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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我
什么鬼?
向晚直起身?,不知道他这是误触呢还是什么。
这头还没思量出个结果来,陈景尧电话倒是先一步打过来。
“在干什么?”他声音低沉,听起来有些冷然。
“整理东西,点外卖。”
“到?家了?”
向晚轻应一声。
“室友搬走没?”他又问。
“搬走了,都搬走了。”
她?搬家这事儿没跟陈景尧说,一来两人最近没联系,二来也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陈景尧像是听懂了,沉默几秒问:“搬哪儿了?”
向晚蹙眉,同样听明白,“你要来?”
“不行?”
向晚略微思索了下,慢悠悠的变相暗示道:“也不是不行,就我这地儿挺局促的……”
这回陈景尧又好像听不懂了,“位置发给我。”
挂了电话,向晚想半天?,最终还是发了个位置给他。后头还跟了详细的门牌号。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向晚听到?敲门声。她?起身?趿上拖鞋,跑去开门。
门一开,只见?门外男人风尘仆仆,黑色风衣外套搭在小臂上,面若寒霜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紧抿,背微微躬着,像是在迎合这小小门洞的高度,敛着眸朝她?看。
他身?上有被雪洇湿的痕迹,裹挟着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叫人忍不住瑟缩。
向晚往后退一步,叫他进屋。
她?下意?识打开柜子找拖鞋,又被自己这动作给惊住了。恍过神才?想起来,她?这儿哪里会有他的拖鞋?
陈景尧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伸手将她?拉起来,径自脱了鞋往里走。
屋内开着暖气,不会太冷,向晚便转身?跟着他走进去。
说走也不过就是两步。这个屋子总共那么大点地方,她?一个人在还不觉得,多了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果然就显得更加逼仄。
“什么时候搬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安排人过来帮忙。”
向晚去厨房,拿了自己的一个白色杯子给他泡茶。
茶叶是莫立群上回去云南出差带回来的普洱,不是什么顶好的茶叶,但她?这儿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心想陈公子若真喝不惯也没法子。
她?手抖落着茶叶,“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兴师动众的。”
陈景尧趁她?泡茶的功夫环顾了下四周,说是一室一厅,其实每间屋子都挺小的,加起来估计也没多少个平方。
收拾的倒是井井有条,就连那复古的提花桌布也是向晚的风格,桌上摆了个琉璃花瓶,花还没来得及插,可见?是才?仓促搬来。
陈景尧起身?,走到?向晚身?后。他两手扶着大理石橱柜台面,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胸前?。
“什么茶?”
向晚只觉得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太过冰冷,从他贴上来的那一刻就令她?浑身?一抖。
她?偏过头,避开他的呼吸,“普洱。家里只有这个,你要不喝我就不泡了?”
陈景尧笑?道:“还没泡就知道我不喝?向小姐这话听起来就像打发我来着。”
“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说着陈景尧伸手将她?转了个身?。
两人面对面,向晚仍旧被他的两臂圈着。她?手上拿着茶叶罐子,也没抬头看他,半垂眸,视线落在他的袖扣上。
“那天?冲我发一通脾气,我不联系你你也就不联系我,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陈景尧这话是笑?着说的,倒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多半也是拿来揶揄她?的。
向晚心里那点心思翻了又滚,绕一圈最终回到?原处,又不知道该接什么,索性闭嘴了。
陈景尧从她?手上接过陶罐,放到?台面上,伸手抬她?下颌。
“下了飞机就往你这儿赶,一口茶都要拿来酸我,向晚,你说说就你这样的金丝雀,几个笼子才?关的住?”
第19章
雪一直下?。
水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眼看就要沸腾,白烟喷涌而出,热气滚烫。随着开关啪嗒一声跳转, 重新恢复万籁俱寂。
向晚指尖扶着桌面边缘,怎么能听不出来他话里似笑?非笑?的含弄。若真?顺着她那话去?说,她这?只雀也跟普通的雀不一样。
你什么时候见过笼中雀反扑的?旁人都是漂漂亮亮好好养着,高兴了?逗上一逗。
她倒好, 上来就啄人的功夫深得很。
向晚没出声。
她觉得有时候还是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时刻总会去?品他话里的意?思, 是不是又在给自己上眼药。
然而等到事情回头再去?细想,又发现她有什么值得他费心思去?埋雷的。又不是做笔上亿的买卖, 他图的不就是纸醉金迷虚妄后的那一点点快活。
她给他便是。
陈景尧指尖还带着从外头沾染的凉气,顺着她脖颈往后,替她把碎发夹到耳后。他动作亲昵,半躬背半低头, 竟也能做到与她平视。
他说:“不过,叫我们晚晚不高兴, 说起来?还是我的罪过。”
向晚眨了?眨眼。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就懂得如何一句话让她失了?理智。略显轻挑的话, 放在旁人身上那叫过犹不及,从他嘴里说出来?好似陈酿, 顷刻就让人醉了?。
手指微凉的触感, 碰上最让人熨贴的情话, 哄的向晚一颗心七上八下?, 不由?忘却事件本身的不对等关系。
好像她也是能让他低头的。
向晚决定听?从本心, 从他愿意?踏进这?方天地, 她那点可笑?的边界感就轰然崩塌,找不着北了?。
她轻轻推开他, 转身道:“您用不着诓我,起码的待客之客我还是懂的,也没说不给您茶喝。”
话题倒转回来?,她重新掌控局面。
陈景尧见她半垂着眸,去?拿烧开的水壶,伸手抓她手腕,“真?当我是来?讨你茶喝的?”
向晚偏头,明?知故问:“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蹭饭的?”
陈景尧失笑?,忍不住将她拉扯进怀里说:“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诚实点。”
他语速不紧不慢,对她防备的心思容忍度很高。
向晚抬头问:“我若是太诚实,今儿陈公子还会来?吗?”
人总对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感到好奇。
好比冒险家精神,剖其根本是在探索中享受未知的刺激,和?对自己难以掌控的事所激发的征服欲。
陈景尧看她,“我在想我这?是对你做了?什么,才让你对我有这?样的看法。”
他目光灼灼,半分没闪躲。
可了?解他的人能分辨,他脸上的表情比刚才冷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