠着椅背,一双桃花眼挑着,漫不经心看她。
他这副样子,不禁让向晚怀疑,究竟哪个是?真?正的他。但她多?少清楚,眼下这个纨绔恣肆的模样或许才是?他最放松的时?刻。
向晚的心不禁软了几分?,她知道这样不对,可还是?忍不住。
她往床边挪了挪,轻声?道:“你要?上来躺一会儿吗?”
陈景尧挑眉,“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向晚见不惯他浮浪的模样,放下被子,“不躺算了。”
陈景尧失笑,他直起身,凑到她脸颊旁。温热带有醉意的呼吸喷洒在两侧,烫红了下颌的肌肤和削薄的耳根。
“就跟我?冲?”
说完他拉开被子,脱了鞋,往她身边躺。
好好一张病床,硬生?生?被整合成?了一张双人床。床铺逼仄,两人贴得近,陈景尧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向晚调整睡姿,侧卧过来给他腾空间。这个姿势导致她整个人都落在他怀里,太过亲密了。
可陈景尧不许她再动,她只能维持着。
“是?方龄告诉你我?住院的事吗?”这是?唯一的可能。
陈景尧闭着眼,漫不经心哼了声?,“谢礼安来指责我?,问我?为什么不管好自己女人,还要?劳他女人干体力活。”
向晚被他左一句自己女人右一句他女人搞的有些乱,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脸颊贴到他胸口。
陈景尧没注意到她的情绪,低声?问,“医生?怎么说?”
向晚抿唇,“医生?说因为撞到头?,怕脑震荡,要?观察两天才能出院。”
陈景尧唔了声?,低下头?,用?揽着她的手去碰她的脑袋,“本来就不聪明,这会儿不是?更雪上加霜了。”
向晚被他气笑,拍开他的手。
“怎么出的车祸,交警定责了吗?”
说起这,向晚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她理了理这阵子发生?的事,挑重点和陈景尧说了些。
她话还没说完,陈景尧的脸色瞬间阴下来。闭着的眼缓缓张开,低头?看她。
“确定吗?”
向晚摇头?,“也不好轻易下结论。但那条路上当时?就我?们两辆车,对方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司机又肇事逃逸,怎么样也不可能是?意外。”
陈景尧没接话。
向晚挪了挪臀,“做我?们这行的可能就是?这样吧,哪来那么多?真?相的。”
陈景尧觑她,“小小年纪还挺务实。”
“这不是?务实,是?现实。”说着向晚抬起身,“难道你们京广就没有仗势欺人的时?候?”
陈景尧笑,伸手敲了敲他额头?,“话都叫你说去了,真?拿我?当反面教材呢?”
向晚吃痛,皱起眉,“痛!”
陈景尧拍拍她的背,“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向晚确实有些困了,她的点滴里有止疼针,这会儿药效起来,人也昏昏沉沉的。
但她还是?不忘问:“那你呢?”
“陪你待会儿再走。”
向晚没再问,眼皮耷拉两下,人歪在陈景尧身上,没一会儿就安静下来。
陈景尧闭上眼,捏了捏疲惫的眉心。
分?明是?张局促到不能再局促的床,眼下寒风四起,消毒水和过分?透亮的灯光都意味着这不是?一个能让人休息好的地方。
可从四合院的酒桌上出来,直到躺在这张床上他才勉强觉得心定下来。
这点安静不至于孤单,是?向晚给他的不同?体验。
向晚是?个极其畏寒的人,这会儿循着热源贴过来,手脚并用?扒着他不放。她侧脸贴着他的胸膛,轻轻摩挲两下,才又沉沉睡过去。
陈景尧替她拢紧被子,半晌过去,自己拿着手机下床,将病房里的灯调暗。
他人清峻,站在窗户边打电话,颀长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像。
电话拨出去,那边很快接通,他言简意赅说两句,指示下完,才准备重新回?床上。
上床前又不免看到那束含苞待放的白色玫瑰,就这样被冷落在一边。
他轻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