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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一圈还没煮的食物，同时，一阵阵香气朝他袭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牛娃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的朝着苏鹿磕头。

苏鹿蒙了好几秒，才赶紧上前将人扶起来，入手尽是骨头，手腕只有苏鹿手臂一半粗细。

“你干什么？”

“求求你，给我点食物吧，我娘快饿死了。”牛娃子那几个头磕的很实在，额上很快就肿起一个大包。

在牛娃子断断续续的表述下，苏鹿才知道，他们那边正在闹饥荒，已经一年没下过雨了，食物匮乏，不少人因此饿死。

瞧着他皮包骨的模样，便知道他所说不假。

苏鹿沉吟一会，转身去角落取了几瓶牛奶，一小袋米装在一个不透明的布袋里让牛娃子先带回去。

“你切记不可以让旁人看到你手里的东西。”苏鹿严肃的道，她虽然没有经历这个时代，但也在书上见过，人饿极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这个时候拿着食物大摇大摆的出现就是一个活靶子。

牛娃子虽然年纪小，但也经历了不少，慎重的点点头，然后不顾众人阻拦，又朝着苏鹿磕了一个头，才起身将布袋藏进衣服里，然后转身跑进了黑暗中。

众人都沉默了许久，最后感叹一句世道不易。

这里的每个人都经历过绝望，所以才更能共情。

牛娃子拨开茂密的野草，走了没多远，竟走到了山脚下，而不远处就是他家房子。

他又大步跑了起来，手紧紧捂着怀里的食物。

所幸他一路跑来并没有遇到其他人。

回到家后，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推开娘睡觉的屋子，开门时他还很是忐忑，盯着床上的娘看了一会，直到看到她胸口轻微起伏，才松了一口气，拿出一盒在他看来样式奇怪的牛奶，捣鼓了一会将牛奶倒在碗里。

他不敢直接给娘喝，先闻了闻，一股清甜香气袭来，随后他自己先喝了一口，等了一小会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将吸管放在娘的嘴边。

“娘，喝牛奶，喝了就没事了。”牛娃子在床上的女人耳边小声道。

女人闻言下意识的喝了起来，清甜醇香的牛奶入喉，抚慰了嗓子因为吃了干涩野草划破的伤口，胃里火烧火燎的饥饿仿佛也在慢慢缓解。

喝了大半碗，女人恢复了一丝意识，怎么也不肯再喝，将牛奶推到牛娃子面前。

重复这个动作好几次，牛娃子知道，她这是在让他喝。

“娘，我遇到了好心人，她给了我好多粮食，我这里还有，你先喝，我一会就喝。”

女人这才放下心来，又喝了几口牛奶，胃里有了东西，她的状态比起之前要好了许多，慢慢熟睡了过去。

牛娃子也并没有再拿出一瓶牛奶，而是将娘喝剩下的那点一饮而尽。

粮食就这么多，他得省着吃。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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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蒜香排骨

送走牛娃子后, 苏鹿他们吃着火锅似乎也有些变了味道，一顿聚餐就这么草草结束。

赵来娣在这里留宿一晚，卫玲玲说外面还有人等着接她回家, 不然王爷不放心。

见她不是很乐意的模样，苏鹿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又给她打包了一些自己做的点心和食物。

安抚几句后, 卫玲玲才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赵来娣告诉苏鹿，在卫玲玲和王爷的帮助下, 李翠菊被放出来后不得不在村长的见证下和她签了脱离赵家，断绝关系的契约书。

赵来娣原来在家中过的什么日子, 大家都看在眼泪, 对李翠菊一行人也颇有不齿，如今赵来娣脱离了赵家，他们不仅不会觉得赵来娣不孝，反而会为她松一口气。

而签署完协议的李翠菊又在机缘巧合下得知赵来娣竟是那日进斗金的春颜轩的东家之一, 她悔不当初，但也已经无济于事。

赵来娣得了王爷和郡主的庇护, 不是她们这样的人家能得罪的起的。

而曾经帮助了赵来娣的大妮, 也在赵来娣离开县城去往京城后被叫到春颜轩工作, 一个月拿五两银子，在婆家的地位瞬间拔高。

当然，此为后话。

目前，赵来娣刚刚签了断绝关系的契约书，很是高兴，因为自己终于脱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苏鹿也很为她高兴, 毕竟刚刚见面时，对方只是一个瘦小可怜，极易受惊又早熟的小姑娘。

如今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苏姐姐，我要和玲玲一同去京城吗？”赵来娣提起这件事，心里还有些忐忑。

去京城开春颜轩是她们商量好的，她们迟早是要将春颜轩做大的，京城便是她们的第一站，有卫玲玲父女俩做后盾，这条路必定会顺畅许多。

“去啊，怎么不去，人往高处走，去了你便会看到从前从未见过的风景，还是说你更愿意呆在这个小县城里，到了年龄便如同其他女子一般成亲生子？”

赵来娣想了想，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愿意成亲。”

她见过许多成亲嫁人的女子，被夫君婆家束缚，眼里似乎都没有了光彩，日复一日一眼都能望到头的生活，赵来娣想想都有些害怕。

和苏鹿谈过之后，她才解开了心底最后一点心结。

……

第二日，趴在娘身边睡着了的牛娃子醒了过来，刚刚睁开眼，就感受到落在自己头顶温热的手掌，他不禁有些鼻酸。

“娘，你好些了？”牛娃子抬起头询问道。

“好多了，牛娃子，你昨天给娘喝的什么？”牛娃子娘问道，她只迷迷糊糊记得是好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就记不得了。

“是牛奶，我昨天去了趟后山…”

“后山？你咋去后山了？！有没有伤着？”

牛娃子还没说完，就被牛娃子娘打断了，她有些着急的想起身，但脑袋一阵眩晕。

“我没事，娘，我没有走多远，我是遇到了好心人，她给了我一些粮食。”

回来前，牛娃子已经清理过身上的伤口，就是怕娘会担心。

眼看着牛娃子娘急的眼睛都红了，牛娃子也只能忍着脚上的疼痛在娘面前蹦哒几下。

牛娃子娘见状才稍微放下了心，又想起那个在这个特殊时期还能拿出粮食的好心人，看来等她好一点，还要带着牛娃子亲自去感谢对方。

等到第三日，牛娃子娘终于能下床了，白天，母子两顺着牛娃子指的路想去寻找牛娃子所说的木屋，但找了半天，杂草路的尽头也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记错路了？”牛娃子娘疑惑问道。