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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过后,两人又像是?有话要说。

陈景尧拍了拍向晚的腰,轻声道:“去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

向晚点头?,抬步要走,又被陈景尧拉住。

“我不在,不要碰酒,嗯?”

总觉得他?是?在揶揄自己,向晚回了句知道了,转身就?走。

陈景尧盯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

身后的男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上前两步,与陈景尧并肩而站。

“先前商晔同我说你不成?体统,宁肯驳圈里人的面,也要骗人身边的小姑娘。我起?初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他?替陈景尧点烟,求证道。

陈景尧嗤一声,“姓商的嘴碎。”

说着他?捻了捻烟丝,意有所指道:“算不得圈里人。”

林家这?点家业,往后成?什么气数还得看他?手松还是?紧。

林峻豪要上赶着找向晚不痛快,等同于叫他?不痛快。他?不介意让他?们?林家从哪来回哪去。左右这?圈子里头?的人,进进出出跟玩儿似的稀松平常。

男人跟着笑?,“是?不是?都你一句话的事,这?是?定?了?”

陈景尧转身,似是?而非。“不至于。”

见他?不愿多说,男人识相的将话题引到正?事。

第28章

名利场上少不得推杯换盏。光影流转, 浮生若梦。

上流阶层那点不成文的规矩,谁该和谁抱团,人人心里门清。

向晚拿着酒杯, 就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有不少人上来搭讪。

她们?大多保养得宜,妆容精致,手里挽的?包能抵向晚一年的?工资。却没人敢轻慢她。

在她们?心里, 纵使向晚只是个短暂跟在陈景尧身边的?情?儿, 也?不是她们?轻易得罪得起的?。都说女?人肚量小, 这只要一天?搭得上话?,委屈了, 枕边风一吹别说她们?,就是连那些男人都要倒霉的?。

她们?心里想着,嘴上更是恭维。来来回回就那些话?,聊的?最多的?还是男人。今儿给她们?买了什么包, 明儿又?给她们?买了哪款车。

向晚不知道她们?里面哪些人是真正的?沪市本地人。

但她们?一张嘴,说话?的?腔调摆的?挺浓, 仿佛每一句话?都必须以“呀”和“好伐啦”来收尾。

向晚勾了勾唇, 礼貌退出?话?题。她放下酒杯,走到露台上躲清净。

露台边缠绕的?藤蔓根茎蜿蜒, 民国建筑的?外立面是弧形造型, 浪漫典雅。老式的?纯铜把手旁栽满鲜花, 通铺的?马赛克瓷砖, 右侧还置了张檀花秋千椅。

向晚径自坐下, 低头?看手机。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同情?陈景尧。连女?人之间都尚且如此?, 男人就更不必说。

她靠在秋千上,高开叉的?礼服因为坐姿带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肌肤瓷白近乎反光, 光影交错照进来,格外妩媚勾人。

秋千上的?人还没意?识到,场子里早已人心攒动,跟着不动声色投来不少目光。

露台门后纱帘半拉,后面站着几个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说话?。

“听说你姑家的?女?儿和谢家那位订了?”

“快了,下周办订婚宴。”

“我可听说谢家那位外头?养着个小妖精呢,你姑就这么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那人嗤了声,“人嫁的?是谢礼安吗,嫁的?是谢家。再说正妻终归是正妻,还能叫人翻出?天?来不成??你明儿随便换个人,哪个不比谢礼安玩儿的?花?”

“说的?也?是。”

“我姑犯不着跟个戏子较劲,多丢面不是。可不代表没人愿意?替她脏了这手。”

“什么意?思?”

“没看热搜呢,那小妖精进医院了,听说喝酒喝到差点儿胃出?血。”

“这么狠?”

“可不,说是为了争取一部新筹备的?电影二?番位,你说可不可笑?这回是喝酒,下回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几人笑起来,这事在她们?嘴里就跟笑话?似的?,闲着拿来高兴高兴。

向晚指尖微蜷,点开微博,果然看到热搜上有方龄就医的?话?题。

她叹口气,给方龄发微信:[你没事吧?]

等?了会?儿那边也?没回。

陈景尧就是在她对着手机发愣时走过来的?。

他身量高,站在向晚跟前,遮住仅有的?半束灯光。他居高临下睇她,笑道:“发什么呆?”

向晚迟钝地抬眸,“谈好了?”

“嗯。”陈景尧淡淡应一声,“跟谁发消息?”

“方龄。”

向晚注意?到陈景尧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他在她身边坐下,秋千一时变得局促起来。

向晚忍不住挪了挪臀,往边靠。她裙摆因着挪动的?幅度,露出?更大片的?雪白,烫了陈景尧的?眸。

他眸光邃暗,不动声色地将挽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取下来,搭在她腿上。

向晚笑,“陈公子选的?时候都没在意?,这会?儿再来这一招是不是晚了?”

他说:“只是觉得黑色很衬你。”

但又?不想别人看到相衬的?你。

极致的?冷被她穿成?极致的?艳。怎么能不漂亮。

陈景尧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混合着烟丝,是苦涩醇香的?味道。陡然贴近,叫向晚仿佛也?在这样的?气息中感受到几分醉意?。

她糊涂了。

“你怎么不问我和方龄聊什么?”

陈景尧撩下眼皮,抬手把玩她的?发丝,他声音温柔语气却是凉薄:“谢家的?事你别掺合。”

“掺合?”向晚失笑,“我什么身份我还是知道的?。”

这回换陈景尧笑了,他指尖微微用力,漫不经心道:“晚晚,很多事情?表面越是光鲜亮丽背后越是颓败不堪,你改变不了。”

向晚微愣,似懂非懂地抬头?看他,“你也?是?”

“我不会?叫自己陷入这种颓败。”他说。

——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这是老爷子决定让他独挑大梁时,教他的?第一课。

“陈公子还真自信。”向晚不免唏嘘。

她心头?好似被重?山压着,喘不过气。

沪市的?冬天?不比京市狂烈,又?像是小火慢炖,将人摆在冰面上,任由寒气一点点渗透进骨髓。

向晚有些后悔和他讨论这个话?题了。

她抱了抱胳膊,忍不住打个寒颤。

陈景尧亦没有打算多说,将她揽到怀里轻声问:“冷?”

向晚不客气回道:“您试试这天?穿着裙子坐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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